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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住她,別讓她走!”眼看蘇竹漪轉身要走,齊月也尖聲叫道。
雲霄宗的弟子立刻沖了過去,而古劍派的弟子自然不會讓自己門中小師妹被別人欺負了去,眼看兩邊要起衝突,那個金丹後期飛在空中的修士的聲音猶如一聲驚雷炸開,“放肆,雲霄宗豈能容你們聚眾鬧事!”
隨後他威壓施加在了蘇竹漪身上,“宜寧臉上的傷勢有些古怪,比武台上禁止用毒,你作何解釋?”
蘇竹漪本身挨了雷劈,體內還有寒氣,受傷也不輕的,被那修為威壓一壓,嘴角都溢出血絲。她嚶嚀一聲,艱難地扭轉頭,單薄的身子幾乎搖搖欲墜,柳眉微顰,冷笑一聲,倔強道:“原來雲霄宗就是這麼霸道,小輩比武台上用靈劍廢人經脈,長輩不分青紅皂白就含血噴人,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宗!”
“還敢狡辯!”雙方起爭執的時候,古劍派已經有弟子私底下通知了柳長老,那柳長老心急如焚地趕過來,遠遠傳音道:“你說她下毒,可有證據!而你那弟子用冬雪劍傷人卻是證據確鑿,她經脈里寒氣流竄,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種時候,誰都會偏袒本門弟子,更何況,蘇竹漪還是洛櫻的徒弟,青河的師妹!
“我已派人去請花長老過來查看,用沒用毒,用什麼毒稍後就見分曉,此時我只是將她暫且留下,有何不妥?”飛在半空的金丹後期修士冷哼一聲,反問道。
然下一刻,他臉色一變,只覺得腳下輕舟一晃,嘩啦一聲斷成了兩截。而他腰間玉佩也啪的一聲裂了,驚得他出了一聲冷汗。好似天外飛來一劍,將他的輕舟斬斷,將他的靈氣屏障撕裂,將他腰間象徵雲霄宗身份的玉佩劈成兩截,使得他腿都在微微發顫。
“誰?”他緩過神來,故作鎮定地大喝一聲。
“我。”青河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也沒看蘇竹漪傷得如何,直接走到了花宜寧面前。
花宜寧面前本來有很多雲霄宗弟子的。
然青河氣勢太強,身上好似有冰霜覆蓋,他走過來的時候,好似冬日寒風颳了過來,讓他們實在忍不住紛紛退開一條路,於是,青河就在沒人阻攔的情況下走到了花宜寧跟前。
旁邊攙著花宜寧的齊月手都在發抖,她想鬆手,奈何花宜寧半個身子都靠在她身上,花長老他們馬上就過來了,撐住,她給自己打氣道。
“冬雪劍?”
呵。
一聲微不可聞的冷笑從青河口中發出,然他嘴唇都沒動一下,讓人覺得剛才那微弱的笑聲好似錯覺。
“你,你想幹什麼?”花宜寧虛弱無力,都沒力氣說話。齊月緊張得都結巴了,她眼睛往四處看,心中罵道:“人呢,雲霄宗的其他人呢。”
也就在這時,一個焦急的聲音響起,“宜寧!”
花長老和雲霄宗另外幾個長老趕了過來,見到青河,花長老厲聲道:“青河,你想對我女兒做什麼?”
威壓立時壓下,青河卻輕飄飄退開數丈,直接退到了蘇竹漪身邊,冷冷瞥了那個看似氣若遊絲滿臉悲憤眸中含淚,睫毛上掛著淚珠懸而不落的蘇竹漪一眼。
她臉上表情一滯,微微低頭,一眨眼,就讓那顆掛了很久的淚珠子終於功成身退地滴落了。
“他臉上是什麼?”青河問。
“她用冬雪劍的寒霜劍氣攻擊我,我就扯了一瓣金蓮當盾牌,我想著火能融化冰雪就用拼了命用烈焰掌對抗,把盾牌都燒化了,有些金色液體濺到了她臉上。”蘇竹漪一臉委屈地道。
一同過來的長老里有個高階煉器師,他仔細檢查之後方道:“確實如此,這是被金隕石水腐蝕的,難以用丹藥靈氣恢復,但養個十來年,能自然好轉。”
聽得這話,雲霄宗的修士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只道一場誤會,還請見諒。就是那飛在空中的金丹後期修士,也只能下來給蘇竹漪道了歉。
而古劍派柳長老適時道:“毒藥是誤會,那這劍氣沁入經脈呢?”
花宜寧他爹只能道:“宜寧修為不足,無法完全掌控冬雪劍,想來她也是無心的,這裡有一瓶高階潤脈丹,還請小友不要責怪宜寧。”
“爹!”花宜寧聲音沙啞,她不服氣,她臉毀了,反而還要給對方道歉?
然花長老卻是有苦說不出,那青河的威壓加在他身上,讓他骨頭縫都滲了冰水似的,心頭大駭,古劍派青河,三十年不見,竟然有了如此實力?他不可能只是金丹期,他一定是壓制了自己的修為,而壓制了修為又讓大家都看不透,足以說明他修為勝過自己,也比在場所有人都強,至少也是元嬰後期了……
這事本身就是他們理虧,經脈里的寒氣就是最好的證據,因此,他也只能認了。
“我還準備了一些療傷丹藥,待會兒命弟子送到蘇小友房間。”花長老見青河不應聲,又道。
“恩!”青河點點頭不再吭聲了。
尋常人這時候起碼還得說個那就多謝好意了,他倒好,直接恩一聲了事。雲霄宗弟子氣得吐血,然而此時長老都應了,他們還能說什麼,只能看著古劍派弟子恨恨瞪眼。
宗門禁止打架,兩邊的年輕弟子就眼刀子亂飛,活像要用眼神打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