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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亮起油燈和火光,維利走了回來,扔給林微微一塊東西。她拆開一看,原來是一塊牛奶巧克力。
「謝謝你的計謀。」
汗,沒想到她林微微也當了把東方諸葛,竟然還走了狗屎運地成功了。其實,這種小伎倆只能用在這類規模較小的突擊戰上,真正的大戰場,恐怕起不了多少用處。
林微微謙虛地笑了起來,「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死了,我也活不了。所以沒什麼可以言謝的,而且,能夠成功有一大半是運氣。」
「那倒也是。」他贊同,「你怎麼會想到這個關門打狗的陣法?」
我能說這是毛爺爺當年打日本鬼子的那一套方略嗎?自然不能!
她轉移開話題,道,「你們德國人有閃電戰術,我們中國人有孫子兵法。」
「孫子兵法是什麼?」
「是幾千年歷史的精髓。我們東方神韻和你們西方文化是截然不同的。」
聽她的語氣中不無民族驕傲感,他不禁莞爾。
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維利突然神情認真地問,「等戰爭結束後,如果我們活著回去,你可以教我太極嗎?」
林微微一愣,但隨即笑開了,道,「好,如果我們都能活著回去!」
他伸出手,「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她在他手上一握。
閒聊了幾句,這時,弗里茨和他的同伴回來了,安靜的氣氛頓時不復存在。只見他手裡抓著一個穿著深褐色制服的蘇聯女兵,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俄羅斯姑娘,眼睛大大,唇紅齒白,五官標緻。只是現在她看起來相當狼狽,臉上到處都是擦傷,腿上破了一個洞,正在呼呼地往外流血。
看見她,幾個德國士兵都露出了詫異,一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維利迎了上去,問。
「蘇聯戰俘。」弗里茨手一松,蘇聯姑娘隨著他手上的勁道跌跌沖沖地摔了出去,頭撞在牆上發出好大一聲響,立即腫起了個大包。
雖然不是自己的頭撞在牆上,但林微微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幾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粗暴野蠻。哈,她在想什麼?這個人是誰?想想他以前是怎麼對待猶太人的?真是鬼畜懂溫柔,母豬會上樹!
「剛才伏擊我們的當中還有女人?」維利覺得不可思議,走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這個俄羅斯嬌娃。
她受傷不輕,又落在敵人手中,卻還是一臉倔強。看見有個德國男人湊過去,立即啐了他一口,用俄語叫道,「法西斯走狗,滾開!」
沒想到一個女人的性子可以這麼烈,他不由地吃了一驚。
弗里茨見狀,哼了一聲,嘲諷道,「被我拔了爪子,看她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原來,剛才幾人乘勝追擊,將剩下的窮寇一舉拿下。就在他們打算徹底殲滅對方之際,有人驚訝地發現,竟有女兵混在裡面。對於弗里茨這種毫無底線的渣滓來說,對手是男是女並不會有多少區別,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動手殺女人。可是,對於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士兵而言,卻下不了手。
他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臥倒在地上,身上血漬斑斑,一時不知道傷在哪裡。幾個年輕的德軍士兵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將上司叫去。誰知道弗里茨剛走近,想繳獲她的武器,她突然從制服中抽出一把手槍,對準他就是一槍。
千鈞一髮之際,幸好有人在旁邊一腳踢中了她的手臂。她的槍口歪了歪,失去了準頭,子彈擦著他的手臂飛過。弗里茨是什麼人?怎麼肯容人在自己頭上撒野?見狀,隨即掏出手槍,想將她射個對穿。但這姑娘的性子也真是倔,死到臨頭了,還瞪著眼睛在咒罵,沒有半絲畏懼。
看著她那雙滿是憤怒的眼睛,弗里茨開槍的動作不由一緩,腦中陡地浮現出另一雙棕色的眼睛,簡妮!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這神情卻是驚人的相似,都是敢當眾挑戰他威信的人。於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裡,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手一歪,原本那顆準備送入她心臟的子彈,射進了她的小腿。將她弄殘後,帶了回來。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聽見維利這麼問,弗里茨彎起眼睛笑了起來,那笑容映著火光,滿是邪惡。
「你們不是整天嚷嚷著要女人?現在蘇聯人送來一個。」
他的話讓蘇聯姑娘神色一變,顯然,她能夠聽懂德語。
有人立即接口,調笑道,「按照軍銜,上尉你第一個上。」
弗里茨哼笑了聲,目光四處一轉,然後落到了林微微身上。被他兩道銳利的目光掃視得背脊發涼,心中立即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看她的神色,讓她覺得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那姑娘好去哪裡。
「過來,帶著你的醫療箱。」他向她招招手。
弗里茨將其他人趕走,騰出了一塊空地出來,點燃了幾個火盆取暖,他飛快去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手臂上有一道被子彈划過的槍傷,蜿蜒可怖。
「還愣著幹嘛?快點給我包紮!」
她膽戰心驚地走到他身邊,滿心不情願,可迫於他的淫。威,又不敢反抗。在傷口消毒的時候,不知道她是真害怕、緊張,還是心存報復,總之手一抖,液體從酒瓶中沖了出來,直接倒上了那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