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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依舊淡漠的樣子,但許兮就是感覺到這刻的鄔煜似乎格外不悅。
有弟子在此時讓開路,曹阮走了進來。
在瞥到許兮二人時,她面上的不耐更甚。
有弟子過去朝曹阮耳語了幾句。
聞言,曹阮朝地上那道白衫掃了眼便朝許兮譏諷道:「又是你們,本谷主已經未阻攔你們出谷了,不速速離去,眼下還敢擅創我神醫谷究竟所為何?」
「哎,不是啊,這人是從上方掉下來的,曹谷主,這同我們又有什麼干係啊!」許兮上前一步指著謝子殊無語道。
這人,進谷之時明明淡雅的很,眼下怎的這般不分青紅皂白。
許兮撇了撇嘴,頗有些無語。
鄔煜倒是對此不意外,只執劍在手中,面上毫無神色。
似乎只要許兮同他道一聲走,他便即可提劍帶著她走。
「哼,我們神醫谷也不是隨便就能進的,你說他是掉下來的,怎知不是你們在裡應外合。」曹阮說著抬步朝二人走近了些。
聞言,許兮算是見識到神醫谷這女子的執拗了。
書中也正是這一救,曹阮對謝子殊頗有好感,自持對他有恩幾番糾纏不休。
許兮上前一步,瞥了眼曹ᴶˢᴳᴮᴮ阮伸手指向地上癱倒的人。
「曹谷主,你下定義前能不能看看此人是誰。」
在她話下,曹阮給身邊人一個示意。
一個瞧著伶俐的丫頭上前,她將癱倒在地的謝子殊扶了起來。
幾縷凌亂髮絲掩在額頭,眉飛入鬢,鼻挺直。
鼻下嘴唇因乾涸開裂微張著,略顯飽滿的唇線中和了他略顯凌厲的氣質,是那種正氣凜然的好看。
雖未睜眼,但不難窺見,這張臉即便血跡斑斑也難掩英俊。
這般稱心的面貌,叫曹阮看的怔然,反應過來的她掩飾性的看向許兮,眉一挑道:「看到了又如何,本姑娘也並不認識他。」
曹阮雖如此說著,卻極快上前半蹲下身,手上一動便將斷疾金絲線搭在了謝那人手腕。
見如此,許兮拉著鄔煜壓低聲道:「好了,我們走吧。」
鄔煜極其輕快的嗯了聲。
對此,許兮覺得先前認為鄔煜情緒不對是她多想了。
就在她二人要離開之際,一道極微弱的聲音響起,喊了一聲宮主。
在場的都是修行之人,雖然這道聲微弱,但也叫眾人聽了清楚。
為首弟子在曹阮示意下,手一抬其它弟子便立即攔在了許兮二人身前。
許兮愕然回首,正好瞧見曹阮收腕上金絲。
許是傷勢過重,謝子殊沒能撐起身,略顯狼狽的往後倒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曹阮扶住了他,蹙眉關懷道:「這位道友,此地乃神醫谷,我是谷主曹阮,誰人將你傷成這樣的?」
謝子殊掃了眼面前陌生女子,微頷首便避開她手。
他借著力道強撐著坐了起來,望向許兮二人再次喊了聲宮主。
還未待許兮詢問喊她做甚。
鄔煜捏了捏她手心,蹙眉道:「兮兮,他在神醫谷不會有事的,我們還是走吧。」
「宮主,別走,許兮別……」謝子殊再次吃力喊道,手也極力往許兮方向抬著。
見男子恍若要昏過去的樣子,曹阮面色微沉,伸手點了他身上幾道穴位道:「道友就別說話了,傷勢要緊。」
「還有你們二人,眼下也不得離開,既然認得此人是誰,難不成就隨意將他扔下?」曹阮說著站了起來,面色不大好看的對許兮二人下著最後的決定。
她這話一落,鄔煜冷哼一聲。
下剎,手中劍橫在身前略歪著頭道:「那在下今日就領教下神醫谷陣法,看究竟是你們神醫谷的陣法玄妙,還是鄔某的劍更快!」
眼看就要打起來,許兮略顯心急的拉住鄔煜衣袖。
「曹谷主,此人是九澤淵的首徒,謝子殊。」許兮掃了眼略虛弱的謝子殊,微扯唇角安慰一笑才接著道,「曹谷主這般心善的姑娘,救了他再修書一封,九澤淵自然有人來尋他,皆是九澤淵自會承姑娘恩情。」
「還有,神醫谷對鄔煜他也沒法子不是嗎,我們二人留著沒什麼意義。」話完,許兮眼裡便越發沮喪。
謝子殊這名字一出,曹阮再次看向他那血跡斑駁的白衫。
難怪如此眼熟,這衣衫正是九澤淵弟子特有的白衫服飾。
這些年曹阮雖未出谷,但如謝子殊、鄔煜這等天之驕子的名頭,她自也是知曉的。
須臾,曹阮似是決定了什麼,她看向鄔煜笑了。
「誰說沒法子的,只要你好好待在少宗主的身邊,他自有法子化解。」
這中話語惡意,唯有鄔煜才明了。
他將劍柄握緊,咬牙喊了聲曹阮,威脅著她不該說的別說。
這聲曹阮冷極了,都叫曹阮收住了眉梢眼角的笑。
「真的?曹谷主你先前還說什麼得需執念消散什麼的,現在又說可以化解,你別是誆騙我吧?」說著許兮搖了下鄔煜手臂問道:「鄔煜她說的是真的嗎?」
許兮的話語急迫又雀躍。
見鄔煜不答,她便求證般再看向曹阮。
曹阮不顧鄔煜的冷臉,微牽起唇角朝許兮道:「自然是真的,我和少宗主後來就是在房中談論此事,因為需要小宮主你付出一點東西罷了,少宗主他不願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