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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這才拿著錢走了。

    到了晚上許忠回來,百合問起那人,許忠卻笑了笑,「只是原先認識的一個老鄉罷了。」

    「他怎麼說是你兄長呢?」

    「鄉里鄉親的,叫著兄長罷了。」許忠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卻有些不對,百合也不好多問他,就把這事兒給淡忘了。

    誰知道半夜裡忽然有人來叫門,「許掌柜!許掌柜!庫房裡走水了!!!」

    許忠一聽這話連鞋都顧不得穿就跑了出去,親自開了院門,一看來的人是隆昌順的夥計叫發財的,「你說什麼?」

    「庫房裡走水了,鞠掌柜讓我來請您!」

    第二天一大早,百合就遞了條子進府,許櫻見她這麼早來,知道是有事情,卻沒想到是庫房走水這麼大的事,「是哪個庫燒了?傷到人沒有?」

    「據說是放衣料的庫燒了,裡面還有新進來的杭綢呢。」做生意的就怕走水,走一場水一年白辛苦的都是好的,有些甚至怕要難以為繼了,百合也是一宿沒睡著,眼睛腫得跟桃子似的。

    「人呢?」

    「還不知道人怎麼樣。」

    「如今你身子重,也不能這般的折騰,二奶奶剛去了順意齋,你在我屋裡歪一會兒,等她回來你們倆個說說話。」許櫻笑道,心裡卻已經開始算了起來,若是裝衣料的倉庫,綢緞衣料等等就算了,就裡間裝上等皮料的小庫也燒了,那裡面存貨不算多,可也都是上等的好貨,粗算一下這次失火怎麼樣也要燒掉近一萬兩銀子……

    楊氏剛在順意齋理完事,就聽麥芽說百合來了,麥芽瞧瞧四下的人,又偷偷在楊氏耳邊說了走水的事,楊氏也吃驚不小,趕緊的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只見許櫻在堂屋裡面眉頭微皺,拿了帳簿子算帳,這次要是真燒得那麼狠,這一年的生意真算是白做了。

    楊氏也嘆了一口氣,「為商賈的就是如此,經不得風浪。」

    許櫻也沒說什麼,料子燒了不說,那批杭綢是已經定出去的貨,燒沒了不說,還要賠人家雙倍的定金,若非因販糧賺了銀子,並無外債,隆昌順立時就要倒一半了。

    誰知還有下情,隆昌順的一個小夥計剛過了響午就跑來了,透過了門房遞話,門房的人都知道隆昌順是如今二房掌家的二奶奶的產業,自是放他進去了,到了二門邊上往裡面遞信兒,許櫻那夥計說得話,腦袋裡立時嗡了一聲,原來那庫房裡竟然有人,可這人卻不是隆昌順家的夥計,也不是周圍去幫著救火的近鄰,官府已經把屍首帶走了,說要查清楚身份。

    夥計還說了,「官府的人已經說了,這火是有人縱的,在咱們庫房的後巷子裡,找著了還剩下底子的菜油桶。」

    「你讓鞠掌柜自咱們柜上支二十兩銀子,請官爺們吃茶,再探問一下還有什麼內情沒有。」許櫻覺得這事兒怪得很,若是燒死的那人就是放火的,可他為什麼沒能逃出去呢,背後指使的人又是誰呢?

    「是。」

    這邊的事還未平,許國定也聽說了隆昌順走水的事,剛想找許櫻來探問究竟,就聽說許家自家的鋪子也出事了,許家分家之後,原只有一間鋪子分給了二房,許國定卻也有自己的私產,名下的鋪面房共有四間,只有一間是許家自家的生意,賣得是文房四寶文玩畫,也沾著風雅二字。

    偏不知道是誰買了許家鋪子裡紫砂劉做的筆筒,沒過三天就來退貨就是此貨是假的,掌柜的也是懂行的,仔細瞧了之後,這才瞧出落款的章與紫砂劉的章有些不同,他本以為是有人來訛詐,可買筆筒的人也是小康人家的讀人,也是筆墨齋的老主顧了,要說訛人怕是不會,掌柜的賠著笑臉給退了錢,開始盤貨,誰知道竟找出了二十幾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換成假貨的文玩來。

    其中最值錢的前朝名家用過的硯台,竟然也被換了,這個也就算了,這兩天又陸續有人鬧將上來,說是許家的筆墨齋賣假貨。

    若說別的東西許國定怕要疑心掌柜的不會進貨,可那硯台原是他收的,因覺得那硯台渾名雨墨,自己命里水多,怕是有些相剋,這才送到店裡賣,斷不會是假的,掌柜的卻說是有人偷偷的借著來買貨,拿了假的換了真的,只是那些假貨做得極真,他偏有幾天不在店裡,而是去鄉下進貨,這才沒發現。

    許國定親自去了鋪子裡,一看那硯台果然與自己送去的有細微的差別,再看低下的款,也有不對的地方,這才疑心是不是有人要整治許家。

    作者有話要說:唉……總之呢,作者本人終於沒過自己那一關,覺得為結婚而結婚太為難自己,經過了一番思想鬥爭,還是——剩者為王就剩者為王吧,不是還有你們呢嗎?

    從今天起恢復日更。

    ☆、100掏空

    許櫻聽完許國定所說的許家筆墨齋的事,立時就是一驚,再聯想起自己的店鋪被人縱火的事,也想到了是有人在找許家的麻煩,「老爺您可曾報官?」

    「報官了又如何,平白的要花銀子請捕頭們吃酒罷了。」許國定搖了搖頭,「你那不懂事的妹妹和你那瘋嬸嬸把婚事給攪黃了,我都沒臉見於大人,再說了於大人馬上就要回京述職了,聽說是要榮升,他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那鋪子若非是出了人命,他都不會管。」

    許櫻點了點頭,于靖龍這人油滑得很,自從知道了他與父親的死有些干係,她就一直在抓他的小辮子,卻一直沒抓到,除了那次他妻舅搞出來的一家爭產兩邊通吃的事之外,再沒有別的把柄可抓,聽說了的事都是事出有因查無實據,別說她一介女流扳不倒他,就算是政敵想找他的麻煩,也是找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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