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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坐機車,還是飈速
的,林微微拖著兩條粗淚,扯開喉嚨一陣發泄式地怒吼。
What the hell I have done!
咆哮的聲音在狂風中吹散,兩邊的景色飛快地向後倒去,一簇簇一排排,辭舊迎新的,令人目眩。胃裡一陣翻攪,我勒個去,暈車了。她趕緊閉嘴,生怕一開口,就會吐在他背後。緊緊抓住他制服的指關節,有些發白,魯道夫低頭看了眼,嘴角不動聲色地扯出一個笑容。
他加大油門,車子嗖的下竄了出去,越行越快,林微微覺得自己坐上了超音速磁懸浮。一瞬間,眼前白光四射。再這麼馳騁下去,就真的要碰到天空,和上帝說哈羅了。
知道她害怕,還開那麼快,存心想整死她?林微微痛苦流涕的仰天:老天啊,打個雷劈死他吧!
於是,老天收到了她的信號,轟隆隆~~~~~~打雷了。
一條銀蛇當空劈下,林微微嚇了一跳,手一松,差點沒被雷打下機車。臥槽,不會吧,老天開眼了?那我收回剛才的話,換一個願望行不行?我要親王要親王要親王!!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變了臉,雨點毫不留情地砸了下來,連得專心開車的魯道夫也是一驚。
大哥,您的手別抖啊,您一抖,我的心也開始顫抖。林微微在後面,看得驚心動魄。
雖然是夏季,但沒有太陽普照的夜晚還是很涼爽的,這又風又雨的快把她給凍僵了。她現在才知道,這世上永遠沒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老天爺啊,你果然和我過不去。
都是這個死小孩,放著親王的保時捷不坐,害的她還要跟著一起淋雨,實在太可惡。越想越生氣,林微微鼓著雙腮,恨不得想咬他一口。
仿佛感受到身後的人抖得不成樣子,魯道夫總算良心發現,放慢了速度。漫天的雨幕之中,只見兩隻狼狽的落湯雞在天地間游移。
到家的時候,腿腳都麻了,要在他的攙扶下,才能下車。林微微一臉濕嗒嗒,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她一把拉住正在停車的魯道夫,很真心地道,「大哥,下一次,您還是拿坦克送我吧!!」
魯道夫抽了下嘴角,正想說什麼,就見管家維拉沖沖走來。他驚訝地向林微微投去一眼,隨後對著他道,「少爺,老爺要見您,還有你,簡妮。」
「我?」林微微心中頓時一凌,暗道,約阿希姆要見我作
甚?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在心頭湧起。
於是兩人來不及換裝,又急忙趕向書房。
第二十七章 沐浴
剛回到家,兩人來不及換掉淋濕的衣服,就被管家通知,老爺子有請。於是,林微微戰戰兢兢地和魯道夫一起去找約阿希姆。
魯道夫走在前面,即便淋了雨,模樣狼狽,卻還是背脊挺得筆直,果然有軍人風範。
「那個……」林微微再三考慮,覺得進去之前,還是有個心理準備比較好,「老爺找我們是什麼事?」
聞言,他突然站住腳,跟在身後的林微微來不及收住腳步,就一頭撞上了他的背脊。
唔,沒穿鋼盔鐵甲還那麼結實,她正摸著自己被撞痛的鼻子,只見他回頭,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陰測測地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我害怕什麼?」他的笑容實在令人頭皮發麻,就好像一隻準備吞食小白兔的大灰狼,滿是奸詐。林微微只覺得背後一陣陣發冷,忍不住連打三個噴嚏,縮了縮鼻子。頭腦有些暈乎,身上一陣冷一陣熱,明天估計要感冒了。
還算他良心未泯,見了她的倒霉樣,大發善心,道,「待會兒進去,你只要實話實說,把你遇到的仔細敘述一遍就可以,其他不用多想。」
「說什麼?」她一時反應不過來,滿臉莫名地問道。
「弗里茨中士的事。」
林微微一愣,看著他傻傻道,「你們都知道了?」
見他點頭後,她忙解釋道,「這不是我的主意,是……」
「是貝特維亞。這我知道,父親已經懲罰了她自作主張。」
「那我呢?他會怎麼懲罰我?」一聽貝特維亞被處罰,林微微立馬就急了,心想,有一天,我遲早要被你們兄妹倆玩死。
他聳肩,「下次做事情前,先考慮一下結局。」
她委屈,不服氣地反駁道,「我是被逼無奈的。她是小姐,我是女僕,只有絕對的服從。」
魯道夫聽了,玩味地盯著她,「我是少爺,你是女僕,怎麼沒見你對我絕對的服從?」
「我……」她一時語畢,竟找不出話來反駁。
兩人站在門口稍稍整理了下儀容,他敲了敲門,在得到允許後,吱呀一聲推開了房門。
第一次近距離和老爺子見面,難免心裡惶恐。好在約阿希姆雖然為人威嚴、目光犀利,但對下人還算客氣和善,口碑較好。他上下一打量林微微,就直接切入正
題,問她弗里茨是怎麼回事。
她不敢說謊隱瞞,將事情的經過儘可能詳細地說了一遍,有漏掉的地方,魯道夫在一旁補充。
報告完畢,林微微就低頭看著自己的腳趾,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等著被發落。她以為自己多少會受到責罰,沒想約阿希姆只是點頭,說了聲好,便打發他們下去了。
咦,就這麼放過她了嗎?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轉念一想,又覺得理直氣壯,從頭到尾她都是無辜的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