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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懷英見她這幅神神秘秘的樣子,立刻猜到蕭月盈身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事,也不由自主地跟著她把聲音壓得低低的,「她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雙喜睜大眼睛使勁兒點頭,「五殿下已經見過她了?」
「那倒沒有,都是猜的。她現在是人,還是……呃……」懷英忽然想起雙喜的身份,到了嘴邊的話又艱難地咽了下去。
雙喜卻絲毫沒有被冒犯的尷尬,面色如常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她身上的確有妖氣,可是,跟……跟我又有些不一樣,好像有點危險,我都不敢靠她太近。」蕭月盈的身上籠著一團危險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煞氣,就算離上好幾里地,雙喜依舊能感覺到那股煞氣的威脅,以至於這幾天她一直躲在家裡頭寸步不出。
「你說她身上有煞氣?」龍錫濘不知什麼時候忽然湊到了雙喜面前,擰著眉頭正色問:「什麼樣的煞氣?」
雙喜有些怵他,立刻就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地回道:「我……我……也說說不好,就是怪嚇人的。」
「不是妖氣?」
雙喜的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妖……妖氣有一些,但是,跟我不一樣。我……我覺得她好像是……」她頓了好一會兒,不安地吞了口唾沫,又悄悄抬頭朝龍錫濘瞟了一眼,極小聲地嗡嗡道:「像是……魔……」
「不可能!」雙喜的話還沒說完,就已被龍錫濘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不可能,你別胡說。你小小年紀,見過什麼……魔,莫要再胡編亂造蠱惑人心。」他說話的時候臉色極為難看,稚嫩的聲音里居然還帶著許多嚴厲,雙喜被他嚇得不輕,立刻噤聲不語,臉色也變得煞白。
懷英大約猜到這其中定有什麼忌諱,揮揮手讓雙喜先回去,自己則拉著龍錫濘回了屋,問:「出事了?」
龍錫濘沉著臉搖頭,「說不好。」他頓了一會兒,又忽然起身道:「不行,我得給我三哥捎個信,不然,若蕭月盈真有什麼問題,也省得他措手不及。」也不知道他到底默念了什麼咒語,不一會兒,房間裡竟憑空出現了一隻拳頭大小的,渾身碧綠的鳥兒。那鳥兒撲扇著翅膀在房間裡飛了一圈,發出清脆悅耳的鳥鳴聲,一會兒,又落到了龍錫濘的肩膀上,親昵地去蹭他的脖子。
龍錫濘卻一點也不親切和藹,他的臉上甚至帶著些防備,毫不客氣地把那隻漂亮的鳥兒推開了,無情地道:「壞傢伙,離老子遠點。」
那隻鳥兒像沒聽到他抱怨似的,繞著他又飛了一圈,親親熱熱地想再湊近點,卻又被龍錫濘再一次無情地推開了,「你少來這套,就想啄老子的耳朵。上次就吃過一次虧了,你還來。再不滾開,小心老子扒了你的毛把你給燒烤了。」
那鳥兒果然怕死,立刻就老實了,乖乖地停在窗戶口,歪著腦袋,滴溜著小眼睛哀怨地看著龍錫濘。
龍錫濘不知從哪裡變出一隻毛筆,在空中畫了幾下,不一會兒,便有微微的白光在空中閃爍,仿佛有字,但懷英根本就來不及看,那些字跡就已消失不見。
「把信送到我三哥那裡,趕緊滾吧。」龍錫濘一臉嫌惡地朝那隻鳥兒揮揮手,鳥兒巴巴地看著他,戀戀不捨地叫了幾聲,見龍錫濘不搭理它,才終於傷心地揮了揮翅膀,漸漸消失在空氣中。
☆、第二十七章
二十七
在懷英看來,妖魔都是一樣的,沒有任何區別。在她的意識里,妖魔這個詞總是同時出現,甚至魔還排在妖之後,所以,她也理所當然認為,龍錫濘既然能把妖怪們抓了當燒烤,魔也算不得什麼。
所以,龍錫濘如臨大敵的的反應讓她十分意外。等那隻自作多情的青鳥一走,懷英就忍不住問道:「你怎麼就給你三哥送信,不跟你爹說一聲麼?不是說,你三哥連你都打不過?那蕭月盈要真是個魔頭,你三哥豈不是就倒大霉了?」
龍錫濘好像跟他爹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一聽懷英提及老龍王,臉上就露出嗤笑鄙夷的神色,「好端端的,提老頭子做什麼。你放心,我三哥聰明著呢,打不過還不會逃麼。再說了,他最怕死了,收到我的信一準兒就去呼朋喚友、嚴陣以待。管那蕭月盈到底是什麼東西,雙拳難敵四手,我三哥可不講什麼道義。」以多勝少是龍錫言的座右銘!君不見他憑著那點三腳貓的工夫在仙界混得風生水起,他四哥就算再怎麼能打架,也不是龍錫言的對手。
懷英聞言總算放下心來,想了想,又好奇地問起魔界的事。
龍錫濘卻不怎麼願意回答,含含糊糊地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為難地揉了揉眼角,有些無奈的樣子,「其實我也沒見過,都是聽我們家老頭子,還有大哥、二哥他們說的。魔界在三界為禍還是兩千多年前的事,那會兒,我還……」
他忽然停住,猛地地捂住嘴,大眼睛不安地眨了眨。懷英注意到他臉色很不自在,頓時猜出問題來了,好奇地問:「你怎麼了?兩千多前年你還挺小吧,那會兒在幹嘛?會走路了嗎?還在尿床吧?」
「盡瞎說!我怎麼可能尿床!本王那時候還是顆蛋。」他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急得滿臉通紅地跳起來,激動地指著懷英大聲道:「你不准笑。」
懷英哪裡忍得住,抱著肚子只差沒滿地打滾了,一顆蛋,他居然還曾經是顆蛋。原來龍王殿下們出生的時候是顆龍蛋。他沒有尖嘴巴,用什麼東西把蛋殼戳破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