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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著一雙迷濛的眼,她隱約是知道的,眼前這個男人正在對她做什麼,只是對他的厭惡和抗拒,令她不願面對。在她心裡,這只是眾多噩夢中的一場,一覺醒來便全部忘掉。
弗里茨沒有因為她神智迷暈,全身虛軟而就此放過她,反而托住她的臀部,更加用力地挺進。這樣銷魂的姿勢,這樣嬌弱的身軀,讓他心醉神馳。這一刻,就算後面有蘇聯人拿槍指著他的腦袋,他也認了。
他的力氣很猛,如同狂風暴雨一般侵襲著,弄的她生疼。她空懸的身體,什麼也抓不住,那種無助感,讓她忍不住失聲尖叫。
剛出口,聲音的尾梢便消失在他的氣息中,他用激烈的吻封住了她的唇。即便她用力咬了他,他仍不願停止這個如痴如狂的親吻,寧願讓鮮血充斥在彼此的嘴裡。明知不該這樣對待她,可他就是停不下來,身體中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他要她,帶著迫切的渴望!
熾熱的吻鋪天蓋地般地向她襲來,眼前的一雙碧眼變得更綠、更深,更湛亮,閃爍在眼底地不光是欲.望的火花,還有一絲被點燃的熱情,是對生命的熱情。這一刻,他是真正地感受到了上帝的救贖,那是對他靈魂的救贖,在他黑暗旅途中投下的一縷光芒。
只是,他的感受,她無法理解,也無法回饋。微微能夠感受到的只是他瘋狂和肆意的掠奪,這讓她陷入一場無望的災難中。頭痛,發燒,渾身難受,生著病,即便這樣狼狽,身體還難逃摧殘。沒有快感,只有痛苦,是這樣難受,讓她不禁淚流滿面。
人在發熱,流出的眼淚也是如此的滾燙,落在他的身上,烙痛他的肌膚。弗里茨有些怔愣,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竄過心頭,平生第一次,有人為他哭泣。
他抬頭吻著她濕潤的眼睛,將她的淚和自己的撼動,一起吞入腹中。
「Mein Engel。」他將她困在自己和柱子之間,不停地重複著這一句話。對他,她猶然是那救贖他的天使;而於她,他卻是拖她一起下地獄的惡魔。
身體正承受著激烈撞擊,這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讓她感到恐懼。全身火熱熱地被焚燒著,無處不痛。昏沉中她看見自己站在漩渦前,手腳並用地想要逃離,無奈什麼力氣都使不出。黑暗一點點地沒過她的腳,她的腰,她的胸,最後將她徹底滅了頂。她再度沉入了無止盡的黑暗中……
不想停止,可美麗的事情總要結束,透支了生命里的快樂和幸福,向別人借來的愛戀最終還是得要歸還。絢麗的煙花曇花一現之後,剩下的,便只是他一個人的回憶。在不久後的將來,他很快便會知道,這個被人救贖的想法是多麼的愚蠢。像他這樣的人,早就被上帝判了死刑,沒有天使、沒有天堂、更不會有機會重新來過!
弗里茨替她穿戴整齊,伸手撫過她的臉,撩開發絲,湊上嘴吻了下。按照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帶著她無疑就是累贅,但是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起過要拋棄她的念頭。他生,她也生;他死,她也死。
暴露了身份,自然不能再久待,大嬸的失蹤很快會引起懷疑和注意。然而,走出難民營,這意味著他們又將面臨炮火的洗禮。當天晚上,稍作調整之後,弗里茨乘著難民營整修補給之際,終於踏出了第一步。。
微微的身體很虛弱,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拍著她的臉,硬是將她從沉睡中喚醒。她的大腦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渾身乏力。在他的強迫下,勉強起身走了幾步,雙腿軟綿綿,猶如走在雲層中。
弗里茨將她安頓在一個隱蔽處,自己走了出去,沒有他的支持,她的身體晃了晃,直挺挺地側身倒下。她眨巴雙眼,被迫望著弗里茨的一舉一動。
他從背後偷襲了哨兵,之後又是一個路過的軍官,並一舉奪走了他們身上的武器。在史達林格勒戰役中倖存的人,都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經歷過血肉橫飛的戰役,難民營里的這些防守對他而言,根本算不了什麼。
夜色下,從他眼中反照出來的全是冷光,明明只是穿著平民的衣服,卻彷如降臨在黑暗中的死神。看著他空手扭斷了那兩人的脖子,那一下頸骨錯位的咔嚓聲尤其刺耳,她背脊一陣發麻,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處理完畢屍體,弗里茨踏著沉穩的腳步走回來。見她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他什麼也沒說,蹲□體索性將她的人,連同包裹一起背了起來。
林微微趴在他寬厚的背脊上,伸手穿過他的脖子,緊緊抱住。剛才一場歡愛,透支了她的體力,她渾渾噩噩地閉眼昏睡。
在黑暗的掩飾下,兩人身影遁入山谷中。現在是四月的某一天,外面春暖花開,冬雪消融。在夜晚,山谷里的濕氣還是很足,溫度不到十度。雖然,他們的情況不便點火,但為了她的身體,他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有了火光的溫暖,她停止了顫抖,他將她抱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肩頭。伸手探了下她的額頭,不是很燙,他餵她吃了一顆藥。
也許真的是渴急了,水壺裡的水被她一口氣喝掉了大半。她舔著嘴唇,一臉意猶未盡,伸手還想去搶。弗里茨舉高手,讓她撲了個空,她睜圓眼睛狠狠地瞪著他手中的壺。
弗里茨看著她,眼中露出了戲謔的笑意,她要喝水,他卻將乾糧遞了過去。可是她生著病,哪裡有這胃口,就著他的手,勉強咬了幾口,便轉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