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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你可以滾了。別再向第三人說出剛剛發生的事,否則就不像他那樣斷一條舌頭那樣個簡單死法了。”我收起玉佩,突然喝道:“等等。”
滾出了一截距離的奴隸販子腳下一滑,露出一副苦相:“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你是長奉君族中的人?”嘉瀾山是魔族的聖地,位於長奉的領地之內,尤為受他的族人尊敬。
他舌頭打結:“正、正是。”
“長奉君,現在怎麼樣了?”早在先些時候聽聞他的幾個叔父很不滿他擴張領地之事,似是要率兵攻打於他,之後就沒了消息。
他鬆了口氣,諂媚道:“姑娘莫非也是我魔族之人?長奉殿下這百年來打了好幾場勝仗,正得魔尊陛下的眷寵呢。”
看他也不過是個低等魔族,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看他走遠後,秦卷從陰影中踱步出來:“接下來你想去哪?”
“仙上明知故問就不好了。”我將玉佩遞給少燕:“你瞧瞧,是不是少英貼身不離的東西。”
少燕接過打眼一看就道:“祖宗慧眼如炬,確是他進出山門的手令。”
“你要是想找塗山氏,就要趁早。”秦卷負手在後淡淡道:“天一黑,青丘之門就要關上了。”
“仙上真是我腹中蛔蟲,將我的心思吃得十分通透明白。”我半真半假地拍了秦卷兩句馬屁,換來他一記冷眼,摸摸鼻子道:“找塗山氏是要找的,不過……”
我看看天色:“少英一時半會應無性命之憂,還是明天正式去拜訪比較好。”
少燕目瞪口呆道:“那祖宗,我們是不是不回去了?”
秦卷率先走了出去,看似是默認了我所說的。我轉過頭笑眯眯地對少燕道:“有你家仙上在,你擔心什麼。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想想,如何寫一封理由充分、詞句通順的信函給你的族君姑姑送過去,告訴我們今夜留宿青丘這件事。”
再看,秦卷已走出老遠,我忙趕了上去。黃昏時分起了風,我裹緊了大氅,秦卷身上慣有的香味傳了來。我原來對給衣服薰香這一事很生厭,總覺得穿著一身香噴噴的衣服出去,太不大氣,太不低調了。現在嗅嗅他衣上的味道,卻也不覺得討厭。
秦卷回頭,看我嗅來嗅去,眼底有一絲笑意,道:“你元身難道不是株樹,是只小狗不成。”
我僵了下,蹬蹬蹬地走到他面前:“你對個姑娘家說話客氣點成不?”
“我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姑娘家?”他斜眼瞥我。
我沉了沉氣,展顏一笑:“仙上說的是,和你相比,我確實不怎麼像個姑娘家。”
如願以償看到他驀然黑下來的臉皮,我心情愉快地哼著小曲朝客棧走去。
這份愉快的心情只維持到進了客棧,大約今日是初一十五這樣趕集的日子,客棧的掌柜不無歉意地告訴我,就在剛剛,最後三間房被人給定了去。
我轉著眼珠子朝整個大堂瞧了個遍,看到左手邊的桌子旁坐著兩男一女,衣容行裝皆非俗品。
“祖……小姐,這,我們還是回家去吧。”少燕還不死心道。
我看了那幾人一眼,轉過身垂下眼眸,咬咬唇對秦卷可憐兮兮道:“夫君,此刻趕路回去我是沒什麼,只是若累得腹中孩兒,我可怎生和婆婆交代?”
少燕瞪大了眼睛,秦卷握拳忍不住咳了起來。
這時那三人中的一人站了起來,攬著袖子笑道:“天色已晚,尊夫人有孕在身,不便趕路。我等讓出一間來也無妨。”
另外坐著的少女一聽,立刻扯了扯那人的袖子,那人對著她搖搖頭。她瞪我們一眼,不甘心地放棄了。
進了房間,我立刻把自己埋進了被子裡,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秦卷翹著腿坐在桌邊,看著我。
我一手托著腦袋,朝他笑道:“怎麼了,仙上?”
他掀開朱紅的唇,輕輕道:“痞子。”
我哈哈哈大笑:“既然仙上說我是個痞子,我不再無賴點真對不起這兩個字。這樣,就有勞仙上睡板桌,我睡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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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8祖宗,再相遇
深夜,我被噩夢驚醒,擁著被子怔怔地坐在床上發呆。涼風從窗戶間的縫隙中鑽進來,不禁打個大大的哆嗦。一摸後背,果然被冷汗濕透了。屋裡很靜,沒有第二個人的氣息,秦卷果然不在了。
既然人不在,我也就大大方方地掀了被子,僅著了一身中衣摸到桌子邊倒水喝。
夢裡的畫面還殘留些在腦海中,除卻模模糊糊的慘叫聲外,唯一能清晰記得的就是屍山血海里一個人的背影。背影看著說不出的熟悉,可惜的是看不到那人的面容,只是那場景叫人……無端地感到窒悶絕望。
喝了半杯水,我開始思考秦捲去了哪。夜半無人,對他這樣的單身青年,一般會有三個去處:月下尋仇;月下會姑娘;月下會情郎,不曉得他是這三種中的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