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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男寵在公主寢內都只歇了一晚,之後公主便好似對府內其他男寵失去興致了一般,夜夜召幸袖香。袖香得了不少賞賜,行事作風也越發囂張跋扈,那些被.干晾了一晚的男寵們心中也是敢怒不敢言,只以為公主嫌他們無趣,只對袖香有興致。他們不敢說出被.干晾了一晚的實情,讓人誤解他們與公主已經有過魚水之歡總好過這令人難堪的境況,於是這件事情便被望凝青糊弄過去了。

    容華公主淫.亂.放.盪的名聲漸漸傳播了出去,居於公主府內的望凝青卻如老僧入定般從容,智珠在握,不驕不躁地操控著全局。

    靈貓對此非常欽佩,它滿懷孺慕地蹭著望凝青的手,嫩聲嫩氣地誇讚道:「尊上果真算無遺漏!」

    望凝青瞥了它一眼,垂了垂眸,心想,這又算得了什麼?不過是小小的人心紛爭罷了,這些人眼裡只有長公主府內的方寸之地,心自然也大不到哪裡去,想要拿捏他們並不比捏死一隻螞蟻難上多少。真正需要思考的是如何不招惹因果地周旋出亡國公主的惡名。

    行事荒唐不過是私德有虧,於大節無礙,在景國這等民風開放的國度里更是不值一提。想要落到千夫所指、萬人唾罵的境遇還真不是那麼容易,夠得上「車裂」之刑的大罪也少之又少,為了避免新君登基後對前朝公主只是毒酒一杯草草了事,望凝青還需要更深遠的籌謀。她思索良久,如今她的惡名里除了淫.亂以外就只剩下殺害楚老爺子的這一項罪名比較罄竹難書了。

    望凝青好生清算了一番,發現她在常明帝殯天的國喪期內尋歡作樂其實也能被罵上一聲「不孝不悌」,但怎奈何有個比她更能尋歡作樂的王皎然在前頭作妖,不是大興土木就是要砍人腦袋,嘴裡說著「一朝天子一朝臣」,那東市刑場的血污都厚積三尺了。小巫見大巫之下,如今人人自危的朝廷都無心理會她這個放浪形骸的長公主,望凝青對此深表遺憾,只能再接再厲。

    懷釋和尚已經被她請進公主府了,算是坐實了褻瀆出家人的惡名;袖香也幫她掩蓋了行事放.盪這一名頭的缺漏,是一步好用的棋。

    但是還不夠,她需要更多的棋子。

    望凝青思忖著,用毛筆尖點了點竹簡上「楚奕之」的名字。

    別等明年了,公主和駙馬今年就成婚吧。

    第6章 【第6章】皇朝長公主

    華京除了雲鬢花顏的俏佳人、風流倜儻的美郎君以外,還有出身功勳世家、一事無成唯獨擅長吃喝玩樂的紈絝子。

    賀飛章是一名紈絝。

    身為義章候的嫡次子,他身份顯貴,又不必繼承家業,天塌下來有老子和同胞兄長在上頭頂著,他這輩子就是坐吃山空都沒人能指摘什麼。賀飛章玩得起,也很會玩,什麼蹴鞠、馬球、投壺都是他玩膩的東西。如果說這華京的世家子弟分為二邊天,一邊屬於蕭瑾,那另一邊就合該屬於他賀飛章了。

    蕭瑾一派的文人雅客和賀飛章一脈的世家紈絝彼此看對方都不大順眼,雖說不至於撕破臉,但是如果有機會嘲笑對方的話那是絕對不能放過的。楚奕之身為蕭瑾的好友,京城四小郎君之一,素來有「清傲如梅」的美稱。他和容華公主的婚事自然備受矚目,但會關注此事的除了真心擔憂好友的蕭瑾以外,就只剩下賀飛章這樣奔著嘲笑人來的紈絝子了。

    「賀兄,我等一眾泛泛之輩里唯獨你身世最為顯赫,不知你可見過長公主其人?傳聞那般不堪,莫不是貌若無鹽?」

    「胡說,長公主自幼妙有姿儀,年祭之上先帝便曾稱長公主為『皇朝第一美人』,就連當年的華京第一貴女徐太妃都得避其鋒芒,封號都取了『容華』二字,足可見其姿容之盛。貴兄此話未免有些貽笑大方了。」

    「賢弟說得是,是我想左了。」最先開口的人面上訕訕,趕忙拱手作揖,連連討饒。

    「長得美又如何,天底下漂亮的姑娘還少嗎?春花秋月各有姝色,委實難分高下,依我看,長公主許是在偏愛那一口的人眼裡生得美些罷了。」賀飛章搖頭晃腦,說得頭頭是道,「但是生得美、出生顯貴又如何?如此『真性情』的妻子,我是萬萬不敢要的。」

    賀飛章口無遮攔,卻也沒人見怪,景國本就民風開放,頗有百家爭鳴之闊達,就算這半年裡因為新帝登基而鬧得朝堂人心惶惶,那也與他們這些承祖上恩蔭的皇室子弟無關。聖上喜愛風花雪月,又慣來自詡是個有德行的「君子」,君子仁孝,怎麼可能不對他們這些沾親帶故的宗親子弟好?而景國又以「狂」為傲,此時說起皇家的風流韻事,那是一點都不覺得心虛的。

    眨眼間,就到了大婚之日。抱著看熱鬧的心態,賀飛章帶著自己的狗腿子們來吃喜宴,實際是為了看楚奕之的笑話。

    公主成親是為「下嫁」,延續了古老的傳統,婚禮實為「昏禮」,選擇在日落黃昏之時嫁娶,鳳車鑾儀,紅妝十里。景國的婚禮沒有鳳冠霞帔,只有「花釵青質連裳,青衣革帶韈履」,新郎穿紅衣,新娘著綠裳,不披蓋頭,反以團扇遮面。

    公主鑾儀已至,楚家郎君楚奕之一身紅衣,親身相迎。

    楚奕之的容貌生得極為標誌,五官好似濃墨重彩的油畫一般深刻,眼眸極黑,深邃得如同瑪瑙雕成的珠子。公主大婚,駙馬身上的婚服自然是官制的,那婚服花紋繁複不說,還是大紅的艷色,少有郎君能夠駕馭得住。但楚奕之一身紅衣站在那裡負手而立,華麗的衣飾不僅沒壓住他的風采,反而令他更顯卓爾不群,頗有幾分剪雪裁冰、迎寒而開的孤傲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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