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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從兄長的角度,盧卡西比尼足夠合格了。
定期的禮物和信,每次回來都會和他聊天,關心他的生活瑣事,會為了他過早接觸黑道生活而對老人發脾氣……
「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用這么小就打打殺殺的了。」一次夜裡,他帶著遲御跑去了天文台,在望遠鏡旁的空地上躺下,語氣低落地說。
遲御不記得那時候自己是幾年級了,七年級還是八年級的時候?
他不太理解盧卡西比尼是因為什麼而難過:「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也不會被領養回來,也不會有現在這樣良好的生活條件,受到良好的教育……盧比,你也不是沒見過52街上的其餘孤兒,他們哪一個有我過的好?你為什麼難過?」
「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未來……伊法爾(Ivar),你不難過嗎?」
「從來沒有人能夠肆意選擇自己的未來,人生總有這樣那樣的限制。我並不覺得我的未來有哪裡不好。」他看了一眼盧卡西比尼,嘆道,「盧比,你太理想化了。現實一點。你也說的太絕對了。我知道你不喜歡先生……的職業。但是你討厭的究竟是什麼?黑道?還是罪惡?如果是黑道,家族總有一天要漂白,這根本不是問題。如果是罪惡,那就和黑道沒有太大的關係了。畢竟有黑才有白。如果有一天,盧比你真的能夠成為總統,再來考慮這些問題吧。」
盧卡西比尼仿若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我會的。」
之後,盧卡西比尼考去了美國的大學念研究生,回來後在老人的幫助下進了政府部門工作——老人還是很有些白道上的人脈的。
生活與工作範疇的不同,讓遲御和盧卡西比尼的交集更少了。
老人的贊禮上,遲御再見到了盧卡西比尼,已經不是幾年前青澀的模樣了。所有的野心和理想,殘留的意志和決心,都被掩藏在穩重而能幹卻又帶一些拘謹的外表下。
「你準備好了嗎?」他問道。
盧卡西比尼揉了揉他的頭髮:「當然。做哥哥的怎麼能讓弟弟操心呢。」
——我可從來沒喊過你哥呢。
他們隨意聊著這幾年的生活,和想法的改變。盧卡西比尼很自然地關心遲御的感情生活,遲御卻反過來嘲笑他這麼大了還不定下來,有什麼立場教訓他?
盧卡西比尼皺了皺鼻子:「說到這個話題,最近有個人在追我。」
「誒?」
「是個男人。」盧卡西比尼嘆了口氣,「那麼漂亮的人怎麼就是個男人呢?」
盧比,你的重點錯了吧。
不久之後他就見到了盧比口中的「追我的男人」。第一眼他就知道,那個男人不簡單。隱而不發的氣場,看向周圍人群時偶爾眼中埋藏的冷漠,和骨子裡的硝煙味。盧比不曾在道上行走,不知道,同類人的氣息是很容易分辨的。遲御第一眼就看出來這個男人是道上的人。
盧比知道嗎?
肯定是不知道的。
遲御先是擔憂,又覺得那個男人看向盧比的眼神興味比心動更多。遲御了解盧比,這是個事業型男人,理想比另一半重要。在他還沒有實現事業上的成功時,壓根就不會考慮感情的事。先生的血脈,骨子裡有和先生一樣的執著專注和選擇性漠視。
感覺不久之後,那個男人發現無法從盧比身上找到滿足,就會離去的。
一段時間以後,遲御在黑道的一次活動上了解了那個男人其實是克諾維里家族的嫡系,距離家主位置只有一步之遙了。於是他更放心了。想必盧比是不會被他放在心上的。
卻沒想到,多少年過去了,克諾維里家族也是這個男人的囊中之物了,甚至整個義大利的黑道也在這個男人的掌控之下,他和盧比居然還糾纏在一起。
甚至,花了幾年時間,布局,和小家族合作,硬生生把盧比給真的捧到了總統的位子上去。
遲御利用這個機會在羅切西家族裡攪和了一筆,又從卡洛斯這兒拿到了足夠的利益,心滿意足的同時也感嘆,不知道自己那個,姑且算是大哥吧,是怎麼把卡洛斯這樣的男人給牢牢栓在身邊的。
可感情這事兒怎麼說得准呢?
他從前從未想過,會對一個男人一見鍾情。妥協,變得柔軟,開始安排很多從前他不會考慮的事。明明最開始,選擇一個在卡洛斯眼皮子底下的「弱點」,以便最終在和卡洛斯談判的時候能爭取更多的利益的……這樣的最初的理由他已經說不出口了。
遲御看著旁邊的秦肅。
感情真是神奇的東西。
卡洛斯冷眼看著,終於忍不住道:「遲先生,別再用那麼柔情似水的眼光看著你的情人了。感情這麼好,不如舉辦婚禮?」
秦肅還沒從這個消息的衝擊中回過神來,就聽到他旁邊的男人聲音中帶著笑意:「好。……嫂子。」
你還真的叫他嫂子啊!
就憑在電視新聞里出現過幾次的新總統的性子,難道不是改叫「哥夫」嗎?
不過……結婚啊。
他看了看身邊的遲御。
交往沒滿三個月吧?
居然也開始期待婚禮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前,我突然不知道把秦肅放到卡洛斯那兒去幹嘛了……QAQ於是蠢作者繼續修改大綱……所以如果大家覺得這張真是神轉折QAQ那是因為作者我本來不是這樣計劃的不知不覺就寫成這樣了嚶嚶嚶我的狂炫酷霸拽的黑道老大去哪兒了快回來(爾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