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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緩過氣,她接過水杯,狠狠地瞪了一眼弗雷德,他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來湊熱鬧。人家魯道夫是正主回歸,認出了她林微微就是簡妮,那他小弗同志是什麼情況啊?既沒有恢復記憶,又沒有認出簡妮,湊在他們中間瞎參合什麼?
林微微一口氣將水杯喝了個底朝天,懊惱地撐住頭,心中煩亂無比。一邊是太保哥,一邊是公子爺,天平的兩端一樣的為難啊,兩選一,選誰都會讓她傷心。
「怎麼了?」魯道夫問。
「頭痛。」她哀叫,扔掉勺子,沒有胃口了。
「今天吃了藥沒?」
「吃藥沒用。」是心病吶。
聽著兩人的對話,弗雷德淡淡地瞥過微微一眼,沒說話,繼而又將視線轉向了魯道夫。對於這個家世顯赫的黨衛軍少尉,他有種莫名的敵意。而這種敵意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兩人明明就沒見過幾面,可為何這個名字卻讓他如此印象深刻?
林微微坐立不安,想要逃避,可偏偏這是她家,總不能留他們倆在這,自己跑出去吧。
糾結啊糾結,大門突然被推開了,有人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微微,我回來……」雀躍的聲音在看見廚房裡坐著的兩個人時,頓時蔫了下去。
進來的人是韓疏影,本以為自己逃過一劫,正慶幸著,沒想到門一開,當場傻眼。這又是黨衛軍,又是蓋世太保的,究竟是什麼情況?他愣在原地,一時不反應過來,只隱隱覺得自己的小腿一陣陣地發麻。他們,他們不會都是來找他的吧??
聽到聲音,三人同時回頭去看,只不過神情各異。林微微臉上帶著救世主降臨的神情,魯道夫皺起了眉頭上下打量著他,而弗雷德則是雙手環胸,一臉高深莫測地靠在牆壁上,頗有些作壁上觀的味道。
林微微呼得一下站起來,對韓疏影道,「太好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後天就要論文答辯了!」
韓疏影還沒弄清狀況,只覺得頭很暈,用中文問她,道,「他們,他們是誰啊?為什麼會在我家?」
「別理他們,只是路人甲。」林微微拉開房門,一手拉著魯道夫,一手推著弗雷德,道,「
我們還有正事要辦,閒人退散。」
她要關門,卻被魯道夫一把握住了手,陰測測地道,「他是誰?」
「我的師兄,外加室友。」林微微掙了下,將他推出去,不等他回答,硬是將門砰的一聲給關上了。
「林,開門。」魯道夫在門外敲著門,一下又一下,幾乎全都敲到了她的心口上。
要是會照做,她林微微就是傻子,背靠在門板上,不由地呼出了一口。回神看見韓疏影狐疑的目光正在瞧她,她不禁一愣,隨即笑道,「大哥,你回來的真是時候,你救了一個少女脆弱的心!」
呃,少女!?
「微微,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我不在的這幾天,你就招惹上了這群魔鬼?」
「唉,說來話長,以後有空再慢慢和你說。」她打了個哈哈,敷衍了幾句,話鋒一轉,道,「現在你先幫我解決論文吧,時間不多了呀。」
……
兩個魔鬼大人被林微微趕到大門外之後,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弗雷德打破了沉默。
「你喜歡她?」
魯道夫沒有猶豫,也沒有遲疑,幾乎在同一時間回復,道,「是。」
「身為少尉,你沒聽說過元首推行的種族法?」
他一愣,但隨即抬頭望向弗雷德,語氣堅定,「那又如何?她不是猶太人。」
弗雷德微微一笑,不和他爭論,道,「為了一個亞洲女子,你要放棄你的事業嗎?」
這話說的刺耳,卻很現實,一針見血。弗雷德總是有這種本事,不用動刀動槍卻照樣能將人逼入死角。
見他不說話,弗雷德再度說,語氣平靜,「以你的身份,如果不能徹底保護她,就是在徹底害她。」
「那麼你呢?出現在這裡又是什麼目的?」
「我?」他再度笑,「抓了那麼多中國學生,監視他們,是我的工作職責。」
魯道夫不禁冷笑,「堂堂警察上校親自來監視一個學生,你這是想騙人,還是騙己?」
被他堵得渾身一震,弗雷德一時無話。
「以你的身份,如果不能徹底保護她,就是在徹底害她。」魯道夫停頓了下,看著他道,「這一句話同樣也適用於你,施侖堡上校。」
兩個大男人,站在她的房門口,各自不肯退後一步,真正是棋逢對手。而彼此間的交鋒,才剛剛拉開了一個帷幕,好戲還待上場。究竟鹿死誰手,拭目以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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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韓疏影討論了好半天,他是前輩是師兄,在他的指點下,微微頓時茅塞頓開。央求著他後天一定要去辯論現場,給她打氣加油。
「其實,這個辯論只算30%,
不用太過擔憂的。」
聽見他的話,她反駁道,「那也很重要啊,萬一筆試考砸了,至少還有這部分能夠挽回一下局面。」
韓疏影笑道,「這一點,你和若曦很像,不甘服輸,總想做到最好。」
「我只是混畢業而已,哪裡能和你的若曦妹妹相提並論呢。」
兩人說了會笑,韓疏影走進廚房,看見她鍋子裡的大米粥,不禁有些驚訝,問,「你哪裡來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