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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凝青折了一枝樹枝,一一敲碎了刺客們的膝蓋骨,她正想逼問他們的目的,那些刺客卻在看清她容顏的瞬間毫不猶豫地自殺了。
靈貓:「……哇哦,尊上您已經可怕到這種地步了嗎?」一個照面就能把人嚇得自殺?
「你在說什麼傻話?」望凝青淡漠地收回手,將染血的樹枝撇在一旁,「原本還想好好拷問一下的,但如今看來也不必了。」
認識宋清婥並恐懼至此的,除了楚國的餘孽,不作他想。
「但是,在慕容辰成年之前,應當沒有刺殺事件發生才是。」
望凝青心想,莫非她又在無意間改變了命軌嗎?
望凝青提氣,一個縱身便翻越了宮牆,朝著大宴儀所在的奉天殿而去。宋清婥雖然受了重傷,但在望凝青來到這個世界後,無意間的修行讓她的武功境界接連突破,如今宋清婥已經達到了「無我」之境,說是獨步天下也不為過。
如果是宋清婥,發現了楚國的刺客,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地去保護燕皇。
那就不必思慮太多,這麼做便是了。
第54章 【第5章】冷宮廢皇后
慕容辰入席時, 忽而間感受到了一陣惡寒,那種不詳的預感讓他背生冷汗, 仿佛將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一樣。
「七弟,我能跟你換個位置嗎?我身子有些不適,怕坐得高了容易著涼。」
「嗯?可以哦, 不過要是父皇問起,兄長要說是你堅持要換的哦!」
皇子在宴席上的座位是根據年紀來進行階梯式排行的, 長幼尊卑,年紀越大的越是居於上首, 也就越是靠近燕皇。
慕容錚歡歡喜喜地調換了座位,身為淑妃的孩子, 他在宮人的溺愛和尊崇下長大,雖然並未變得任性跋扈,但也是個心性較為單純的孩子。燕皇是個好皇帝,皇子們也大多對父親抱有憧憬, 因此七皇子沒有多想,非常爽快地答應了更換席位。
結果在宴席上卻遭遇了刺殺。
那裊娜多姿、風情萬種的異域舞姬忽而抽出了腰間的軟綢, 將之化為了軟劍, 帶著凌厲狠絕之勢朝著上首的燕皇刺去。燕皇雖然年至不惑,但身手依舊敏捷, 他當機立斷一腳踹翻了身前的案幾,擋住了舞姬的致命一劍。坐在他身旁兩側的賢妃和淑妃尖叫出聲, 慌忙躲避。下一秒, 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黑衣刺客便將奉天殿團團包圍, 以不要命地架勢朝著上首攻去。
「護駕!護駕啊——!」
刺客們的攻擊毫無章法,不管是燕皇、皇子還是妃嬪似乎都是他們的目標。手無縛雞之力的妃嬪被嚇得驚聲大叫,皇子們反應過來後倒是能反抗一二,但是從未見過血的皇子們也不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的對手,場面很快變得一片混亂。
慕容辰抱著嚎哭不止的六公主,躲過刺客後猛地拔出了一旁護衛的佩劍,擋住了劈向燕皇的劍刃:「父皇快逃!」
「臨陣脫逃非天子所為!朕,不懼宵小之輩!」燕皇抓著一柄青銅劍,語氣沉穩地指揮道,「禁衛軍掩護眾卿家撤退!其他人隨朕一起上!」
慕容辰心內一安,不由得鬆了口氣,他連忙看向一旁的母妃,卻見賢妃假裝惶恐地捂著臉,背地裡朝他投來狠辣陰毒的一眼。
……怎麼會?莫、莫非這些刺客是母妃她——
「陛下!小心啊——!」
那舞姬的武功非同小可,一擊不成,剎那便襲至了燕皇身前,她朱紫色的唇一張,一蓬細針便爆射而出,朝著燕皇的面門襲去。
慕容辰瞠大了眼眸,他拼命地伸出手想要擋住那一蓬毒針,但這樣近的距離,這樣可怕的爆發力,除非天神降世,否則根本沒有人能擋住。生死存亡的一瞬間,慕容辰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已經躍至了喉嚨口,幾乎要被恐懼撕裂。
「父皇——!!!」
「咔——」
平底鞋刮擦過屋檐帶起的細微聲響,廣袖破空時引起劍鳴一般的呼嘯,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從旁側襲來,輕描淡寫地將毒針一兜。
「蓬——!」
見血封喉的毒針被捲入了廣袖,那人的袖口微微一震,便見那一蓬毒針以跟原本一般無二的爆發力射向了舞姬,貫穿她的咽喉。
美艷的舞姬死死地卡住自己的脖頸,面上冰冷的神色在窺見那人容顏的瞬間化為了夾雜著恐懼的怨憎。但是她來不及說任何話了,只能抽搐痙攣著倒下,像沉重的麻袋一般砸落在地,頭一偏,便徹底失去了呼吸。
慕容辰在母妃的臉上看見了如出一轍的恐懼。
「楚國餘孽。」慕容辰聽見了那人冷若冰霜的話語,裡頭朝著幾乎能將人心攪碎的寒芒與鋒利,「死不足惜。」
望凝青將燕皇護在身後,一伸手,指尖仿佛漫不經心一樣地拂過賢妃的鬢髮,摘下了她髮髻上的一朵花。所有宮人都知曉,賢妃謹小慎微,不喜鋪張浪費,比起金釵步搖,她更喜愛佩戴通草絨花。
望凝青無視了賢妃渾身顫抖的身體,將那一朵嬌美的牡丹握在了掌心之上。
下一秒,這枝牡丹便扎穿了一名刺客的手掌。
那被宮女柔嫩的手細細地修整過、連最細微的毛刺都要摘掉的牡丹花,在這一刻化為了最鋒利的武器。身穿粗布麻衣的女子踏著涼冷的暮風,自燈火光明之處走下了金梯。她每走一步都會有一名黑衣刺客慘然倒下,仿佛收割生命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