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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控制情緒,並不代表他能夠克制住對她的感情,那一種心被敲碎了的感覺,無比之清晰,讓他頹廢而無奈。這個傻瓜自動請纓去東線一定是為了魯道夫,可是她不知道,魯道夫根本不在東線。在史達林戰役爆發的前兩個星期,元首做了緊急的部隊調動,抽出SS第一警衛隊的幾個連,調去了巴黎。魯道夫現在正在巴黎參加閱兵式,等待元首的審閱。
這個消息他早就知道,只是沒有告訴她。不得不承認,他也有私心,想方設法地扣下前線寄來的書信,不讓他們聯繫,不讓他們感情升華,可她還是不顧一切地做了破釜沉舟的決定。
想到這裡,他的心有些亂,沒想到自己再一次將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淵。而這一次,他卻沒有能力拋下一切,守候在她身邊保護她。
站起來正想離開,卻無意在垃圾桶里看見了被她捏成團的紙條。好幾張,都是她寫給他的信,只有開頭,寫了幾句就被扔了。
他嘆了口氣,將廢紙一張張撿了起來,揉平,像是什麼珍貴之物,放進了口袋。唉,這個傻瓜,怎麼一
直都不願承認自己的心,要掩耳盜鈴到什麼時候?難道真的要等死前那一刻,才肯承認她愛他勝於魯道夫嗎?
回到警局後,弗雷德沒閒著,第一件事就讓手下調查,這一支醫療隊去東線哪裡。
等了足足三天,等來的消息卻是,他們剛到達前線,就遇到敵方偷襲。轟炸機投下的炸彈在他們前方爆破,一支隊伍給沖的四分五散,失去了消息。
弗雷德聽得驚心動魄,臉上慣有的沉著笑容頓時凍結。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
氣氛十分沉悶,兩人都有些坐不住,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忍不住站起來跑到了室外。
深深呼吸一口滿是硝煙的空氣,沃夫岡問,「袁,你後悔來這裡嗎?」
……
聊了會,後方傳來一陣喧囂和腳步聲,他們急忙回頭。原來是德軍壓著一群蘇聯戰犯路過,那些人渾身是傷,滿臉都是血,顯然受傷不輕,但沒有人給他們治療。拖著蹣跚的步伐,跌跌撞撞、搖搖晃晃地被德軍趕著向前。
……
一個俄國人腿上中槍,傷口沒有處理,已經潰爛流膿。他踉踉蹌蹌的,摔了一跤,然而,他的同伴還沒來得及扶他,就被德軍拉開了。一個憲兵模樣的人,上去就對他狠狠地踢了一腳,將那個戰俘狠狠地踩在腳下,厚重的軍鞋碾著他的臉,一邊口中還在叫囂。
「可惡的俄國豬!」
……
「我們德國人的騎士精神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沃夫岡捏著拳頭,怒道。
見他跨出腳步想要衝上前,林微微急忙一把拉住他,「你瘋了,難道你要當眾幫助你的敵人嗎?」
他一震,隨即收住了腳步,喃喃自語道,「戰爭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戰爭不該這樣,又該怎樣?
168、第一百五十七章向史達林格勒挺進
火車停在捷克和羅馬尼亞的邊境上,呂肯集合了所有人,站在二號站台準備換乘另一輛開往俄羅斯的火車。從這裡出發的幾乎都是軍列,來來回回,車站上放眼望去都是穿著各種制服的軍人。
馬上就要進入戰線,終於可以為祖國做一些實質性的事了,幾個德國同伴的心情都是既緊張又興奮。
兩邊的軍列里堆滿了各種武器、戰鬥機的零部件、坦克、裝甲車,醫療齊備、保暖用品等等。這裡已和蘇聯相鄰,雖然被德軍占領,但是那些游擊隊還是無處不在,想盡辦法來破壞納粹運往前線的重要物資。德軍部隊在明,這些破壞分子在暗,防不勝防,所以部隊紀律嚴明,幾乎是三步一個崗哨。戰士們背著步槍,昂首挺胸地站在風雪中,就像一座座雕像,不敢半絲怠慢。
先要將武器運走,然後才運人,一群小組在站台上不停地跳腳,還沒到蘇聯,已經被這嚴冬給震懾了。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橫豎都覺得冷,最後只能躲到廁所邊的帳篷下。這裡雖然飄不到雪花,但氣味實在太難聞,暖和了身體,苦了鼻子!臭和冷,一干人等立即選擇了前者。
大家冷得實在吃不消,為了打發時間,紛紛拿出食物吃了起來。發給大家的都是一些夾著火腿的冷麵包,雖然能夠塞飽肚子,卻不能讓人暖和。大家目光到處飄動,希望能夠有熱水供應處。
在等了近兩個小時候,停在面前的這輛火車終於緩緩開動。大家歡呼了一聲,又跑回站台上等待下一列的到來。
然而,進站的軍列並沒有停下,只是降低了速度緩緩經過,火車頭上的車廂里擠滿了傷病員,看見站台上的人,他們就脫下軍帽用力揮動了起來。而後面幾節,全部都是全副武裝的德國士兵,車廂的欄杆上架著高射機槍,瞄準最後一節車廂。那裡載著一些奇怪的東西,像麻布包卻又不是,當它們在面前駛過的時候,眾人突然發現,這些東西都是死人。
「看啊,他們裝了一車廂的屍體!」不知道是誰唐突的叫了一聲,夾著寒風,更顯悽厲。
林微微被嚇了一跳,不禁向後退去。事實上,他們一組的人,除了呂肯教授,都被驚得六神無主。一個個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情蒼白而充滿恐慌。
為什麼德軍要運輸屍體?這車從哪來又打哪去?每人肚子裡都有這樣一個疑問,想問,卻又不敢。一時間,四周安靜地可怕,只剩下呼呼的北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