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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欽道:「嗯,臣必須先在這兒下車……」
左姝靜想了想,道:「不,你先別在這兒下,一會兒即便有人接應你,也風險頗多……章盾,章盾你先下去,去找懷王,告訴他,我會讓蔣大人在清淨殿附近下馬車,然後蔣大人你藏在清淨殿內,現在是白天,你定然無法安然去皇上那兒,請你耐心等著……」
蔣欽雖然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好。」
章盾先下了車,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那遠去的轎子,滿懷不解地往另一邊走去找懷王了。
左姝靜帶著蔣欽一路去了清淨殿,清淨殿本就地處偏僻,路上也沒什麼人,有人也認得這是懷王府的馬車不敢多言,快到清淨殿時,左姝靜和蔣欽一道下了車。
自從裴冬淨去世後,這清淨殿的下人便都被指派去了別處,整個清淨殿當真越發清淨,一個人影也沒有,大約偶爾會有下人來清掃一番,但眼下,是沒有的。
左姝靜快步帶著蔣欽進了清淨殿,清淨殿內此刻依然掛著許多白布,看起來十分滲人,左姝靜熟門熟路地繞過兩個明房,走入暗房——那是裴冬淨生前的寢室——她把蔣欽往裡面一推,道:「蔣大人您便先待在這兒吧,這是太后以前的寢房,應該不會有人進來的。若有人進來了,你便……」
她走到床邊,輕輕叩了幾下,道:「床下還有個暗室,是以前太后在裡面放一些私人物件的,後來東西都被太后拿出來了,那大小可以躺的下一個人,實在不行,你就躺進去,一定不會被發現。」
蔣欽是曉得太后死了的,他忍不住皺眉,道:「……這,會不會對太后不敬……」
左姝靜道:「沒事兒,太后是個好人,她不會怪你的,還會保佑你這一次平安順利!」
說完之後她就頓了頓——都怪懷王,害她夸自己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蔣欽面色古怪地看了一眼左姝靜,最終道:「好吧……」
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什麼左姝靜對太后的事情這麼了解?連暗室都曉得……
左姝靜道:「我現在先去東宮見太子妃,章盾既然已經去找王爺了,王爺曉得你在這兒必然會有辦法來接應你。你先在這兒等著吧。按著之前跟王爺說好的,王爺會在那邊拖到天黑,然後可以讓你趁著夜色去見皇上……我也會看著辦的,若哪裡出了岔子,會儘快來找你。」
蔣欽點點頭,道:「王妃娘娘心思縝密,臨危不亂,難怪王爺這麼信任喜歡您。」
左姝靜一時沒控制住自己,露出了一個略帶鄙視的表情,然後呵呵笑道:「一般而已,蔣大人謬讚了……」
說完左姝靜便大步走了出去,而後上了車,繼續往東宮去。
然而左姝靜沒注意,就在她上了馬車,馬車向著東宮去時,一個太監正好經過,他有些不解地道:「這不是懷王府上的馬車嗎?怎麼從清淨殿這兒走……」
***
太子趕急趕忙,終於在御書房外不遠處攔住了懷王的馬車,又說了一遍什麼刺客之類的,懷王卻是果斷地掀起了帘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太子,道:「哦?有刺客?那可不是小事兒,這馬車就放在這兒,皇兄隨意搜查吧。這兒離御書房也不遠了,臣弟步行過去便是了。」
太子道:「等等!」
懷王下了馬車,理了理衣袍,看著太子,道:「皇兄還有何事?」
「沒什麼,就是問問皇弟你為何忽然想到要見皇上?」太子一邊說,一邊暗暗揮了揮手,讓那些人去搜查馬車。
懷王負手而立,淡然道:「沒什麼特別的,只是王妃她入宮了,我在家中無事,忽然想起,在益州時有些事情,本該告訴父皇的,但因著不是大事,便忘記了。現在既然想起,就剛好入宮一趟,說與父皇聽,晚上再與王妃一同回去,正好。」
太子道:「哦?是什麼事兒呢?既然不是大事,不妨也說給孤聽聽。」
「雖不是什麼大事,但,畢竟是戰場之事,父皇理應是第一個曉得的人。」懷王施施然搬出皇上來壓太子,「等臣弟告訴了父皇,皇兄定然也很快就可以曉得了。」
此時,太子的人早已將那馬車裡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翻遍了,卻一無所獲,只好告訴太子,沒有刺客。
太子臉色青白,終於是想起左姝靜身後那一大堆的東西……
他道:「派幾個人去東宮,攔住懷王妃的馬車!」
那幾個人應了,當即便跑了,懷王曉得蔣欽必然會中途離開,所以倒也不急,只說:「怎麼又成了東宮?這刺客難道會飛不成?」
太子冷笑不語。
懷王一臉淡定,道:「既然沒事兒了,那臣弟便先去見父皇了。」
太子不管,只跟著他一道走,懷王笑了笑,也沒說什麼,兩人一同由內侍總管通報了,皇上很快讓兩人進了御書房,他正在批改奏摺,見兩名皇子一同來了,看著對自己行禮的兩人,內心十分疑惑,道:「都平身坐下吧。你們有何事?」
懷王搶先開口,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與株州益州威州三州的戰事有關係。所以想著,還是要來告訴父皇比較好。」
皇上微微皺眉,道:「哦?何事?」
懷王看了一眼太子。
皇上道:「怎麼,此事只能說與朕聽?」
懷王想了想,道:「倒也不是,只是內容有些無趣,怕皇兄聽了覺得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