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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下頭,瞧見微微充滿憂慮的眼睛,他回神捏了下她的手,擠出個笑容,道,「我把自己的命運交至你的手中了。」
她又何嘗不是。
希望時間能夠停下來,可是偏偏飛快如流水,一眨眼便過去了,眼見天就要亮了,弗雷德必須離開。
他摸著她蒼白的臉,心中泛起陣陣不舍,道,「你要等我,等我來救你。」
林微微伸手覆蓋住他的手掌,道,「我會的,你放心。」
她想表現得堅強,可偏偏淚腺就是不聽使喚,不想分離,卻不得不離別。她知道,弗雷德是在為兩人的重聚而努力,她應該支持他,應該讓他放下包袱的……
見她這強裝勇敢的模樣,心就像是被針刺了一般,密密麻麻得痛著。一伸手,再度將她摟入懷中,千言萬語,全部融入這個擁抱中。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
「還是打算嘴硬嗎?」他走近各種刑具,隨手拿起一把鉗子,道,「那讓我們來試試看,慢慢拔除指甲的滋味?」
她還來不及回答,就感覺到冰冷的金屬貼在自己手指上,一股鑽心的疼讓她連尖叫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火辣辣的仿佛整個手都被燃燒了。
這些納粹獄卒,實在太可怕了,就連集中營里看守的手段都比不過他們。
....
被拖到場中央,微微一抬頭,就看到那渾身浴血的人影捲縮在椅背上,胃翻騰的更加厲害。一個控制不住,她張嘴吐了。一直到胃裡酸水都嘔了出來,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腳一軟,她攤到在地。
「真沒用,還沒審,就暈了。」
獄卒正想用冷水潑醒她,卻被人阻止。在意識抽離之前,她聽見有個聲音在那裡說,「這個女人不能動。」
.....
☆、第二百二十一章 政治較量(四)
帝國議會廳的餐廳——
中午12點,剛到午休時間,弗雷德就被這兩位部長傳喚來。
「小老弟,你看上去精神萎靡,怎麼了?失戀了?」
弗雷德笑著搖頭,在戈培爾身邊的位置坐下,正想回答,就聽見希姆萊在旁邊道,「我看是吃不到中餐,心裡不舒服了吧。」
「什麼中餐?餐館?」戈培爾面露驚訝。
「我們新晉的少將可比我們這些老傢伙懂得享受人生,家裡專門還請了一個中國廚娘。」
「哈。」戈培爾不可置否地笑了起來。
「說笑了,」弗雷德話鋒一轉,也不打算否認,「不過,確實最近三餐沒了準點,腸胃在鬧革命。」
「要不然我給你賣個人情,讓希姆萊把這個中國廚娘給放了?」
弗雷德當然知道戈培爾說這話一半是試探,一半是玩笑,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個廚師而已,大不了換一個。再說,吃了那麼久的中餐,確實也有點厭膩了。」
他臉上笑著,嘴裡這麼風輕雲淡地一筆帶過,可心裡卻滴著血。從林微微被抓走到今天,整整一個星期,他硬是隱忍住焦急,不做任何行動。白天,笑臉迎人,晚上卻一根根地抽著煙,無法入眠。床邊空蕩蕩的,微微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寢食難安。可偏偏這些老狐狸們還不肯放過他,非得揪著他的傷口,一把把地往上撒鹽。在兩人面前,他還不得不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和他們談笑風生。忍,當真是心口上插著一把刀啊!
戈培爾精銳的目光就像機關槍似的,掃過他的臉,就連沉穩如弗雷德,也不禁心中一跳。他掩飾性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沉著面對。
「對了,」希姆萊想到了什麼,問,「弗雷德,你怎麼突然遞交了調職申請?」
「呃?你要申請去哪裡?」戈培爾插話。
弗雷德不疾不徐地回答,「勾結共產.黨,涉嫌叛國,這個罪名不小,我怕有損帝國名譽,所以自覺去鄉下申請一個閒職。」
「少來,你這小子別以退為進的耍花樣。」戈培爾笑罵,「你要是去外地某個閒職,一走了之,那我們委託你的任務呢?派誰來接手?」
「赫斯。」弗雷德接口道。
聽他這麼說,一直沉默的希姆萊道,「我簽了稽查令,同意他搜索你的工作室和住所,你該不會是為此而耿耿於懷吧?」
見兩人將目光移向自己,弗雷德也不隱藏,實話實說,「他的行為太乖張,讓人不太舒服。」
「說到底,你還是在介意他抓了你的廚娘。」
弗雷德挑了挑眉頭,「就是抓了我家一條狗,我也會不爽。」
「那倒是,打狗看主,赫斯這小子確實囂張了點。」 希姆萊點頭。
「那就罰他給你重新找個好廚師。」戈培爾打了個哈哈。
說笑幾句,話題又轉了回來,希姆萊道,「你想調職,目前還不是時候,先等柏林的局勢穩定下來再說。你要是覺得壓力大,我倒是可以找個人來暫時接替你警局的工作,一方面你可以潛心替我們辦事,另一方面也可以乘機整休一下。」
希姆萊這樣安排,自然也有他的計較。弗雷德功高蓋主,正好藉此機會挫一挫他的銳氣,他手上的職權可以暫時讓赫斯接手。對希姆萊而言,赫斯和弗雷德是左右手,兩邊都不願得罪。況且,弗雷德被剝去了一部分的權勢,暗地裡做不了小動作,反而讓他們更放心。
通過這一席對話,弗雷德心中也澄明,這兩位部長看起來是站在他這一邊,但實際上,卻無心過多插手兩人權勢的爭奪戰。赫斯這個人,雖然沒有舉足輕重的作用,但留著他,還能牽制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