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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為什麼魔性就是不漲?」這點,靈貓也想不明白。
再次送走一個借官職之便貪污剋扣上層發放給貧民區的撥款的官員, 望凝青尋思,靜極思動,她該去給氣運之子找點不痛快了。
身為教宗, 想要見氣運之子弗萊婭倒是並不困難,但是皇太子非常忌憚教廷, 因為擔心教廷會對弗萊婭出手, 所以嚴防死守, 連只蒼蠅都不讓出入皇子宮。
但是那又什麼關係?望凝青收拾收拾便隨手找了個跟帝國第二夫人聊天談心的藉口進了宮。她相信反角與氣運之子間註定相遇的宿命。
自從先皇后去世後,皇宮中地位最高的便是出身侯爵世家的第二夫人。雖然第二夫人家族爵位更高,先皇后的家族只是伯爵爵位,但先皇后卻是「宮中伯」。
所謂「宮中伯」,既「具有選王權(Kur)的諸侯(Fürst)」。雖然是伯爵爵位,卻家族歷史悠久,美名長存於世,擁有干涉王族權力更迭的關鍵投票權。
而且,第二夫人是侯爵小姐,先皇后卻是名正言順的女伯爵。在社會地位之上,先皇后依舊凌駕於第二夫人之上。
在先皇后還在地時候,國王陛下便已經冊封第一皇子為皇太子。為了鞏固帝國未來掌權者的地位,即便先皇后去世,他也沒有立第二夫人為皇后。
根據望凝青與第二夫人的幾次接觸來看,第二夫人在先皇后在世期間是沒有爭奪帝位的欲望的,但在先皇后離世這麼多年之後,她難免也有點別的想法。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第二王子,面對形象過於光輝璀璨並且年紀相近卻已經做出實績的皇太子,第二王子多少有些心有不甘。
原命軌中,弗萊婭看出了第二王子的不甘,開導他「一定也有你能做到的事」,並幫助他挖掘了自身在繪畫與設計方面的才能。
弗萊婭給他講了後世的故事,告訴他流芳百世的不一定是暴君和明君,更多的是將智慧與學識之美凝聚成結晶、代代傳承下去的人。
也正是因為弗萊婭的存在,第二王子才解開了自己的心結,與皇太子握手言和。皇太子與弗萊婭也得到了一位未來親王的助力與支持。
不過現階段,第二夫人的立場還不堅定,正是因此,她會在私底下接觸一些懷有異心的貴族,也頻頻邀請教宗去她宮中「談心」。
教廷是不支持上門服務的,他們認為這種屈從權利的行為是對神的怠慢與褻瀆,而信徒前往教廷進行禱告本身是一種朝聖的行徑。
因此,教宗拜訪第二夫人只能是「私人行為」,與禱告賜福無關,拜訪的過程中也不得使用神聖力,這是教廷內部的規矩。
「尊上,您就這麼確信自己能遇到弗萊婭啊?」
「因為比起魔王,蕾切爾更像是弗萊婭的宿命之敵不是嗎?」望凝青心想魔王身為弗萊婭魚塘中的魚,哪裡能跟自己這位前任光明聖女相比?
魔王能被稱為反角嗎?不能,他頂多算個愛而不得的惡毒男配。所以望凝青相信自己與弗萊婭之間的「宿命」。
「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我與她『有緣』吧。」孽緣也是緣。微笑著辭別第二夫人後,望凝青揮退了侍女,說自己想在皇家園林中轉轉。
「冕下,皇家園林採用了幾何圖形的園藝設計,但是初次過來的人很容易在其中迷失方向……」侍女有些問難地勸道。
「感謝您的提醒,善良的人,請您不必為我擔心。」教宗語氣溫柔地道,「聖光會一直指引我前進,免我執迷,免我歧行。」
噫!侍女被教宗這溫柔含笑的一眼看得心中小鹿亂撞,頓時便有些端不住原先沉穩優雅的儀態:「好、好的,那請您路上小心。」
皇家園林有多個出口,其中三個便通向宮外,侍女只以為教宗是想要自己回去的路上順便散散步,卻沒想過教宗打著和某位寄宿皇子宮的客人「偶遇」的打算。
在園林的拐角處和冒冒失失的弗萊婭撞了個滿懷,望凝青並不意外。
「哈、哈,果咩,對不起,是我沒看路……」氣喘吁吁的弗萊婭雙手撐地,口中東瀛語與本土語輪替,顯得有些神志不清,「抱歉,您沒有受傷吧——啊!」
弗萊婭猛一抬頭便對上了那張曾經驚艷過她的神賜之顏,頓時更加語無倫次地道:「天使、不,您是聖、呃教……冕、冕下?」
「叫我『蕾切爾』便好,孩子。」望凝青帶著一臉悲天憫人的笑容將弗萊婭扶起,隨手便是一個鑑定,「你叫什麼名字?孩子。」
不出望凝青所料,弗萊婭身為外來者,根本沒有保護自身隱私的習慣,她幾乎沒有遭到任何阻攔便讀取了弗萊婭的個人面板。
眼下沒有時間查看,望凝青只能先將弗萊婭的個人面板信息錄下,伸手溫柔地擇下弗萊婭發間的草葉。
「我、我叫『弗萊婭』,蕾切爾冕下。」弗萊婭在望凝青的幫助下終於站穩,揚起圓潤的臉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望凝青發現,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弗萊婭居然消減了不少。雖然臉蛋依舊白胖,但卻沒有了原先浮腫的笨重感,隱約可以窺見秀麗精緻的五官。
「您似乎消瘦了不少,孩子。」雖然知道了弗萊婭的名字,但教宗依舊擺著年長者的姿態,語氣憐憫道,「是食物不合胃口嗎?」
「不是的。」弗萊婭搖了搖頭,沒什麼心機地將一切和盤托出,「是我在減重啦,太胖的話,對身體有些不好。我正在繞著園林跑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