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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警察上校,他和他們本該是兩條平行線,可是現在形勢所逼,他不得不去和他們建立關係網。林微微隨軍而走,要想把她再調回來,並不像嘴裡說的那麼容易。不在他的權限範圍內,不得不一步步慢慢部署,一點點地收網。去求人家,還不可以太過招搖,必須隱晦,不能讓別人洞悉他和林微微之間的關係。最可惡的是,時間緊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倒計時,只要她一天在前線,他就一天過不安穩。
收拾起心情,弗雷德換了一套軍裝,將綬帶、勳章一一佩戴整齊。最後,對著鏡子整理了下儀容,出門了。
受邀請的多數都是位高權重的高官,弗雷德一個校級幹部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他年輕有為,深受元首青睞,年紀輕輕已經獲得三枚勳章,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弗雷德交際手段出色,人緣好,又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所以即便在這些元老面前,也不會被淹沒光輝,照樣鋒芒畢露。
他的出現,令那些同來參加宴會的女眷們眼前一亮,紛紛涌過來問候,邀請他一起跳舞。弗雷德著臉上維持著笑容,有禮卻又疏遠地一一拒絕,他來這裡
不是尋歡作樂,而是另有目的。
馮﹒梅慈樂上將是他認識的一個忘年交,這位陸軍將領非常欣賞弗雷德的處事風格,認為他夠大氣、夠果斷,和他年輕時頗為想像。只是很可惜,弗雷德是黨衛軍警察系統的,不然他倒是很想收為己用。
弗雷德從侍應手中接過兩杯香檳,遞給梅慈樂上將,兩人有些時日不見,話題卻也總離不開戰爭。
「史達林格勒那邊有什麼新消息?」
聽他這麼問,將軍取笑道,「上個星期剛問過我這個問題,你小子什麼時候也關心起戰爭?
「一直很關心。」他啜了口酒,也笑。
「既然感興趣,不如申請去前線。」
弗雷德搖了搖頭,直截了當地說,「這裡有放不下的事。」
「可惜這不在我的職責內,我所了解的也有限。我一會兒給你引見曼施坦因將軍,他是元首東線戰場上的總參謀長,他知道的內。幕肯定比我多。」
「謝謝。」其實弗雷德自己也有一定的人脈,但是他們的官銜都不夠高,無法讓他得到戰場上的第一手最新消息。
梅慈樂話題一轉,問,「聽說,你最近和一個亞洲女人走得很近?」
「聽誰說?」弗雷德面不改色地笑了笑,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我的一個老部下,」他揮了揮手,不以為然地道,「這個人跟了我很久,最大的缺點就是話多八卦。」
弗雷德沒接茬,只是晃了晃杯中的酒水。
「是日本人?」見他不說,將軍不禁又問,看來八卦的不光是他的部下。
他嘴裡沒出聲,但心裡卻不由浮現出林微微撅著嘴,皺著眉頭,一臉不高興地向他吼我不是日本人的模樣。
想起她,心裡一暖,嘴角上揚,不由露出個迷人的笑容。將軍將他的沉默當成默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亞洲女人嬌俏玲瓏,確實讓人動心。不過,場面上玩玩就算,不能當真。畢竟,我們都是納粹軍官,要以身作則地維護血統純正。」
「這個當然。」弗雷德道。
將軍一口喝光酒,說,「我小女兒知道你和可可分了手,很是高興,纏著我帶她來。她讓我給你帶句話,你今天務必要請她跳支舞。」
弗雷德笑,直白地道,「我對她不感
興趣。」
梅慈樂伸手垂了他一下,佯怒道,「好歹我的軍銜比你高出那麼多,你怎么半點面子也不給我這個老頭子?」
「不是不給你面子,是不想給她希望,然後又失望。我和可可分手不是因為她,所以與他無關。」
噗,將軍笑了起來,「這話你自己去和她說,我可不做這個惡人。」
弗雷德點頭,「我會處理。」
將軍帶著他四處逛了一圈,將他介紹給一些老友和上司。洞察別人的心思,是弗雷德的強項,和不同的人相處,用不同的方法。這些有著貴族血統的將軍元帥,保守古板,且注重騎士精神。面對他們,弗雷德不管在語言上、還是舉止上都十分謹慎。在意見出現分歧時,他知道什麼時候讓步,什麼時候該堅持原則。優雅得體,知進退,這是眾人對他的評價。
「我倒是希望有你這麼個優秀的女婿。」梅慈樂嘆了口氣,「你和索菲亞真的沒可能嗎?」
「沒有。」他微笑著搖頭,臉上神情雖然不是很嚴肅,卻拒絕地徹底。
「像你這樣的人才,光收做手下還不夠,最好是成為自家人,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
將軍半真半假地說笑了幾句,帶著失望撤了。
看見弗雷德向自己走來,梅慈樂的女兒索菲亞不禁一陣雀躍,臉紅心跳地迎了上去。尤其當他將手遞給自己的時候,更是不敢相信。
只是他接下去說出口的話也是極其的殘忍,一下子便熄滅了她的美夢。
摟著懷中的美女,弗雷德不禁自嘲,他倒貼給林微微,她不要,這裡倒是有一堆女人排隊倒貼他,人生真是夠諷刺。
索菲亞投懷送抱地依偎在他懷裡,說,「如果能夠靠在你懷裡一輩子,真的會很幸福。」
弗雷德挑挑眉,回答,「很抱歉,這個位置已經被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