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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寫了一半又停下了,不知道怎麼寫出這一段的衝突,寧可開天窗也不想糊弄故事,所以停更了,今天來了靈感,寫出來了。
☆、72婆媳
楊氏看見擺了一院子的柴薪木炭,不由得暗笑許櫻這丫頭倒有股子邪勁兒,唐氏的不要臉面對上許櫻臉面不要的法子,竟有奇效,笑了一下又沉下了臉,許櫻在「夢裡」得經過多少事,才能有了這樣的性子啊,又對許櫻憐惜了起來,轉念又有些擔心這樣的許櫻可能收心相夫教子,與婆家為善,想著自己的大嫂是重規矩的,外甥也是厚道正直人,這才稍稍放下了心。
母女倆個的晚膳送來時,兩人掀開一看,也沒有多寒磣,兩犖兩素,米飯一小桶,雖有些涼了,好歹能吃飽,下人的份例則是依著府里粗使的雜役來的,白菜豆腐,饅頭管夠,楊氏讓常嫂子拿去熱了熱,眾人這才算是安靜地吃了頓晚飯。
到了晚上的時候為了省炭薪許櫻跟楊氏睡在一處,楊氏想著白天的時候自己遭遇的那些冷眼譏笑,不由得有些傷心,可想到自己身邊的女兒,硬生生把眼淚給憋住了,她得挺住,唐氏使這些手段,無非是想要逼死她罷了,她若是沒了,那些人就可以盡情地整治她女兒了,在女兒的夢裡她早早的去了,不能替女兒遮風擋雨,女兒講得那些事,她聽著都難受。
「娘,咱們不會總過這樣的日子。」
「呃?」
「等我長大了,我要讓娘過好日子。」
「傻孩子,你成了親就是人家的人了,娘……看見你好,娘就好,給個金山都不換。」
「女兒也是一般的心思。」許櫻說道,許元輝被唐氏抱去養,他如今已經漸漸懂事,唐氏會當著他的面說母親的好話才怪,這招釜底抽薪實在是用得狠辣,什麼屋裡不收拾,柴房沒柴薪與之相比都是皮毛小事,自己終歸是要嫁人的,許元輝若是被養成了廢柴白眼狼,母親的苦日子在後面,可要說想法子把許元輝要回來,卻也是極難的,「可若是元輝弟弟他……」
「有三綱五常壓著呢,他又能如何?大不了我拿著銀子別居,總不會受苦。」楊氏說得輕巧,心裏面也惦記許元輝惦記得不行,她還不似許櫻,許櫻想得是日後,楊氏是真對自己養大的孩子有感情,「元輝不會的……」
「或許吧。」
經過了楊氏的事情一折騰,楊家二老真得病了,臘月天裡雙雙得了風寒,花氏把家裡的事全撂下了,來伺候二老,到了快過年,總算是好些了,楊家長子純孝聽說了此事,再加上他縣令任上已經滿了任,述職之後沒求聯任,而是回鄉等缺,兩老看見長子夫妻回來了,病也就好了大半。
楊純孝回了大明府,頭一樁知道的事情就是楊氏的事,如今風言風語雖不似一開始一般傳得凶,可旁人提起楊氏,都是一臉的瞭然狀,楊純孝手下的人細一打聽,個個都把楊氏和連俊青的事當成真事在說。
楊純孝本是讀聖賢書自認風骨名聲第一的,聽見這樣的傳言他先是受不了了,當下就要找人論理,幸虧陸氏拉住了他,「大爺難道未曾聽聞防民之口甚至防川?你這樣與人理論,只會讓傳言更盛。」
「那就任那些市井流氓編排妹妹?」
「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這些話只當成是清風過耳吧。」陸氏嘴上這麼說,心裏面卻有些打鼓,連俊青求娶楊氏的事她是知道的,當時楊氏婉拒,她還暗自感嘆楊氏節義,如今被人傳說成這樣,空穴來風未必無音,再加上兩家要結親,原先她看楊氏是看小姑,如今看楊氏看得是親家,思慮得自然多些,「那隆昌順真的是小姑的產業?」
「這個我倒不知情。」
等到了茂松書院,兩人給楊家二老磕了頭,又接受了楊國良磕得頭,臘月初十書院就放了假,因楊家二老病了這才一直沒挪動,如今兩老身子好了些,楊純孝又回來了,自然是套了幾輛車,慢悠悠地回了臨山鎮。
到家吃過團圓飯,一家人坐在一起閒話家常,陸氏佯裝不經意地問起了隆昌順的事,「我們在路上聽人說,小姑有了間買賣,名叫隆昌順的,開得起興旺,往日見小姑怯怯弱弱的,卻沒想竟有這樣的腹內乾坤。」
「大嫂這是夸錯人了,要說隆昌順的女諸葛不是旁人,正是櫻丫頭。」花氏笑道。
「哦?」陸氏一愣,「此話怎講?」
花氏就把許櫻怎麼聽說了許五奶奶江氏要賣嫁妝,怎麼說動了楊氏出錢,楊老太太出面把店鋪買了下來,又怎麼力主自家做生意,讓許忠出來做事的事說了一遍,「她小小的年紀,就有這樣的見識志向,連我都自嘆不如,大嫂真的是好福氣。」
陸氏點了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的。」臉上的笑容卻淡得不行了,為女子的,相夫教子是正道,櫻丫頭卻太聰明了些,自己的傻兒子怕是彈壓不住她,再說了,若非她行事招搖,怎麼會惹來那些流言蜚語,連累許、楊兩家的名聲呢?當初在婚事上,她想得太少了,沒辦法,只能等把許櫻娶回來,好好的□了。
楊老太太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咳,「男子做事,女子齊家也是正道,櫻丫頭有出息,我喜歡得很。」這是對陸氏明確地表白她的意思了,楊老太太這輩子只有楊氏這一個女兒,許櫻這一個親外孫女,把她娶回來做楊家的嫡長孫媳,楊老太太滿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