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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覺得自己如同一葉孤舟,在狂風怒浪中,沉浮。她掙扎開與他交纏的手指,攀住了他的肩膀,忍不住沉吟。
「說,你需要我。」
他廝摩的聲音在耳邊傳來,低沉嘶啞,卻也那麼動情。得不到她的回應,他更加用力。弗里茨的強硬,和她的柔軟,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自己身體裡面,好像一團烈火激烈地燃燒著,幾乎要將她殆盡。太過激烈,仿佛一團熾熱的煙花,升到空中,爆破,綻放,絢麗繽紛……
「我,我……需要你。」終於,被他逼出了所有的情緒,她難以自己地尖叫了起來。一同爆發出的,還有她的眼淚,完全地沉淪,被身體裡的熱浪淹沒了。
聽見她的話,他眼中莫名有了濕意,第一次感受到被人需要,被人溫暖。丟棄了平日冷漠和陰鷙的面具,這一刻,他面對她,坦誠相見。弗里茨緊緊地抱住懷中的女人,如痴如狂地親吻她,狂烈地在彼此間掀起一股巨浪。
他帶來的快感太過猛烈,一波高過一波,叫人窒息,心臟幾乎要被擠破,她再無法承受太多,一口咬在了他的肩頭。狠狠地,用盡了全部的力道,滿嘴血腥。
弗里茨悶哼了一聲,卻沒有停下動作,這一刻,真正是痛與快樂並存,天堂和地獄交錯。
在高.潮降臨的那一刻,她終於不堪重負,力道一松,在他懷中暈了過去。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他沒有動,也不想動。他不想承認,可是,他的心,已無力再去抗拒這份感情。
她的頭枕在他的臂膀上,她的呼吸傾吐在他的頸間,痒痒的,好像有羽毛在輕輕拂動,讓他的心也跟著一陣騷動。他攏了攏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一些,湊過嘴親了親她的額頭。
抱著懷中的溫香軟玉,弗里茨閉上眼睛,這一種充實感,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一種不同於金錢和利益帶來的滿足。
自從來到這蘇聯人的難民營里,他就沒有一天安穩過,即便睡覺,都要睜著一隻眼睛,豎起一隻耳朵,滿是戒備。可現在,他竟然覺得安心。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兒,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歡笑聲,估計是狂歡的人們陸續走了回來。弗里茨立即警戒地睜開了眼睛,布簾外面閃過人影,大家在狂歡過後,各自回巢。
他全身張弛的肌肉,讓林微微不舒服地嘟噥了一聲,翻了一個身,背對著他。無意識的動作,卻讓她的臀部擦過了他的敏感地帶,他不禁渾身一顫,頓時又有了感覺。
去他媽的雅利安人種,去他媽的日耳曼血統,這一刻,他只想和她顛鸞倒鳳。剛才,那翻雲覆雨的感覺讓他難以忘懷。他支起半邊身體,從背後凝視著她沉睡的臉,抿住嘴,唇邊的酒窩若隱若現。
撩開她的髮絲,他的手背沿著她的臉頰,輕輕划過,沿著她的下巴落到她的肩膀。他湊嘴吻了上去,溫熱的吻落在她的肩上,細膩地留下一道道痕跡。手指在她的胸口留戀,那高聳起的嬌柔,讓他不能自已。一路向下,探入她的腿間。
他的挑逗,讓她不安地嚶嚀了聲,併攏雙腿。弗里茨微微一笑,從側面,慢慢地滑進了她的身體。
林微微嗯了一聲,突然入侵的異樣令她感到難受,不由地動了動身體,卻被他一手固定住。她的小巧,讓他感到瘋狂,手臂緊緊地箍住她的身體,摟到懷中,她的虛弱,她的無力,令他更加放肆地為所欲為。
她本來陷在沉睡之中,卻被他硬生生地弄醒,睜開迷茫的眼睛。酒精雖然已經退下頭,卻還是渾身燥熱的難受,頭痛欲裂。意識離得自己很遠,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正在被人侵犯著。
聽見她在呻.吟,弗里茨伸手擋住了她的嘴,一口含住她的耳垂,使她渾身都顫慄。他的溫柔,他的霸道,他的情意,他的心動,全都給了她,所以從今往後,無論天堂還是地獄,他都會拖著她。
四邊躺滿了陌生人,在這種氛圍下做.愛,是謹慎、壓抑而又沉悶的,可他卻充滿了激情。每一次挺進,都讓他心狂亂。
遮在嘴前的手,幾乎讓林微微無法呼吸,而身體承受的快感,更叫人窒息。她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陷入了他的皮膚里,渾渾噩噩地任由身後的人將她推到無垠雲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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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林微微一直在發燒,身體像是癱瘓了一樣,無處不痛。她了無生氣地躺在床上,連抬手的動作都做不到,每一個細胞都在燃燒,撕扯著她的神經。
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回到柏林,看見了弗雷德。他們瘋狂地糾纏在一起,無止盡地親吻和撫摸,相互釋放自己的感情。仿佛這個世界,只剩下了彼此,那一切是那麼真切,就連那觸感都是如此真實。
可當她偶然睜眼的時候,才失望地發現原來只是一個夢,沒有弗雷德,也不在柏林,他們還陷在蘇聯人的營帳里。破陋的布簾,和一雙瑩瑩綠眼,守住她身邊。
她的情況很不樂觀,身體忽冷忽熱,高燒不退,意識總是朦朧。這裡醫療設施很差,一旦生病,就靠自身的素質硬挺。
林微微亞洲人的身體怎麼能和他們白種人相比,擔驚受怕了那麼久,再加上飲酒過度,縱慾過度,身體本就虛弱,再這麼一著涼,便一下子誘發了出來。
她的臉很紅,不正常的紅,就像要燒起來一樣,總是做著噩夢,常常尖叫著,卻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