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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爺的臉色頓時臭的哦,手指捏的劈啪作響。她都不敢去看他,生怕他一激動,當場扭下自己的腦袋。
「給個解釋,呃?」
解釋?這有啥好解釋的?就是燒了唄。
見她沉默著,魯道夫更怒了,聲音低沉,「是你讓我表白的。」
微微一聽,那個委屈嘞,忙反駁,「我什麼時候說過!」
他說,「你昏迷的時候。」
昏迷?她陡然想起了那個小美人魚的夢,不會吧?頓時無語,在心中無數遍地吶喊,昏迷時的囈語不能當真啊大哥!
魯道夫說,「接受還是不接受,你直說吧。」
林微微咬著嘴唇看他,小聲問,「我說實話,你不會殺了我吧?」
「不會。」
於是,她一咬牙,豁出去,「我不接受。」
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喧鬧不是最可怕的,死一般的寂靜才是啊!
他輕聲問,「為什麼?」
她低頭道,「因為我有猶太血統。」
她不說倒也罷了,一說,魯道夫就更氣,一張臉繃得死緊,仿佛她欠了他1000萬似的,說,「別那這個來搪塞我。你喜歡海因里希,追著他跑得時候怎麼沒說你是猶太人?」
被他堵得語塞,好半天,她才吐出一句,「你們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
黨衛軍和國防軍的區別,至少國防軍沒有參與屠殺猶太人的行為,他們不被後人所憎恨。可是這些要怎麼和他解釋呢?
低著頭半天,她說,「這說不清楚。」
魯道夫沉默了,半晌沒有反應,林微微忍不住抬頭去望他。不望還好,一望……不得了,只見那雙湛藍的眼睛比海洋還要深邃,這一眼,幾乎要被他眼中的波浪吞沒。
他,他要施暴了。
這個念頭才閃過心際,還沒來得及施展36計走為上策,就被他一把捏住了下巴。在毫無徵兆地情況下,他吻了她。
不是臉,不是額,不是發……而是嘴唇。一如夢中夢見的那般,熟悉卻又陌生,熟悉的是他唇上的溫暖,陌生的是那親吻中帶著一絲霸氣的占有。
媽的,勞資我被強吻鳥!
當這個意識侵入大腦後,她全身的細胞都開始叫囂,就算要撲倒,也是她撲倒他,怎麼能讓他捷足先登。等等,這根本不是誰撲倒誰的問題,好不好?問題是,她喜歡的人根本就不是眼前這個公子爺啊。
銅牆鐵壁般的臂彎將她鎖在懷裡,怎麼都掙扎不開,微微急了,正準備抬手給他來個緊急性自衛。
誰知,剛舉起手,那巴掌還沒摑到他臉上,公子爺突然放開了她。然後看見她舉到半空的手,玩味的目光輪流在她和她的手掌間游移。
那目光尖銳的,直刺人心啊。仿佛在說,怎麼,你還想抽我?
於是,林微微做了一件十分之窩囊的事,連她自己事後都自我鄙視了N久。那一巴掌,她就直接揮上了自己的臉,外帶還加了一句,
「好大一隻蚊子呀。哈哈哈哈。」 _<%
見狀,他死臭的臉上終於挑起了一朵微笑,迷人的淺笑。
臥槽,公子爺,你不是好人,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深度鄙視你!
手背撫過她紅彤彤的臉,他挑起兩道好看的眉,道,「簡妮,你心裡到底喜歡誰,恐怕自己也不知道吧。」
「誰說我不知道?」林微微被他這輕佻的動作和神色給氣炸了,死鴨子還嘴硬,強調道,「我喜歡親王,就喜歡他,這輩子也只喜歡他!!」
「你確定?」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然後,他笑容一僵,臉上頓時多雲轉陰,並局部地區有冰雹。被他看得渾身發寒,林微微繃緊了神經,正準備進入作戰狀態。
突然,魯道夫鬆手放開了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哼,算你識相!
林微微氣鼓鼓地擦了擦被吻過的嘴,瞪視著他筆挺的背影,臉上雖然怒髮衝冠,可心中卻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本以為這事就過去了,沒想到這天晚上,她剛收拾完房間,就被他堵在二樓的琴房裡。
他的臉色清清楚楚地寫著,這事還沒完,還有續集。
想到他下午的那個強吻,心裡又開始不平靜起來,抿著嘴,學他樣繃著一張撲克臉。
他在鋼琴上摸了一圈,然後,抬頭淡淡地看著她,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人的一生註定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艷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
林微微聽了他的話,下巴差點脫落,我勒個擦,少爺您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兇殘的文藝氣息嘞?這話怎麼也不像是他這樣的人能說得出口的,難道是被歌德附身了?
不理睬她誇張的神情,他繼續說道,「不管那個驚艷了你的人是誰,但我只知道,溫柔歲月的人一定是我。」
她怔了怔,眨眨眼,只見公子爺靜靜地坐在鋼琴邊,在月光的沐浴下,顯得既朦朧又真實。他和海因里希散發出一種完全不同的氣場,親王哥哥高貴地讓她覺得如水中月,再如何接近,也只是個幻想;可是公子爺不一樣,他好像就在那裡,一直在那裡站著,只要她伸手,就能夠勾到。
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她疑惑。
「我和海因里希是不同的人,他會被家族傳統壓得喘不過氣,但我不會。我只相信,只要不放棄自己的理想和夢想,堅持到最後的最後,一切都會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