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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猜到的?」龍錫濘頓時就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懷英你也太聰明了。」
懷英對他的表揚十分受用,得意地仰起小臉,「除了你的龍宮之外,我就知道這一個地方,所以就隨便猜了一下。韶承他怎麼會去那裡,那不是我的地盤麼,他還真敢去。難怪人家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最安全,他倒是聰明,躲了這麼多年。」
「聰明什麼,不要臉才是真的。」龍錫濘哼道:「等我把他抓回來,非要量一量他的臉皮到底有多厚,那般陷害過你,居然還有臉躲到桃溪川去。那裡的妖怪們怎麼也不把他給吃了。」他卻是忘了當年的自己在韶承手裡吃了多大的虧,連他都不是韶承的對手,更何況桃溪川的小妖怪們。
懷英當然不會故意提及龍錫濘這段黑歷史,只是旁敲側擊地問:「我哥也一起去嗎?」
龍錫濘「嗯」了一聲,又哭笑不得地道:「他比我都激動,一聽說韶承找到了,就急急忙忙地要拉著我三哥非要馬上走,三哥費了老大的力氣才勸住他。對了,他還問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天界。」
懷英聞言身體頓時一僵,龍錫濘立刻就猜到了她的顧慮,連忙道:「你不想去就別去,我們在這裡住得好好的,我也懶得動。還有你哥,他其實也走不了。」他忽然想起什麼好笑的事,咧著嘴開心地道:「其實你哥原本想早些回去的,結果被天帝叫過去臭罵了一頓,說他行事輕狂,有始無終,然後又把他給趕回來了,非要等到這個皇帝陛下壽終正寢了才能回去。」
依著杜蘅那性子,怎麼能容忍自己將來變老變醜。他現在是年輕,再過二十年,可有他受的。龍錫濘想到這裡就忍不住幸災樂禍。
懷英聞言亦是忍俊不禁,搖頭道:「真是難為他了。不過這樣也好,我們也多少有個伴。那你三哥呢?他不回去嗎?」
「誰曉得他的。」龍錫濘作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三哥他呀,就是幼稚、任性。」說得好像他不幼稚,不任性似的。
有了韶承的下落,二人都坐不住了,便收拾東西與杜蘅他們一起去桃溪川找人。
許是因為自己不願意,懷英一直沒有恢復記憶,但法力卻恢復了七七八八,沒事兒的時候跟龍錫濘拆拆招,還總把他打得大呼小叫。
雖然知道這是龍錫濘故意哄她高興,但懷英還是很高興,她也明顯地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尋常,就好比而今這三伏天,若換了尋常人,早已熱得汗流浹背,她穿著長衣長袖卻一點事兒也沒有,這大概就是懷英所能體驗到的最明顯的好處了。
「要帶什麼?」懷英在屋裡轉了一圈,也不知道到底收拾些什麼東西,「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說不好。」龍錫濘托著腮,坐在床上,眯著眼睛看她忙來忙去,「帶點吃的吧,你最近不是愛吃桂花丸子?」
「你這個笨笨,那玩意兒可不能帶。」懷英笑著道,想了想,又道:「要不就帶些佐料,回頭獵了什麼東西我們自己烤著吃。你不是愛吃烤肉麼。」
「懷英——」龍錫濘忽然道:「我這次回龍宮去看我二哥了。」
「哦。」懷英雖然不知道他到底想說什麼,還是轉過身,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你二哥最近好嗎?」龍家二郎大概是他們兄弟幾人中最沒有存在感的一位了,是條老實巴交的老好龍,早早地就成了親,現在小龍都已經到處亂飛了。懷英上次跟著龍錫濘去過他龍宮,被那調皮的小傢伙勾住脖子親了半天,龍錫濘都生氣了。
「挺好的。」龍錫濘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懷英看,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我小侄子要起名字了,二哥問我來著。你說取名字好?」
懷英有點不大明白他的意思,眨巴眨巴眼,有些狐疑地問:「這個……得看你二哥的意思吧。要不,還是聽長輩的?其實我覺得他現在的小名兒就挺好聽的,小甜糕多可愛啊。」
「我也覺得這名字挺可愛的。」龍錫濘托著腮,眼睛裡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你說,以後我們有了寶寶,給他取什麼名字好?小糯米?小紅豆?還是小芋頭……」
懷英總算有點明白龍錫濘的意思了,但是,她心裡頭又覺得怪怪的,生小龍什麼的,總覺得是一件十分遙遠的事,她都還沒有做好準備。而且,龍錫濘這性子,自個兒都還是個孩子呢,哪裡是個能當爹的模樣。
當然,更更重要的是,懷英心裡還有個邁不出去的坎。
見懷英不吭聲,龍錫濘頓時有些不安,不住地悄悄打量她,又小聲地想把話題岔開,「那個……三哥說在城門口等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懷英「嗯」了一聲,隨便抓了幾樣東西放包里,爾後便與龍錫濘坐著馬車一起出了門。京城裡人多,他們不便亂用法力,平日裡進出城都乘馬車,待出了城才御劍而行。
他們倆都不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平日裡一上了馬車總免不了說說笑笑,今兒的氣氛卻有些詭異,懷英一直在想心事,龍錫濘一邊環著她的腰把玩她垂下的長髮,一邊偷偷打量她的神色,見她一直皺著眉頭,心中有些不安,琢磨了半晌,終於忍不住湊到懷英耳邊道:「我就是隨口提一句,懷英你別往心裡去。」
「哦」,懷英終於歪過頭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問:「你們幾兄弟生下來的時候……都是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