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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歲的少年已經成長得很好了,寬寬的肩膀,狹窄的腰,修長的腿……哦也,太叫人血脈噴張了。林微微捧住了自己臉,不敢再看下去,怕自己會噴鼻血。
「你怎麼還不脫衣服?都濕了,怎麼穿啊?」
「我……我不冷,阿嚏,阿嚏,阿嚏!」
「你要不脫,我就來幫你脫了。」
「好,好,我脫,我脫。但你別偷看。」
「……」
「你快轉過去。」
「胸脯都沒有,有什麼好看的,真是。」
「沒有?那擠一擠就有了。」 林微微不服氣地反駁,她雖然是沒發育的身體,卻是二十八歲的心靈,心理作用,心理作用懂不懂?你讓她一個女人赤身裸體地在一個男人面前,怎麼做得到嘛。
「我們在一起游裸泳、曬裸/體日光浴的時候,也沒見你那麼矜持啊,我說你吃錯什麼藥了?」
What?林微微差點跳起來,沒想到簡妮是那麼開放的娃,三十年代就裸泳了?話說,那沙灘上是不是有很多帥鍋?
「喂,你在想什麼?表情那麼奇怪?」
被眼前這張放大了數倍的臉嚇到了,林微微抱著胸,急忙向後退。她突然驚恐無比地發現了一個事實,口口聲聲說這人那人猥瑣,其實那個最最最猥瑣的人就是她自己!
壓抑了二十八年,她的色女本性終於無可厚非的大爆發了!
「簡妮,等
到了軍營後,我會給你寫信的。你會回我嗎?」
「我儘量。」她林微微寫一篇一千字的文章里,至少有三十個語法錯誤,五十個字法錯誤,能夠高中、大學畢業,實在是一個奇蹟。而更糟糕的是,簡妮因為家境貧困,也沒上過學,說穿了,不管是靈魂還是身體,都是個半文盲。
「就算你不回信,至少也要讀信。」
盛情難卻,微微想了想,毫不客氣地提出心中的要求,「歌德式的德語不看,太複雜的複合句不看,寫字太潦草的不看,太肉麻的不看,還有……」
「還有什麼?」
「收文滿一百封樓。」
「……」!!!???
「小黃瓜,我會想念你的。」他握住林微微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
林微微突然像觸電似的大叫了聲, 「哎呀,糟糕!」
「什麼事?」
她哭喪著臉,「你送我的頭飾……掉水裡了。」
埃里希頓時拉黑了臉,所有的浪漫情緒頓時沒了蹤跡。
於是,兩人借著昏暗的月光,找了整整一晚,在天快亮的時候,埃里希終於找到了那隻小蝴蝶……掛在林微微的發梢上。
「簡妮﹒布朗!!!」
驚天的吼聲讓月亮都顫了三顫,埃里希覺得,她簡直就是上帝派來懲罰他的小魔鬼!
就在這種又愛又恨,又冷又餓(喂喂,你才剛吃了只兔子)的情況下,兩人終於分道揚鑣。
第四章 新家
落水,加上那隻回來尋仇的死兔子,林微微壯烈了。跑了七八趟茅房後,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也沒能爬起來去送行。
最後只能軟綿綿地伸手向著窗子揮了揮手,算是和埃里希道別。望著絕塵而去的轎車,她在心裡嘆息,大奔啊……
沒了埃里希的陪伴,日子過得緩慢而無聊,不過好在沒多久,里賓特洛普的管家就來了。
母親給林微微換上了套乾淨衣服,小辮子綁成兩條麻花辮,還塗了一點點口紅。她坐在門口等著來迎接她的大奔,結果到快日落的時候,終於等來了一輛馬車!好吧,沒有大奔車,那就寶馬車湊合吧。
微微撇撇嘴,在車夫的幫助下,爬上了寶馬車。車裡已經坐了三個小孩,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只有薩比娜是和她同村的,其餘兩個都是陌生的臉。
「你好,我叫約根。」男孩瘦瘦的,卻很斯文,令人徒增好感,「這是我的妹妹貝雅。」
「你們好,我叫簡妮。」
「我叫薩比娜。」
「幸會。希望我們以後可以相互幫助。」約根的話一出,大家立刻一起點頭呼應。
「哥哥,去當人家的傭人後,我們還能回家嗎?」
「傻瓜,當然可以的。里賓特洛普大人聲譽很好,我一個朋友也在為他做事,每年都有幾天的假期,聖誕節的時候還可以輪流回家。」
「真的?」薩比娜突然插嘴問了句,「我姐姐在夏彥家當班,每年聖誕節都不給假期,說是人手不夠什麼的。」
「夏彥?是亞歷山大﹒彼得﹒祖﹒夏彥親王家嗎?」
「是的。我聽姐姐說,他們家對下人的管教很嚴,動不動就會體罰。姐姐一次忘了給貓餵食,就被罰一天不給飯吃。」
「哦,他們的嚴謹我也聽說了,沒辦法,誰讓他們家族是前朝留下的皇族呢。」
「里賓特洛普大人不會那麼嚴格吧?」
「應該不會。」被她這麼一說,約根也遲疑起來。
「這個裡賓特洛普大人的全名叫什麼?」一直不吭聲的林微微突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不知道。」
車裡的幾個人都迅速地搖了搖頭,三雙不解的眼睛齊齊望向她,「你問這個幹什麼?」
「好奇唄。」林微微乾笑了幾聲,「總要知道自己今後為誰效勞。」
「那倒也是。」約根想了想,道,「我只聽哥哥提起過,里賓特洛普大人有一家香檳製造廠。去年秋天的時候,他還曾回來找人手過去幫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