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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為除心魔破的痛,經歷過一次也足夠了。沒必要去細細體會,他並不是什麼貪戀苦痛之人。
何況,這歷情的捲軸還是他親手所寫。
醒來時,許兮的昏迷不醒已經確定了,她的確走了他親手所寫的捲軸結局。
幻境中皆為虛妄,他即使知道了,這意義也並不大不是嗎。
見他堅定的搖頭,許兮連說三個好。
她微抬首眨眼,忍著心中湧起的那股酸澀,極力克制住了想要掉眼淚的感覺。
「好了,告辭了。」許兮說著便要朝來時路回去。
她現在不想看到鄔煜這個人,原來所有的擔憂,都是自己一個人的自作多情。
就在她走了幾步後,少女的手被身後過來的鄔煜一把拽住。
許兮也不掙脫,回首的臉很是冷淡,瞥了眼被拽住的手腕道:「怎麼?少宗主還沒問完想要問的?」
對此冷淡,鄔煜也沒放開她手。
見他還是不做聲,許兮微掀眼皮:「我說,少宗主你有話就說,再不回去,鈴兒也要擔心我了。」擔心了,自然就是要來尋她這宮主的。
她不想因此,鬧得無情宗弟子出動。
再有,她眼下也實在不想喝鄔煜待在一塊,她想要一個人安靜的待一會。
靜默幾息。
「在歷情幻境中,我們有成親了嗎?」鄔煜問詢道。
許兮對此問側目,將視線掃在他臉上道:「沒有。成沒成都是那麼一回事,少宗主你想它成了就是成了。」
反正,這歷情幻境中的成親,也是自己先提的。所以,算不得鄔煜的心意。
一個沒了記憶的人,的確如鄔煜所言,幻境中皆為虛妄,
她這話雖說的彎彎繞繞,但一聽便知,少女是帶了些氣性說的。
「你這叫什麼話,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鄔煜凝視著眼前的少女,緊薄的眼皮微掀,「實不相瞞,我醒來那刻的記憶,是你一身嫁衣的樣子。」
許兮面上無恙道:「是嗎?那我穿了一身什麼樣的嫁衣?」
「紅色的嫁衣?」鄔煜帶了些不確定道。
須臾,他按了按眉心又否定道,「應當是我記錯了,抱歉。」
話落,他放開她手腕。
這抱歉大概是在抱歉自己唐突,不小心拽住她手腕之舉。
對於他這聲抱歉,許兮感到好笑。
眼前之人,總是令她生出他和幻境中那個鄔煜是一個人的希冀。
然而,他這一問一否定的嫁衣,令許兮心底的這絲希冀也徹底破滅。
合歡宮歷情之法,時日相隔越久,對於這中記憶也就越是模糊。
眼下,鄔煜都在下意識排斥著幻境中記憶。久而久之,他應當能是忘個徹徹底底。
就在許兮要離開時,有三三兩兩的弟子聲音傳來。避無可避下,她徑直往旁邊的竹林深處走去。
見她如此避諱的樣子,鄔煜感到不舒服了。
望著那抹紅衫越走越遠,還有越到近處弟子談笑的聲音過來,他心底就越發不痛快。
這種不痛快,驅使著他直接又朝許兮追去。
他這追的明目張胆,惹得過來的弟子下意識降低了談話聲量,無不側目看向朝竹林深處而去的他們。
見二人一前一後,逐漸消失在視野。
一個眼睛頗有靈氣的少女,眨巴眸子後壓低聲量道:「我們少宗主,久不現身的他偏偏在今天上去幫這小宮主打架,嘖嘖嘖……」
「別的不說,這修真界第一美人,小宮主名不虛傳。」
「要我說啊,咱少宗主再冷淡,那也是個少年心性的人,小宮主如此美貌,難免……」
「……」
他們這群弟子正是年方少艾時,被挑起興致後下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還有幾個少女,甚至扯到了九澤淵的謝子殊,什麼愛恨糾纏各種版本,無不精彩絕倫。
最後,大家一致敲了結論:他們家少宗主消失的這幾個月不簡單!格外的不簡單!
豈止是不簡單,還有很多女弟子提出他們少宗主憔悴了。
無情宗,修無情道的他們,最忌諱的便是在修無情決後動了兒女情長的心思。
在他們心中,他們少宗主就是那高嶺之花。
站遠處觀賞心悅目,親手去摘就是想不開。
畢竟,一個從小便修無情決的人,他有如何去懂情.愛。
一時間,眾弟子聊著聊著面上都帶了凝重感。
最後,還是那靈動的女弟子插話道:「大家都散了吧,再聊下去犯了宗門戒律,那可就賴不著本姑娘了啊。」
話畢,她搖頭聳肩後,拉著身邊的朋友先行離去。
這群弟子三三兩兩離去後,從竹林的旁邊走出一人,正是一襲白衫的謝子殊。
謝子殊若有所思,看向竹林深處。
駐足良久的他,最後還是遵循著心底聲音,一個回身也走向許兮他們而去的竹林深處。
循著空氣中遺留的幽幽冷香,謝子殊緩步踏入竹林。
他下意識的隱去身上氣息,步子也走的格外小心,唯恐驚動了竹林深處的人。
並未走多遠,他便看到了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作者有話說:
還有更新,六月不會這麼鴿了!抱歉!
第30章 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