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巳頓了頓,他心口的位置一陣鼓動,緊接著整個心口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充滿,那東西不停的翻湧著沸騰著。
在司青硯解開扣子彎腰的瞬間,巳本能移開視線。
察覺到自己在做什麼,巳心口異樣,司青硯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還是司青硯從來就沒把他當成一個「人」
巳回頭看去。
司青硯脫完衣服走到淋浴頭前,開水龍頭。
比雨水更加冰涼的涼水立刻從花灑中灑下來,凍得他本能縮了縮脖子,往巳的身邊躲去。
山頂溫度低,再加上淋了一天的雨體溫下降,司青硯現在冷得直哆嗦。
巳兩隻眼睛直直盯著司青硯,司青硯皮膚很白,這讓他那兩條修長筆直的腿上的黑色短褲格外顯眼。
「嗯?」司青硯一回頭就發現巳盯著自己的褲子看個不停。
巳抬頭。
司青硯莫名其妙,好好的巳生什麼氣?
巳沒有脫衣服,轉身的瞬間他身上被雨水淋濕的紅袍瞬間乾燥,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由陰氣組成的一段歷史一段記憶,花草都屬於陰氣,雨水自然也不例外。
司青硯看見那一幕,兩隻眼睛瞬間不可思議瞪圓,巳除了縫紉居然還會一秒風乾衣服?
「巳……」司青硯看看自己放在凳子上濕透的衣服。
巳沒有離開,即使他能一秒烘乾自己身上的雨水,也不代表其他人就能接受他一秒就洗完澡。
「巳……」
巳看向地上的衣服,衣服在瞬間乾燥。
司青硯看見,淋著逐漸變得溫暖的水的他嘴角微微勾起。
他家巳真好用。
快速洗完澡,司青硯沒有馬上穿上衣服,他直接頂著一身的水走到了對面的全身鏡前。
面對鏡子,他總算有機會徹底看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
因為淋了許久的熱水身體逐漸恢復溫暖而變得粉紅的皮膚,濕漉漉的白髮,脖子上因為不停的沾水變得發白的傷口,以及背後那個雙手扶住他的肩膀跟在他身後的紅衣惡鬼。
那鬼比他高一個頭,但從他的角度看去卻並不能看清楚那鬼的臉,只隱約能夠看見鼻子和下巴。
他鼻子和下巴的弧線很眼熟,如果不是司青硯之前已經偷看過,知道他和巳有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他未必能夠猜出對方的模樣。
司青硯試著把手搭到自己的肩頭,他的手依然穿過那隻手撫摸到自己的肌膚。
司青硯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脖子上,傷口隱隱作痛。
傷口很深,幾乎擦著大動脈滑過,因為流血和淋雨的緣故周圍的皮膚一片青白。
司青硯從旁邊拿了紙巾,把傷口裡的余血和水都擠了出來,琢磨著等下要拿藥擦擦,他雖然並不怕受傷,但是傷口一直流血會死這種事他還是知道的。
司青硯正忙著,就從鏡子裡看見巳。
巳正看著他,對他拿著紙對著自己好好的脖子又擦又擠的做法極為不解。
巳扔掉手裡沾滿血的紙巾,到一旁拿了衣服要穿,他正動作身上就是一陣冰涼的氣息,他看去時,他身上的水已經完全乾透。
司青硯穿好衣服,還沒來得及向門口走,就傳來敲門聲,有其他人急著要洗澡。
他們七八十個人只能用這一個溫泉間,讓這房間相當搶手。
司青硯和巳只得趕緊收拾了東西出門。
兩人重新回到隔壁的大通間時,左浩明和周寺卿一群人已經圍在一起商量起夜裡守夜的事。
這地方處處都透露著詭異,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看見,司青硯作勢就要上前,他還沒來得靠近,門口就傳來一陣熟悉的叫喊聲,「那個白頭髮的。」
整個大通間就只有司青硯一個人是白髮,司青硯立刻回頭看去。
一張臉白的嚇人之前墜崖屍體消失又出現的那女孩,正站在門口衝著他招手。
司青硯頓了頓,向著門口走去。
屋內人很多,一群人說笑著,除了巳幾乎無人注意到他們這邊。
靠近門口,司青硯看向面前的人,「有事?」
「喏,這個給你。你們上來的時候淋了雨,夜裡睡之前提前吃點避免感冒,山里感冒很難受的。」女孩偷偷塞給司青硯一板缺了一顆的感冒藥,「藥是店裡以前備著剩下的,就這麼多了,你拿去和你朋友吃吧。」
司青硯手裡拿著貨真價實的藥,一時間心情複雜。
「水的話你們自己找找,今天來的人太多,我們都快忙不過來。」說著,她趕緊向著大堂那邊而去,「我先回去忙了。」
幾乎是她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直接消失在黑暗的走廊中。
「怎麼?」巳靠近,他之前一直戒備。
「她好像還沒發現自己已經死了。」司青硯收回視線,把自己手裡拿到的藥給巳看,「她特意來給我送藥。」
那女孩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和她相處非常舒服,還活著的時候她肯定有不少朋友。
司青硯取了一顆藥塞進嘴裡後,默默把那板感冒藥收進自己兜里。
巳不語。
看著司青硯轉身進門,巳默默跟上。
司青硯好像總是特別受這些東西的喜歡,錢曉晗是,白蕭大概是,那小熊也是,這讓巳都有些不舒服,司青硯到底明不明白他和其他那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