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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遞著的匣子,許兮噗呲一聲笑了。
接著,許兮同鄔煜說了她並未服用。
聽到這中過程後,鄔煜面上難得呆愣下來。
「你看你,還說我不同你商量呢,少宗主你要問我一句,怎麼會……」許兮說著還是一手接過木匣子,一手牽著他回屋。
「也算是報應吧,我威脅了神醫谷送相思草的弟子,沒曾想她家谷主,陰差陽錯下報應應驗在我們身上了。」
話語聲漸弱,許兮二人相攜而去的背後,謝子殊從地勢微偏之地走了出來。
並非是他小人行徑,只是湊巧路過,然後便撞見了。
這一幕,令他想起在無情宗鄔煜強吻許兮的一幕。
原來在那時,他謝子殊於許兮就徹底是個外人了。
可是為什麼,那時僅是憤怒鄔煜的無禮行徑,氣惱許兮的不自重。
眼下這刻,謝子殊感到無端的煩躁,猶如幼時壓不住的夏季悶熱。
胸悶堵塞,壓抑不住的煩躁感。
「謝師兄,傷可是好全了?」曹阮在這時從他身後而來。
謝子殊回身微斂眸,微頷首回道:「已然無恙。」
接著,他對曹阮抱拳一禮後,對神醫谷和曹阮的救命之恩就此感謝。
還未待曹阮面上的笑完全綻開,謝子殊又直接提出了告辭。
聞言,曹阮笑顏僵住。
她略焦急的上前半步,在謝子殊疑惑的視線下,她平復住面上激動,柔聲道:「謝師兄何必走這般急,你身上傷並未好全,九澤淵比鄰我們神醫谷,我……我們過幾日也出谷,一道走可以嗎?」
對於曹阮眸中的殷切期盼,結合這些時日的相處,謝子殊稍一思便懂了女兒家心思,正待要拒絕時,曹阮接了句:「到時許兮他們也和我們一道的,可以嗎?」
曹阮要一道出谷的緣由,說來好笑,她此行也是受鄔煜所迫。
因為在許兮的糾纏之下,鄔煜只得讓曹阮同她說辭一致,告知了心魔要解所需的冰魄蓮子。
為了全許兮徹底安心,曹阮便隨著一道出谷的。
「他們此次來神醫谷究竟是何緣由?」謝子殊還是沒忍住心底的癢意,問詢出了壓在心底多日的問題。
見謝子殊果然沒再堅持說著辭別,曹阮此刻也顧不得答應了許兮什麼,她將許兮帶著鄔煜來神醫谷的原委一一告知。
其中,詳ᴶˢᴳᴮᴮ盡描述了鄔煜身上無情決生心魔的事,還將鄔煜那日對她的威脅說成了鄔煜已然嚴重到時不時會發瘋。當然,她將其中相思草細節略過,將自己塑造成了一個只負責救人的角色。
如此一番言辭下來,曹阮將許兮對鄔煜的一番情深表述的很是動人。
謝子殊安靜的聽完全程,如曹阮意料中的,他詢問道:「鄔煜的心魔,神醫谷可解嗎?」
對此,曹阮心中明了無解。
本是手刃心愛之人,也就是殺了許兮可解的,奈何鄔煜並非金丹後入的無情道。
鄔煜此人,他是唯個從幼便遁入無情道而成功的人,又因他自身天賦實在太高,無情宗的無情決已然修煉至極致,如今不過是反噬之相罷了。
除非,死而復生吧。
想到此,曹阮眼底多了抹譏諷。
枉他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得一步步走向死路。
但,曹阮還是對謝子殊道可以。
最後如曹阮所料,謝子殊同意了一道出谷。
許兮得到這個消息時,已是出谷的日子。
瞥了眼走在曹阮身側的謝子殊,她落後幾步同身側鄔煜悄聲道:「好端端的,他怎麼也和我們一道走了?」
對於許兮口中的他,鄔煜稍一感知便知曉了謝子殊。
他拉住許兮,微側首輕笑一聲道:「你討厭他?」
「討厭倒談不上,就是……」許兮此刻也形容不上來。
謝子殊此人,書中男主嘛,他的確未行什麼惡事。
只是,一開始進來那股高高在上的姿態的確是令人生厭的,但在無情宗還了她芥子袋後,許兮也討厭不上了。
「不許一直想著他,兮兮。」說著,鄔煜捏握了下彼此相攜的手。
許兮在這力道中回神,噗呲一聲笑了。
她回握住這力道,壓低聲氣道:「我才沒一直想別人,我想到的明明是你。」
等了會,身側之人並未接著說,鄔煜還是沒忍住壓低聲,問詢道:「兮兮想了什麼?」
如意料中的咬鉤,少女眸中笑意更甚。
「說實話,少宗主你當初高高在上的樣子挺欠打的。」話末,許兮偏頭瞥了眼鄔煜。
唇角下抿。
這鬱悶又微不高興的樣子,許兮笑了。
「不過,在那堆人裡邊,我第一眼就看見你了。」
正因此,許兮從未打心底討厭過鄔煜,更多是被惹生氣。
鄔煜眼尾微垂,似是被許兮話拉回雲上一逢。
對那日,鄔煜的記憶並不多深刻。
更多是被戲耍的荒謬之感。
尤其是在好友陳晏的戲言下,他對許兮的胡亂攀扯只覺麻煩。
現在回想起來,少女略顯妖嬈的紅衫,赤腳踩在雲團的哼笑,移動中有細微鈴鐺作響。
即便那日他未顯真面,她的視線也只纏眷在他身上,只對著他一人笑。
那般顏色,一眼便已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