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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河以為她因為想殺秦川而亂了心神,他現在不能殺人,若是能,沒準會出手把秦川給殺了……
不過誰知道呢。
等青河走了,蘇竹漪起身關了窗戶,隨後她又檢查了一下房中陣法禁制,發現這客房的禁制都被風雨雷電給破壞了,這得多大的威力,說出去都沒人信。
她把陣法重新弄好,又自己布了個結界,接著才坐回床上,把身上的衣服除去,只留了個肚兜。
心口上逐心咒還在,剛剛的疼痛跟逐心咒沒有關係。
靈氣在心口附近探測,也沒有看到流光鏡。可她剛剛意識迷糊的時候真的看到流光鏡了,那流光鏡在她身上,隨她回到了一千一百年前。剛剛的雷劫也並非她的金丹劫,而是流光鏡現身顯出來的雷劫。
她眼神一暗,隨後發現鋤頭已經掉到了床面前的地上,蘇竹漪心念一動,手一招,鋤頭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飛到她跟前。他們之間的心神聯繫已經消失了。
如果鋤頭還是她的本命法寶,哪怕她不用靈氣,一個念頭,就能讓鋤頭移動,或者聽命攻擊敵人。然而現在,她必須要用靈氣施展擒拿術才能把鋤頭抓過來供自己驅使,這就是本命法寶和非本命法寶的區別。
鋤頭已經不是她的本命法寶了。
她的本命法寶是流光鏡?可她根本感覺不到流光鏡的存在,也就是說,這面鏡子目前不能給她任何幫助。
鋤頭還能鋤地挖坑甚至殺人,那流光鏡有了跟沒有一樣,反而一出現還會引雷劈。
不過想這些也沒什麼意義,她當初選鋤頭是迫不得已,身邊只有鋤頭可用,現在倒也不可惜,將鋤頭放進儲物法寶,蘇竹漪在床上休息,她沒睡著,睜著眼睛到了天亮。
第二日,長老一早抽了簽,蘇竹漪第一場對的是一個叫瀚海劍派的弟子。
他們比劍是按年齡分段的,在修真界一百歲以下就算是很年輕了,而對於劍修這種前期很弱的修士來說,一百歲以下的劍修還是需要呵護的幼苗,對蘇竹漪來說,這些嫩苗對敵經驗少得可憐。
跟蘇竹漪比試的那個劍修是個女修,骨齡二十七,築基一層修為,在瀚海劍派那種三流門派能有這樣高的修為足以說明她資質很好,算是宗門的希望。只可惜,第一場就碰到了她。
雲霄宗的比武台懸浮在空中。
比武台的外型是翠綠的荷葉,蘇竹漪過去的時候看那瀚海劍派的女弟子傳一身粉色長裙,足下一雙白靴,明目皓齒,模樣看著清純可人,乍眼一看,就像是荷葉上娉娉婷婷開著的一朵嬌滴滴的粉蓮。
可惜蘇竹漪不是惜花人。
她一夜沒睡,本來修士有靈氣不睡覺也不會憔悴,然她因為那流光鏡和險些被雷劈的事有些神傷,看著就有些沒精神氣,偏偏那種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在陽光照射下看著好似玉人一般,實在是惹人憐愛,結果眾多的視線就聚在了看起來虛弱,好似被一陣風都能颳走的蘇竹漪身上,那朵粉蓮瞬間就被忽略了。
底下還有人喊,“師姐,點到為止,劍下留情啊。”
很顯然,大家都覺得瀚海劍派的女修能贏。畢竟蘇竹漪的名頭這一晚上也傳了出去,古劍派剛剛養出劍心的劍修,若不是洛櫻的徒弟,青河的師妹,壓根兒輪不到她上台。
玉鐘敲響,劍道比試開始。
對面的粉衣女子似模似樣的挽了個劍花,還微微鞠躬,道了一聲:“請。”孰料再抬頭眼前人影都沒了,就見一陣風吹到眼前,與此同時,一道掌印就著火光落到身上,瞬間擊潰了她的護體靈氣屏障,直接打到了她左肩上。
速度太快,根本避無可避。
她直接被一掌打到了蓮葉下,爬起來的時候還滿臉震驚,完全沒反應過來。
這不是比劍麼?
“這這這……”
“剛剛那是高階步法無影無蹤,快若無影無形,怕是修煉到了最後一層。她不是才築基期大圓滿,竟然把無影無蹤都完全學會了?”
“以她築基期的實力,烈焰掌能瞬間擊潰瀚海劍派女弟子的靈氣防禦,並將她擊倒飛出蓮葉,她的烈焰掌怕也修煉到了極致。”
她一個年紀輕輕地劍修,竟然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功法修煉到了極致。對於劍修來說,年輕的時候就該苦練劍法才對啊!十幾歲的年紀,又練劍訣,又練其他高階功法,豈不是耽誤了劍道的提升。
底下修士紛紛交流,而這時有修士出來宣布古劍派蘇竹漪獲勝,而這時,有人不服地問:“這不是比劍嗎?”
蘇竹漪循聲望去,恍是因為動了一下,她蒼白的臉色有了一抹潮紅,好似朝陽給白雲染了胭脂,一下子又有了不一樣的韻味。只可惜,她說話可是討打得很。
只聽她冷冷道:“還不值得我出劍。”
青河:“……”
他就懶得揭穿她了。上台前劍都忘了帶的劍修,這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只怕她連上次隨便選的劍名字都忘了。
這個人根本不愛劍,也志不再劍道,因此,劍道也難有成就。
……
真靈界。
雨下得很大。
秦江瀾周身有一層靈氣屏障,那雨淋不到他身上,他行走在雨中,步伐不快,蒙蒙的雨霧在他周身都形成了迷濛的光暈,將他的一襲冷色的青衫都潤得柔和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