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頁
以為自己在劫難逃,可沒想到,這人在瞥了她幾眼後,竟撇開了視線。不知是否因為她的亞洲長相,還是因為她的髮型和乾癟的身材讓對方誤以為她是個少年,總之,那人興致缺缺地轉移了注意力,隨後將矛頭對準了那兩個金髮碧眼的德國姑娘。
看見他臉上浮現出猥瑣的神情,就知道事情鐵定要壞,果然,他將槍背在肩上,一手一個將她們拉了出來。
這裡的動靜立即引來了他的兩個同伴,一見女人,臉上都露出瞭然的笑容。只聽這個蘇聯人在那裡大聲地說道,
「德國豬入侵我們祖國,殺害婦女和兒童,現在輪到我們復仇了。大家一個個輪流上這兩個德國女人,以牙還牙。讓這些傢伙親眼看著,自己國家女人被強.暴、被蹂躪的下場。」
聽見他的一席話,那兩個士兵猖獗地大笑起來,立即過來和他一起拉扯奧爾嘉她們。這個粗野的舉動令她們恍然醒悟,登時意識到自己即將面臨怎樣的慘境,不由自主地尖叫起來。她們越是掙扎得厲害,他們越是興奮,越是有勝利感。一人一個,猛虎撲食般地將她們撲倒在地,而旁邊圍觀的那個,還舔著嘴唇,在一邊蠢蠢欲動。
壓在奧爾嘉身上的那個人,粗魯地撕開她的衣服,用最卑鄙的方式侵犯她。當噩夢襲來時,她的心臟都仿佛停止了跳動。骯髒的東西入侵自己的身體,那是怎樣的感受?噁心、恐懼、憎恨、屈辱……一一流過她那雙眼眸,最終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空洞,被撕裂的不是身體,而是靈魂!想到庫特,她是他手心裡的寶貝,卻被人這樣踐踏。
林微微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心碎了,更別提當事人,她用力地咬住了嘴唇,眼眶裡蓄滿了熱淚。
這一群喪心病狂的禽獸!如果現在手上有一挺機關槍,她會毫不猶豫地掃光一匣子的子彈。這是她上戰場以來,看到過最不堪的一幕,令人觸目驚心。
她不是德國人,已渾身熱血沸騰,滿心仇恨,更別提身邊這些七尺男兒。他們看到這悽慘的一幕,心裡又會怎麼想?
八個蒙古兵被分成兩隊,一半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擄掠,一半在院子裡奸.淫。
「聽著,我們必須自救,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而且會死得很慘。」瓦利亞斯博士是幾個人中最年長,他很快從震怒中鎮靜下來,壓低聲音提議。
醫療站現在只剩下六個人,三個女護士,兩個醫護兵,加上一個軍醫。聽他這麼說,其他幾人立即點頭表示贊同,這些蘇聯人不立即殺他們的原因可能是想從他們嘴裡挖出有用信息,等他們搶掠分贓完畢之後,就一定會出來對付他們。
看了下天色,他又道,「天快黑了,我們再忍忍。等太陽落山後,我們就用軍靴里的刀先幹掉這三個尹萬,記住,要麼不動,一旦動起來必須利落。救出我們的女護士後,向後面山林撤退,我們的部隊不會離得太遠,大家要時刻保持聯繫。」
然而,到日落後的這半小時,恰是最難熬的。被侵犯的女孩們已經停止了抵抗,目如死灰般地望著天空,仿佛生與死沒了區別。
奧爾嘉,你要堅持住,噩夢很快就過去的。奧爾嘉……林微微握住雙手,這一刻除了祈禱,便是全然的無助。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讓她如坐針毯,恨只恨自己太無能,不能救好友於水火。
最後一絲陽光落下,夜幕籠罩了大地,他們終於等來了機會。三個在院子裡的蘇聯人還在施虐,根本沒意識到這幾個瀕臨垂死的德國人會反噬。
醫護兵雖然不是戰士,他們或許不擅長於用槍,但他們同樣也有置人於死地的手段,尤其是近距離地對搏。瓦利亞斯是個精通解剖學的專家,對於人體的機能組織了解的一清二楚,醫生除了救人,也可以殺人。只見,他閃電般地向那個在旁邊放哨的人飛撲過去,毫不猶豫地將刀子刺入他的右腎。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讓蒙古兵無法叫出聲,抽出刀子,博士毫不猶豫地一刀割上了他的脖子。就像剛剛他對他的同伴所做的那樣,乾淨利落。
見他得手,另外兩個醫護兵也開始動手,以類似地方式幹掉了那兩個趴在女孩身上尋歡作樂的禽獸。
林微微衝過去,一把拉起奧爾嘉,將她抱在懷裡,安慰道,「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奧爾嘉轉動了眼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旁邊一個叫弗朗茨的醫護兵立即過來一把捂住了她嘴巴,低聲道,「別引起裡面那群傢伙的注意,趕快撤退!」
微微點了點頭,收拾起所有破碎的心情,幫奧爾嘉穿戴整齊,一把將她拉起來,撒腿就跑。外面不正常的安靜不一會兒就引起了正在分贓的人注意,他們持著機槍跑出來查崗。沒想到,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們倒在地上斷了氣的戰友,不禁雷霆萬鈞。
他們頓時大吼大叫起來,與此同時,機關槍也連綿不斷地掃了過來。槍口噴出的火焰瞬間點亮夜色,疾飛的子彈劃破了長空,向奔跑中的人們射去。
身邊有人被子彈掃中,悶哼一聲,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林微微嚇得大氣不敢喘,拉著好友發了瘋似的一陣狂奔,而奧爾嘉沒有掙扎,沒有尖叫,只是被動而又麻木地跟在後面。
後面蘇聯人的叫喚越來越響,兩人慌不擇路地逃進了附近的樹林,沒有指南針、沒有糧食,她們很快會困死在這裡。然而此刻,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因為這些陰魂不散的蘇聯兵已經追了上來,她甚至可以聽見他們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