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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
見他皺起眉頭,林微微不禁追問,「怎麼啦?」
「我要去波茨坦參加會議,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
聽他要走,她眼裡頓時充滿了不舍,伸手掛在他的頸脖間,問,「你要出差啊?多久?」
「行程還沒定下,我推測是3-5天。」
「這麼長時間啊。」她抿了抿嘴,有些悶悶不樂,「那豈不是又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會安排妥當的,你放心。」
「會不會有人乘你不在,對我下手啊?」唉,沒辦法,不是她膽小,而是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別擔憂,現在呂斯頂替了我的位置,赫斯的職位暫時空閒,他的餘黨受到720誅連被滅了一大批,剩下的也成不了氣候。而幾位部長的注意力也放在爆炸案上,比起你,那些滲透在國防軍、黨衛軍中的高危人物更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聽他這麼說,她就放心了,只要他們別揪著自己來威脅弗雷德就行,其他的愛咋咋滴。
第二天弗雷德的行程就下來了,去波茨坦三天,周三走周六回。林微微撅著嘴,一臉不開心,一邊幫他整理行李,一邊埋怨,「丟下我和寶寶,真不人道。」
他捏了下她的臉,道,「權當小別勝新婚。」
「啊呸,我們連婚都沒有,就別了。」
「沒婚,但我們有寶寶,直接跳級。」
總是說不過他,她有些氣惱,扔了衣服,躺在床上。
弗雷德見她不高興,便不再拌嘴逗她,在床前蹲下,一把勾住她的腰,道,「三天而已,很快就會過去的。」
微微也就是耍耍小性子而已,哪會真的生氣,撅了會兒嘴,被哄幾句,也就過去了。
「弗雷德,你明天就走了,你想不想……」
「想什麼?」
被他看得臉一紅,她轉過身,鑽入被子,「算了,我困了,睡覺!」
他低笑了聲,三兩下將行李箱關上,洗澡去了。她轉過身,吧嗒一聲,將床柜上的檯燈給關了。
正摸著肚子在發呆,弗雷德回來了,黑暗中看不太清楚,只覺得床墊沉下去一大半,他睡到了她的身邊。微微趕緊閉上眼,剛想裝睡,就被他拉入懷裡。
他細細地吻著她的後頸,那灼熱的氣息和充滿挑逗的親吻,簡直在挑戰她神經的極限。她嚶嚀一聲,扭動了□體,卻立即感受到他的變化,頓時僵硬著全身不敢動了。
這是得知她懷孕後,他第一次碰她,撫摸的動作都充滿了輕柔。實在經不起他的溫柔調戲,她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就徹底丟盔棄甲了。她轉過身,帶著三分嬌羞,七分賭氣地回應他,一場熱吻結束,兩人都氣喘吁吁了。
他慢慢地進入她的身體,那種陌生感讓她不禁渾身一緊,伸手抵在他的胸口。
「不要壓到寶寶。」
見她那麼緊張,他不禁微笑,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道,「我會小心的。」
生怕弄傷她肚子的小寶貝,他輕輕地、慢慢地動。不敢像以前那樣有力地攻占,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充滿了呵護和愛惜。雖然壓抑,卻帶著無比的歡樂。
「這樣你能盡興嗎?」她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汗珠,問。
他抓住她的手,「不能。但感受到你的存在,我仍然滿足。」
她吻了下他的手臂,微微一笑,「我也是。」
一場歡愉過後,她有些無力地躺在床上,一臉疲憊。他替她按摩著手腳,直到緊繃的身體徹底放鬆下來。月光透過窗簾闖了進來,看見她在自己懷中沉沉睡去,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即便從此沒了陽光,也會變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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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德不在,林微微只能自己去馬庫斯的診所報到,驗血驗尿,折騰來折騰去就這些項目。雖然不耐煩,可為了寶寶的健康,卻也不得不做。醫生囑咐了幾句注意事項,讓她過幾天來拿報告。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等在外面的車子不見了,也許司機臨時接到什麼任務有事先走,所以她也沒多想。
天氣不錯,加上深秋時節,落葉繽紛,煞是美麗。讓她突然有了興致在路上散步,順便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本想走一會兒就回去的,沒想到卻一眼瞧見,路邊有個老太太在擺攤賣熱炒栗子。想到國內好吃的糖炒栗子,口水唰的就流下來了,她忙走過去,買了一大袋。
剛付了錢,準備離開,突然聽見對街傳來一陣喧譁,幾個穿著黨衛軍制服的士兵正在捉弄一個猶太人。那人赤條條地跪在大街上,身上掛著塊牌子,上頭寫著我是猶太豬。
不知道他們說了些啥,猶太人一臉怒容地啐了口,那些黨衛軍的人當場就怒了,頓時將他按倒在地,掄起棍子就打。路人看了紛紛繞道,誰也不敢說什麼,只有那個賣栗子的老太太在不停地重複,
「瘋子,都是瘋子!」
離得太遠看不清楚,只隱隱見到那裡的地上滲出紅色。猶太人一動不動地蜷縮在地上,柔和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反射出一圈光暈,令人感受不到溫暖。幾個黨衛軍完成暴行後,環視了下四處,其中一個無意間向微微這裡一瞥,她頓時背脊發涼。弗雷德不在,哪裡敢節外生枝?
誰知,她一轉身正準備離開,卻撞上了另一道目光,而這個人的出現比任何黨衛軍更令她心悸惶恐。那雙綠眸是這般熟悉,這樣的眼神、這樣的男人,只要見過一次,便是到死也不會再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