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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像有大有小,小的巴掌大小,大的比人還要高,他們全都通體漆黑,有著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這座山好像會吃人,而那些神像就正被它一點一點地吞入腹中,知道自己即將被吃掉,那些神像原本就令人不舒服的臉上更加滿是驚恐和絕望。
「都是死的。」左浩明道,他已經檢查過了。
剛下來剛看見這一幕時他還以為他看到的是通往地獄的入口,嚇了他一跳。
很快,李悅和白蕭以及其他幾個周寺卿隊伍里的人也都進來。
面對這詭異的一幕,周寺卿隊伍里一群人臉色都不太好。
相比起他們,左浩明幾人臉色更加難看,曾經遇到過神像的他們更加清楚那些神像有多可怕,然而量是恐怖如斯的那些邪神,依然被吞入山中。
左浩明在洞裡時,他把其中一具較小的神像用刀子翹開一側,被撬開的地方,神像的身體已經被黑色的樹枝樣的東西灌滿,只剩下一些堅硬的外殼還是陶瓷的。
「洞在裡面。」左浩明指了指洞口裡面的位置。
洞口的邊緣原本被木頭封住,遠遠看去整個洞口就像一個神龕,而之前被巳和司青硯在山腳下弄死的那神像就是坐在木頭前,如同一尊神像。
神廟放置太久,木頭都已經風化,洞口兩側都有裂痕。
左浩明靠近其中一側,稍一用力就扯下一大塊木板。
隨著木板落下,洞口裡面有風流動出來,整個洞穴中都是一股濃郁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那味道太過濃郁甚至都蓋過霉臭。
一群人捂住鼻子等待,原本是準備等待味道散去,但兩分鐘後那味道非但沒有被風吹散反而變得更加濃郁更加令人作嘔。
「要進去嗎?」左浩明問。
他問的是句廢話,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只能進去,不可能就這麼折回,但那味道以及這詭異的狀況也確實讓人心生抗拒。
洞穴中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磨蹭了有兩分鐘後,最終還是司青硯帶頭向著裡面而去。
踩著樹根側著身體穿過木板上的洞,司青硯朝著洞口更裡面看去。
有木板的遮擋,再加上這一面山壁背陰,整個洞穴裡面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見山壁上無處不在的人影以及盤旋的樹根。
司青硯一邊往前走,一邊伸手摸自己背後的包,從包里掏出手電筒。
察覺到亮光,後面跟著進來的一群人都鬆了口氣。
司青硯往裡面走出一段路後停下等待,直到所有人都進來。
司青硯把手裡的電筒扔給周寺卿,然後在周寺卿略有些驚訝的注視下,掏出一大把照明用螢光棒。
看見這一幕,周寺卿若有所思,開始好奇司青硯背後的背包里都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司青硯自己留了一根後,把其它的螢光棒遞給旁邊的左浩明一群人,在確定幾乎人手一根後,他帶頭向著裡面而去。
狹隘的洞穴中,螢光棒比電筒好用,雖然照射距離更短。
洞口前面一段經過開鑿相對寬闊,越往裡面走洞就越窄也越凹凸不平,好些地方甚至出現天然的裂縫。
好在那些裂縫都很窄,以成年人的體型根本無法通過,也省去了他們一一研究的時間。
洞很深,一開始直接往前,後面開始往下。洞是天然形成,很多地方地上都是碎石,行走相當困難。
洞形成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到處都是懸掛著的鐘乳石,那些尖銳細長的石頭在螢光棒的照射下黑影搖曳。
洞裡空氣相當稀薄,一開始還好,到後面時整個洞裡都只剩下沉重地喘息聲。
司青硯一邊往裡走,一邊打量著四周,在接連走過一段大概五米沒有看見任何樹根和邪神的路後,他停下腳步。
司青硯回頭看去,他本是想要提醒其他人,一回頭卻發現他身後空無一人。
看見身後空空蕩蕩的洞口,以及洞口上那些分不清是他還是鐘乳石又或者其它東西的影子,以及不知何時出現的在他身後的那抹掛在他背上的紅影,司青硯陷入沉思。
想想,司青硯最終還是決定回去找人。
明明就只有一條路左浩明他們卻跟丟,要麼就是左浩明他們眼睛有問題,要麼就是這山洞有問題。
「啦啦啦……」司青硯哼哼小曲,隨著他聲音傳出,整個山洞都是回聲。
山洞崎嶇,回聲如同被什麼東西撕裂揉碎了再放出,逐漸變成如同無數人悽厲痛叫的聲音。
聽著那慘叫一般的聲音,司青硯興致很高地清了清嗓子,加大了聲音來了個激情澎湃地升調,「啊啊啊,我家有一隻可愛的小紅眼病啊……」
「小……紅……」
聽著那突然而來如同鬼叫的沙啞笑聲,黑暗中所有人都不由多說了下,毛骨悚然。
「那是……」李悅臉色鐵青地看向周圍其他人。
這個洞就像沒有盡頭,他們已經在裡面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隨著他們不斷深入,他們逐漸有了一種忘卻時間忘卻地點的恍惚感。
就在他們覺得不妙時,一陣詭異地笑聲突兀傳來,瞬時讓所有人都精神。
所有人都停下腳步,紛紛戒備。
似笑似哭的聲音不斷傳來,所有人屏住呼吸。
兩分鐘後,見那聲音逐漸安靜,一群人才緩緩吐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