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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啊,就你這模樣拿來誘惑我這個普通人實在浪費了點,要不你改去引誘英女王吧。-_-!!!
見她表情奇特,他問,「怎麼了?水太燙了?」
林微微忙搖頭,不是水太hot了,而是丫的你太hot了!
睡覺睡覺。還是關燈睡覺,眼不見為淨。
氣悶悶地一口喝乾水,然後拉過被子蓋在頭上。
有他在身邊,翻來覆去都睡不踏實,一個轉身,她轉向他。夜光下,隱隱看到他的側臉。他閉著眼睛,睫毛卷翹,月光下的五官很漂亮、很沉靜,像一座雕像。
她看了他半晌,又想翻過去背對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
弗雷德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一手握住她的手掌,將她攬到懷裡。林微微面對著他半趴著,半邊臉貼在在他的胸口,聽到心臟跳動的聲音,一下又一下,沉穩有力。
她掙了掙,他卻沒放開她,反而將自己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動彈不了,她也安靜下來,閉起眼睛,以為腦海中會印出魯道夫的身影。可是沒有,很清晰的,是弗雷德。他就是他,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影子。
她睜著眼,心裡想著弗雷德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突然有些悲傷,有些恐懼,還有一些連她也不懂的情感,交匯在一起圍擊了她。
在黑暗中,弗雷德突然感到自己的胸口涼涼的,伸手一摸,摸到了她一臉的淚水。
他問,「你哭什麼,我並沒有對你做什麼。」
對啊,哭什麼呢?他沒有像弗里茨那樣強她。可是為什麼心會這麼難受?比弗里茨硬上她時更難受。這讓她控制不住的悲傷感情,究竟是什麼呢?
找不到答案,她無法回答,空氣中靜靜的只是沉默。
過了很久,弗雷德突然說了一句,「簡妮,我知道你為什麼哭。」
「為什麼?」她抽了抽鼻子,悶悶地回答,帶著強烈的鼻音。
「因為,你動了心。」
你動了心,這四個字在她聽來卻是那樣驚心動魄,一下子在她的心湖裡炸開了鍋。她想像往常那樣反駁說我沒有,可是一個否定梗在喉嚨口,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你的心裡除了魯道夫,還有我!」這一次他沒再理會她的感受,繼續說道,這話一字字像針刺進了她的胸中。
你動心了,動心了!這句話一直在她腦中迴旋,讓她手足無措。
如果不是心動,她如何會翻來覆去地如此急躁不安?如何不是心動,為何會轉身投懷?如果不是心動,心裡為何會有莫名的悲傷?如果不是心動,她內心如何有激烈的掙扎?
被他說中了心思,夜色下,那眼淚更加洶湧了。
也許他是對的,在經歷了那麼多之後,她的心再也不屬於魯道夫一個人的了。除了他,還有弗雷德。
這顆心我已經快要守不住了。魯道夫,我該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讓等著吃肉肉的姐妹們再度失望了。。。。
第一百十二章 莫斯科的天空
4月,春暖花開,弗雷德在隔都的工作全部交接,他的人緣好,即便人走茶也未涼,同事圍聚在一起給他開歡送會。
對德國而言,俄羅斯是一個特殊的地方,尤其是莫斯科,是首都、更是政治中心。那裡有希特勒的死敵——史達林,是納粹發誓一舉攻下的群龍之首。
弗雷德被任命為德國領事副使的同時,也被提升為中校。在家裡聚會的時候,幾個要好同事圍著他直嚷嚷,你這小子的運氣怎麼會那麼好?有些人上了前線還升不到一級,你這廝短短几年,已經跳了幾級了?
一路官運亨通確實讓人羨慕,但這也並非全靠運氣,在做到讓上級領導滿意的同時,還要安撫好下屬的情緒,有些人天生就適合當官。除了手段,更重要的是費雷德有很多人都缺乏的智慧和忍耐心。他可以靜下心來謀劃一個十年計劃,讓對手一步步掉入圈套還不自知,直到走投無路的最後一刻才恍然。
誠然,與他為敵,很危險;而為他所愛,也未必就安全。
弗雷德在大廳里和同事說話,林微微就拖拖拉拉在後面整理包裹。期盼在最後一刻,都會有轉折性的消息出現,可希望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一點點捻滅。此行,他勢在必行。
陷在進退兩難中,她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跟他去莫斯科,前方道路危險重重;可要不跟他去,在戰爭的脅迫之下,同樣沒有出路。簡妮身體虛弱,只剩下半條命,腿腳也不便。況且還四處立敵,後面又有弗里茨這個魔鬼盯著,如果沒有弗雷德的庇護,她又該何去何從?
長吁短嘆一番,只能認命,被派去俄羅斯,始終是林微微心中永遠的痛,下午的飛機,上午東西還沒有整理好。天知道她有多麼不情願去,真的就是去赴死,一旦戰火點燃,蘇聯人會怎麼對待滯留在那裡的德國人?無法想像啊。
弗雷德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打發了前來送行的好友同事,腳步一轉,走向臥房。看見她整理了半天,地上還是亂七八糟的一堆,不禁啞然失笑。
「怎麼還沒準備好?要快一點了,還有半個小時,接我們去機場的車子就來了。」
心煩,索性不整理了,一腳將箱子踢開,「不要了,都不要了。反正以後也都用不著了。」
他蹲下,隨手翻了翻她整理出的三大箱子,好氣又好笑地道,「莫斯科是大城市,那裡什麼都有,用不著全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