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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了不就知道?」
「我都試了,可還是下不了決定。」
「既然這樣,」他揚起尾音,若有所指地道,「那就我來幫你決定。」
她以為他在說衣服,立即點了點頭,道,「好,我聽你的。」
弗雷德含笑,翻了翻她的衣服,然後挑出其中一條白色的連衣裙,道,「試試看這件。」
「可是領子會不會開得太低了?」
見她遲疑,他道,「不會,你要相信我……的眼光。」
林微微嗯了聲,道,「那你快轉過去,我要換衣服了。」
弗雷德側過身體,直到她換好衣服,聲音再度傳來,才又向她望去。白色很適合她,黑色長髮更襯托出白皙的膚色。
見他上下打量著自己,她有些不安地叫了聲,心情忐忑地拉著裙擺,試探性地問,「怎麼樣?」
他走到她背後,撩起她的頭髮攏在右側,眼前頓時顯露出了一大片光潔的皮膚。弗雷德低下頭,輕輕地吻著她的脖子,伸手替她拉上拉鏈,答道,「很美。」
熱乎乎的氣息噴灑在頸間,有點癢,也有點心動。她聳了下肩膀,轉過身,笑著掙脫他的懷抱。
走到鏡子前面,她左看右看,都覺得自己胸口露出的那塊疤痕礙眼,不禁質疑道,「你真的覺得好嗎?」
「哪裡不好?」他不答反問。
她指了指傷處,道,「這個好醜。」
他環住她的肩膀,親了下她的額頭,道,「哪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你為帝國負了傷,這是榮譽,值得尊重,沒有人會笑話你的。」
「可是……」
「你要實在覺得丑,可以找人給你在這裡刺青。」他打斷她。
「啊?紋身啊?」是不是太時尚了?她接著問,「刺什麼圖案?」
「鐵十字勳章。」
囧。下巴頓時脫落。
「那還是算了吧。」她無力地揮了揮手。
他還想說什麼,這時,就聽見她肚子裡發出咕嚕一聲。
「肚子餓了?」他不禁笑道。
林微微點點頭,道,「換衣服很消耗體力的嘛。」
「我也餓了,我去做飯。」
「我換件衣服就下來。」
等他走後,她又在鏡子前照了照,轉了個圈。既然弗雷德說好,那就好,她懶得再動腦。選了一下午,挑來挑去眼花繚亂,實在提不起興趣了。她要吃飯!——
未婚夫不在身邊,籌辦婚禮全都靠奧爾嘉一個人,她早早地回了老家。拉特瑙是個小鎮,離柏林不過30公里,火車一個小時就到了。
婚禮的儀式定在3月10日,作為伴娘有不少注意事項要關照,時間緊湊,以免手忙腳亂,奧爾嘉請求她提前兩天過去。
邀請函里沒有弗雷德的名字,於是,林微微也沒有主動提起,畢竟庫特是魯道夫的戰友。她的顧忌,他心知肚明,但也尊重她的決定,沒有勉強。
晚飯過後,她便溜上樓整理行李去了。收拾完廚房,他也跟著上來,叩響了房門,得到允許這才踏進去。
「都準備好了嗎?」
聽他問,她點了點頭,問,「明天幾點的車次?」
「8點整的。」
「你可以送我去火車站嗎?帶著行李不方便。」
他笑了笑,道,「義不容辭。」
雖然才去三天,但還有許多東西要帶,將衣服一件件疊得整整齊齊。她在這裡忙碌,弗雷德就坐在那一邊床角,一雙目光如影隨形,臉上始終帶著一抹溫柔的笑容。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了幾句,走廊里的電話響了起來,弗雷德起身道,「我出去接個電話。」
她點頭,將所有的東西都放入了行李箱,正想關上箱蓋,就聽見他在外面叫道,「微微,電話。」
「是誰啊?」
「奧爾嘉。」
她一聽,立即站起身子,走了出去。
弗雷德將電話交到她手裡,踱回房間,等著閒著無事,見她箱子開著,便隨手翻了翻。
那條白色的裙子被壓在箱底,只露出一小角,他心裡一動,突然有個念頭閃過腦際。
和奧爾嘉說了好半晌,等通話結束,已是十幾分鐘後了。她甩了甩隱隱發酸的臂膀,掉頭走回房間,一抬頭便投入了那雙柔情似水的眼眸中。
她一愣,不由自主地用手摸著臉,問,「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沒什麼,」他走過來,抱了下她,道,「你明天要走了,有點捨不得。」
林微微噗嗤一笑,道,「我就離開三天而已。」
他也跟著笑了,「對我而言,度日如年。」
想到他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心裡盛滿感動,伸手回抱了他一下,道,「宴會結束,我就回來,你不用擔心。」
再不舍也要分開,畢竟這個女人還不是他的。要忍耐、要等待啊,總有一天,她會妥協的。他這樣告誡自己,收緊手臂,用力地抱了抱她。
「行李準備好了?」
聽他這麼說,她忙一掙扎,道,「都好了,只要鎖上就行。」
「東西都帶齊了?」弗雷德又問。
她點點頭,道,「我檢查過,都齊了。」
「那你早點睡,明早7點準時出發。」他剛走出了幾步,突然像是又想起了什麼,幾步走回來,道,「你把奧爾嘉的地址和電話給我。萬一有什麼事,可以及時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