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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她一直在想,天要下雨,人要穿。只不過穿到這個苦逼的時期,真是太悲催了。靠,到底哪個沒眼力的斷絕了希特勒的藝術之路?害得全世界人民陷在戰爭的恐慌中,長達五六年之久!
等等,今年是33年,他才剛上台,搞個暗殺之類的,應該可以弄掉他。可是,去哪裡找殺手?就算她現在去找其他黨派的人,估計也沒人會相信她吧?畢竟她口若懸河,毫無證據,不被人當神經病就該偷笑了。
那種高難度的事還是留給那些間諜神馬的去做吧,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總是沒錯的,想辦法跑路吧。可是,再過幾年,全歐洲都會陷入戰爭的硝煙中,她該往哪裡跑?蘇聯?1944年後,蘇聯才有機會揚眉吐氣。中國?這個時期被日本占領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更何況她現在這個模樣,很容易被當成間諜。美國?對,只要不去珍珠港,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要移民啊,就需要錢,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拼命賺錢,然後逃命。確定了方向後,她才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了些希望。
第二章 烤乳鴿
林微微翹著二郎腿躺在草地上,嘴裡咬著草根,一邊哼著歌曲,一邊寫著日記。說是寫日記,其實也就是記錄一些瑣碎的小事,比如八歲的弟弟又把屎拉在褲子上;十六歲的出家的姐姐抱著兒子,回娘家鬧情緒,結果被母親趕了回去;雙胞胎妹妹把家裡僅剩的三顆土豆燒焦了,被母親用掃帚抽了一頓。這位母親大人還真不是一般的強悍吶,堪稱林微微的楷模了。
沒土豆下鍋,姊妹倆最後只能哭喪著臉去求林微微幫忙。
幫什麼忙?自然是去求大財主的兒子埃里希唄。埃里希的父親看林微微可憐,就給了她半隻燒雞,一盆子土豆。
微微窮凶極惡地盯著施捨來的燒雞,差點沒當場留下口水來,十分鐘的路硬是走了三十分鐘。不是她沒有孔融讓梨的精神,實在是這隻燒雞的模樣太猥瑣、香味太邪惡,仿佛在不停地對她說,來吧來吧,吃了我吧。
食慾PK理智,於是乎,食慾勝出。躲在樹叢某個角落裡,她終於把燒雞給XXOO了。
萬分不舍地將最後一根雞骨頭吐在地上,肚皮還是在咕咕直叫。她真是太倒霉了,穿越到這個時代不說,還穿越到這麼一戶窮人家。既然沒錢養活,還生那麼多小孩幹嘛!不是遭罪麼!
她意猶未盡地舔著嘴唇,暗忖,在這個時候,如果埃里希一手拿烤雞,一手握著她,說,
親愛的小黃瓜,嫁給我吧,嫁給我,每天都有雞吃。
林微微絕對不會猶豫,立馬跟他回家!原來衝動不是魔鬼,飢餓才是啊!
一隻野狗跑了過來,聞了聞骨頭,最後耷拉著腦袋走了。為啥?因為她林微微這牛人把雞骨頭上能吃的地方都吞下去,整塊骨頭允吸得跟石頭一樣,不留下半點點的燒雞味道!這也不能怪她,十三歲的娃,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嘛。
啊啊啊,老娘我要吃肉!水煮魚、水煮牛肉、水煮河蟹統統放馬過來!!
一聲河東獅吼,驚飛了樹上的鳥。
林微微面對著夕陽西下的地方,跪了下去,內牛滿面。
上帝呀、菩薩呀、耶穌呀,求求你放我回去吧。回家後,我絕對不再浪費食物,絕對不再挑食!
正潛心地懺悔著,這氣氛是多麼滴和諧,突然……
一聲槍聲,外加一聲尖鳴,一樣重物直直地敲到了她的頭上,還帶著一坨紅色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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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愣了一秒,才發現自己手上摸得一手血,而腳下躺著一隻死不瞑目的鴿子,身體裡還陷著一顆子彈,呼呼地往外流血。
那模樣太令人詭異鳥,林微微愣是被嚇了跳,忍不住大叫一聲。
「閉嘴。拿著你的肉快滾!」一個聲音冷冷地從頭上傳了過來,又是一個公鴨嗓音,和動聽、悅耳完全大搭不了邊。
「我的肉……」哦也,這個詞語太銷魂了,雖然這廝囂張、跋扈,but看在她有肉吃的份上,忍了。
她抬頭成九十度仰望狀,望向樹上的人,眨巴著眼睛,很真誠地問道,「帥鍋,麻煩再幫我打一串下來,我一家五口人等著開飯呢。」
少年雖然不耐煩,但為了獨自享受一個寧靜的午後,也懶得和她計較,按照她的要求又射了幾槍。
撲通撲通,天上下了一陣鴿子雨後,林微微用自己的圍裙將死鴿子串起來。終於有肉吃了,她興奮地渾身好像又有了力氣,拔腿就跑。
「喂,等等。」樹上的少年突然叫住了她。
林微微回頭不解地望向他。
「你父母沒教過你禮貌麼?」
她歸心似箭,滿腦子在想要如何吃這些鴿子,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不知所以。
「在別人幫助你之後,要說謝謝。」少年平靜地說道。
原來如此,微微十分真誠地彎腰鞠了個躬,為自己的腸胃向他致敬。
「謝謝你。」
少年無趣地向她揮了揮手,嘴角掀起輕蔑的笑容,一個粗魯的鄉野丫頭而已。
微微聽不見他的心聲,即便聽到了也是一耳朵進一耳朵出。因為她正糾結著今晚到底是吃炸乳鴿呢,還是蒸乳鴿,或者燒烤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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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少年連發三槍,動作連貫利落,瞬間射下了一堆鴿子。樹下的少女帶著夢幻的眼神望去,少年英俊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就像,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