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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小榕對著屋裡人打了個響鼻,又甩了下尾巴。
曲陽還沒見著兄弟的面呢,臉上就有了喜色,肯定的說。“榕哥脫離危險了。”
“這解藥,老參的參須應該有著大作用。”胡大夫樂呵呵的笑著。“還好,當時咱們留了根參須下來。這是救命之恩,待阿榕醒後,你帶著他去趟深山,在發現老參的地方,磕三個頭吧。”
阮初秀訥訥的道。“老參都被挖了回,難道還會呆在原地方?”
“沒事去吧。”
曲陽若有所思的點著頭。“好。”
遮在曲家上空的陰雲,總算是消散了個乾淨。
阮初秀往正院走著,高興的說。“可以睡個踏實覺啦。”
“累著了吧。”曲陽撫了下媳婦的臉頰,含笑的看著她,眼眸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還行。”阮初秀笑嘻嘻的應著。
隔壁的阮家三房知道常榕沒有生命危險,緩個一兩天就能醒來,都特別的高興,阮永氏還說,等常榕醒了,咱們倆家湊一塊,整治桌好飯好菜,熱熱鬧鬧的吃頓。
琢磨著今個常榕也該醒來,曲陽帶著小灰和小黑進山打獵,想著兄弟喜歡吃大葷,得給他多整治幾道出來,就專撿著各類野味打,打了足有五種,高高興興的拎回家。
阮初秀指了指野雞。“這野雞送老屋去?野兔呢?”
兔子少,才兩隻。
“野兔咱留著,就送只野□□,再搭點狍子肉。”曲陽想給兄弟整紅燒兔肉。
阮初秀沒意見。“行唄,咱們這就去,也有五六天沒去老屋。”
夫妻倆拎著野兔和狍子肉去老屋,胡大夫閒著沒事,近段為著研究解藥,感覺好久沒有見著小曾孫,就讓悠悠和小平安留在家裡,正好常榕醒來,第一時間能看到自個的兒子。
還沒踏進老屋,離院子還隔了點距離,眼神兒極好的曲陽就拉了下媳婦的手,低頭說著。“老屋氣氛不太對,所有人都在。”
“啊?”阮初秀抬頭看去。心裡立即一陣陣的發緊,可不就是,女的坐在東廂屋檐下,男的坐在正屋屋檐下,一個個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爹娘也在呢。“這是出大事了。”
曲陽沒說話,抿著嘴,略略頷首。
夫倆著放步了腳步,做著心理準備繼續往老屋走。
以往,他們只要到院門口,總會有人笑盈盈的站起來說話,這趟,他們都走進了院子,這麼多人,愣是沒點聲音,安靜的心口直慌。
阮初秀張了張嘴,想了下,喊著最長的輩份。“爺奶,家裡這是怎麼了?”
“今個陳家陳舉子親口放出話,要納妾沖喜。”阮嚴氏倚在門口,不陰不陽的說了句。“聽說大戶人家裡,這納進來的妾啊,就跟婢子似的,得忙前忙後的伺候著正房夫人,咱們家如秀今後啊,這是要享潑天富貴了。”
阮劉氏整個人都是木的,像是有隻無形的手捏著她的心,聽著二兒媳的話,她紅著眼睛,陰冷冷的罵著。“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哎喲,這般好事,還不讓說了不成?就得多說說,不僅要掛在嘴邊說,最好啊還要買點炮竹慶祝呢。咱們家的如秀啊,命可真好,嫁了個舉子老爺,如今都可以擺太太的款了,連吃飯都有人伺候著,想吃什麼不用張嘴,使個眼色就行,那妾要是不懂事啊,就可以隨便罰。”阮嚴氏抿著嘴笑,說得滿臉的得意,又瞥了眼婆婆。
阮劉氏咬牙切齒的看著阮嚴氏,氣得胸膛起伏得特別厲害,都喘起了粗氣,怪嚇人的。
阮初秀趕緊湊了過去。“大伯娘你冷靜點,這時候,你可不能出事,你要是有個好歹,家裡更得亂套,亂糟糟的事本來就多。吸氣呼氣,吸氣呼氣。”邊說邊順著她的背。
“大嫂你甭管她,你越搭理她,她越來勁。”阮永氏輕聲輕語的安撫著。
阮業山他們在鎮裡,也聽到了這消息,暗叫遭糟,顧不得店裡的生意,利索的關了店門,匆匆忙忙的往村里趕。快要進院時,正好聽到阮嚴氏在說話,阮業山瞅著氣被得臉都曲扭的大伯娘,想著大房待二房的好,這會子倒也沒自掃門前雪。
“二嫂,你嘴巴這麼利索,可得當心點自己的肚子,不留點口德,小心孩子保不住。”阮業山話說得溫溫和和,臉上還帶著笑呢。“這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二哥如今可是在東廂住著呢,三年無所出,休了你還能給我二哥找個黃花大閨女當媳婦,這年頭,有錢還怕沒媳婦。”
他這麼說,也是重在敲打。
阮家二房阮嚴氏是知道的,二嬸突然橫死,家裡得了五十兩銀,阮業山就拿著這五十兩在鎮裡開了兩個鋪子,鋪子生意好著呢。她想刺兩句來著,可話到了嘴邊,還是咽回了肚裡,輕哼一聲,轉身回了屋。
男人再娶,有錢也好沒錢也好,總歸能娶到個媳婦。可女人被休,想要再嫁,難得不是一星半點,再者,被休了她也沒地可去,娘家可沒她什麼位置。爹娘縱然待她好,可也沒好到,會接受她回娘家住著養著她。
☆、第71章
陳寡婦並非不怕死,相反,她是相當的惜命。她拿自己的身子骨折騰,是心裡頭篤定不會出什麼大的狀況。她向來很是注意保養,近十幾年內別說風寒,連咳嗽都難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