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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滴神啊,我不會又又又穿了吧?
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捧著心小心翼翼地問,「敢問現在几几年?幾月幾號星期幾?」
「1941年11月20日,星期四。」
聽他這麼說,一顆心立馬摔到了地上,心臟沫子碎了一片。
我擦,我就知道!簡妮死的時候是11月10號,現在是20號,尼瑪只過了10天啊!!!
太激動,心潮澎湃得厲害,腳一軟,頓時暈了。見她摔倒,他本能地伸手扶了把,道,「喂,你還好吧。」
好個屁,你姑奶奶我這輩子都好不起來了。在暈過去前,她抓住他的手,問了最後一個問題,「這裡是哪裡?」
「梅斯。」
法國東南部和德國邊境接壤的梅斯!?有名的梅斯戰役,哎呦喂……
摔,我胡漢山果然又殺回來了!
氣一短,她終於華麗麗地暈了。
太悲劇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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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微抱著膝蓋坐了一上午,她的人生啊,就是一個娛樂別人的大洗具下套著的小杯具,真的是叫人慾哭無淚。
強行穿越,好不容易接受了20世紀的德國,簡妮陣亡,她被送回了現代。剛調整心情接受了新生活,找到一個高富帥男友,你妹又被無良老天丟了過來。穿來穿去,使勁折騰她,簡直是沒完沒了!
這次穿越來的是她林微微本尊,這輩子魂穿身穿都親身經歷了一把,何德何能啊,簡直不枉此生了。
知道自己穿回這個年代,卻半點精神也提不起來,雖然她認識的人一堆,但他們卻一個也不認識她林微微。簡妮死了,一切的故事都結束了,魯道夫也好,弗雷德也罷,都成了過眼雲煙。
就算現在她站在他們面前,也認不出她了吧,愛啊恨的,全都成了泡影,煙消雲散。將來,她究竟該何去何從?留在法國?還是回德國?哪裡都一樣,哪裡都避不開戰火的焚燒。
心慌意亂之際,尹格麗來了,手中帶著一疊衣服。她是邁爾的姐姐,而邁爾則是昨日在路上遇到她的那個年輕人。
尹格麗的丈夫是個農民,在梅斯有一個不小的農場。初冬時,幾頭母牛生下了牛犢,一時沒有足夠的稻草,才讓弟弟從五十公里外的特里爾送過來。
阿爾薩斯-洛林在19、20世紀是個頗有爭議的敏感之地,地處德法分界,按照2012年的歐洲地圖來說,屬於法國,而萊茵河那一端的特里爾則是德國。不過在二戰期間,整個阿爾薩斯-洛林都被劃為第三帝國的領土。因為其特殊的歷史,住在這裡的人在戰前戰後已經不知道更換了多少次護照。
邁爾一家人是德國人,住在特里爾,只是女兒嫁到了兩國邊境的阿爾薩斯-洛林地區的梅斯。所以,他們能夠流利地說德法雙語並不足為奇。
倒是在這個鄉下地方遇上一個亞洲姑娘,非常之稀奇,尤其是尹格麗那兩個娃,盯著林微微看半天。還偷偷地用手指沾了口水去摸她的手,看看這黃皮膚是不是染色上去的,會不會掉色。
這年代,不在大城市,沒見過亞洲人也是正常,不還有人專門去動物園看非洲黑人?
不光孩子們,就連尹格麗對她也難掩眼底的好奇,偷偷地打量她,總是問些稀奇古怪的問題。
歐洲女人的身材高挑,可憐林微微穿尹格麗的衣服太大,穿她女兒的又太小,弄到最後,只能在自己的裙子下穿條小女孩的褲子,然後再在外面裹件大棉襖,搞的不倫不類,更是引人側目。
她隨著尹格麗走到飯廳的時候,邁爾和盧卡斯正在喝酒,本來兩人好好地在聊天,但一看到她,頓時很有默契地……噴了。
林微微臉上一紅,趕緊低下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以前厚的是簡妮的皮,丟的也是簡妮的臉,可如今不同了,現在的她可完全是赤膊上陣啊!
看她拘束,邁爾首先打破尷尬道,問,「你是哪裡人?日本?」
她忙搖了搖頭,道,「我是中國的。」
「中國。」他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國家完全不熟悉。
林微微偷偷地打量他一眼,暗忖,不熟悉就對了,他一個農民的兒子,哪裡能知道那麼多?就算聽說過日本也是因為軸心國的緣故,但真要問他這個國家在哪裡,恐怕心底也沒數吧。
「那你怎麼會掉到我們的車子上?」這會兒提問的盧卡斯——尹格麗的丈夫。
這個……很難解釋啊,總不能和大家說,她是從天而降吧?雖然事實上,她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天外來。
她抿唇低頭不語,很想就這樣忽悠過去,可偏偏兩個大男人都八卦地很,眨巴著眼睛等她的下文。
「我,」不能實話實說,只能編,按照穿越小說中的經典對白把戲照搬好了。她想了想,道,「其實是從家裡逃出來的。為了不讓他們發現,就胡亂上了一輛馬車,我不知道這車子是你們的。當時,我一心只想離開。」
聽她這麼說,盧卡斯又問,「你為什麼要逃家?」
「為什麼?」對啊,為什麼呢?我怎麼知道為什麼?
正苦思一個答案,突然,腦中靈感一現,道,「因為我要逃婚。」
「逃婚?」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為什麼?」
又是為什麼?哪裡有那麼多個為什麼,又不是十萬個為什麼。
她咬咬唇,接著忽悠,不管是天雷還是地火,豁出去了,「因為我不喜歡包辦婚姻!要我嫁個不喜歡的人,還不如殺了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