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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有些累,她懶得思考,這種傷腦細胞的事情還是留到明天再去想。連燈也懶得開,直接就著月光換衣服,梳洗得當,正準備爬上床。一轉身,赫然發現自己的床上躺著一個男人。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她眨了眨眼睛,一下子反應不過來,急忙伸手,按亮了床頭櫃前的小檯燈。
昏暗的燈光頓時照亮了一方空間,這回她看清楚了,這人正是弗里茨!
他雙手枕在腦下,本來正在閉目養神,聽見動靜,倏地睜開了雙目,炯炯有神地轉頭向她望來。
見到是他,她嚇了一大跳,不由尖叫道,「你怎麼進來的?」
他挑了挑雙眉,不疾不徐地道,「走進來的。」
「誰讓你進來的?」
「你的房東。」
弗里茨穿著軍靴,交疊著一雙長腿,好整以暇地躺在她新換上的乾淨被單上。一臉悠閒自得,感覺就像是在他自己的床上,這副找抽不挑日子的模樣簡直可以把人氣出內傷。
想到自己剛才在他面前赤身裸體地換衣服,被他一聲不響地都偷看去了,心裡不由一陣氣惱,不禁怒喝道,「滾出去!不然我就叫了,引來你的同伴,到時候你吃不了兜著走。」
絲毫不拿她的威脅當一回事,弗里茨極其風騷地側過半邊身體,支起腦袋看著她,道,「我說是你故意勾引我,看他們到底相信誰?是我這個黨衛軍上尉?還是你這個外國人。」
被他堵得氣結,說不出話,只能瞪著一雙眼睛。咬牙切齒地忍了半天,才問,「你到底想要什麼?」
「要你。」
聽見他恬不知恥的話,她氣不打一處來,拽住床單的邊緣用力一抽,想把他拖下床。誰知道,他這身軀往那一躺,就跟阿爾卑斯山似的雄偉,憑她的力氣哪裡拉得動他。
將她齜牙咧嘴的模樣看在眼裡,他覺得挺好笑,深邃的眼睛眯了起來,唇邊的酒窩隱隱若現。似乎有心捉弄她,他反手捏住床單的一角,稍加使勁,將她連人帶床單一同拉了過來。被那股衝力一帶,她站不住腳,跌跌沖沖地撲倒在他身上。弗里茨飛快地翻了個身,將她壓在身下,這動作一氣呵成,利落得讓她都來不及反抗。
他的手臂箍住她的腰,他
的長腿壓著她的腹部,被他鎮壓住,她半點掙扎不得。他低下了臉,鼻尖摩挲著她的,他的氣息那麼清晰。再差一點兒,他的嘴唇就要碰上她的了,關鍵時刻,她頭一歪,讓他撲了個空。
「弗里茨。」
他心不在焉地應了聲,親不到她的唇,就將目標轉移到她的頸間。手也沒閒著,撩開她的衣服,探了進去,在她胸口游移。
她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為什麼你每次都要用強?難道你不知道,你越是強迫我,我越是有逆反心理?」
他一愣,抬高了一些身體,低頭看向她。
「你那天問我,為什麼對魯道夫和邁爾他們可以親近,唯獨對你排斥。」
「為什麼?」他不禁追問,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這個問題他也曾思索過,只是始終得不到答案。
「因為他們不會強迫我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和他們一起,我沒感到壓力和恐懼,也不必提心弔膽。」
他不以為然,「我同樣可以保護你。我的軍銜比他們還高。」
她飛快地打斷他,搖頭道,「不,你給我的感覺是兔子和狼,狼會保護兔子嗎?不會,狼只是在肚子不餓的時候逗弄一下兔子,然後什麼時候餓了,再一口吞食。」
這話說得他似懂非懂,他確實有種恨不得將她吞入腹中的衝動,這樣就再也不必和別人分享,但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弗里茨,等你學會尊重別人,再來說愛這個字吧。」
「你說完了嗎?」他問。
她遲疑地點點頭。
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考慮什麼,林微微以為自己的話多少會啟發他什麼,沒想到就聽見他在耳邊問,
「那麼,我可以繼續親你了嗎?」
臥槽,搞了半天,等於白說,他一句也沒聽進去。不,或許根本就沒聽懂!她的臉頓時垮了下去,她到底在期待什麼?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這簡直是對牛彈琴,雞同鴨講!!
「不可以!你給我滾!」她情緒再度激盪起來,手腳並用地去踢他,想把他弄下床。
被踢中傷口,弗里茨痛的直哼哼,卻不肯鬆手。正鬧得歡樂,這時,房門被打開了,一股涼風吹了進來,兩人皆是一驚,紛紛回頭。只見卡佳站在門口,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如果光是她,弗里茨
還不會住手。可此時,她後面站著幾個士兵,都將無比驚訝外加疑惑的目光投了進來。
這裡畢竟是在部隊裡,有軍法和軍紀壓著,弗里茨再怎麼目中無人、狂野無形,也不得不收斂。尤其在一群新兵面前,他必須注意一下自己的軍官形象。
他翻身站了起來,整了整衣領,一臉淡定,仿佛啥事都沒發生過。林微微拉攏凌亂的衣襟,臉上通紅,這一刻真是又氣又羞又惱。這些人一定會以為,是她在勾引德軍軍官,為什麼他總是把她逼到見不了人?
見她臉色蒼白,卡佳走了進來,拉著她問,「怎麼回事?」
林微微正在氣頭上,哪裡有空回答她?掙開卡佳的手,幾步走到弗里茨面前,用力將他推了出去,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