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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腳步一頓,用涼涼的目光看著齊月,緩緩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你失望,關我屁事。
那齊月被他一句話噎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而秦川回了這一句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此刻,蘇竹漪已經跟同門們到了青河的比試場地上方。
青河他們在一個幻境當中。
三百歲以上的弟子比試場地充滿了陷阱和變數,此時青河所在的山谷又像是個亂葬崗,谷內原本有很多房舍,現在都已經成了廢墟。
“這比武場地怎麼看著這麼滲人。”蘇竹漪旁邊一個弟子道。
這時,已經早就在觀戰台的柳長老解釋了一下,“雲霄宗想贏,但是也知道自己門下弟子實力比不上青河,就只能在比武環境上耍點小手段了。這次的比劍台裡頭有幻境,能影響人的心神,心神一亂,劍法也會雜亂無章。就看誰能快速勘破幻境,誰勝算就大一些。不過這次的對手不是雲霄宗的,他們應該是為最後那場比試做準備。”
此前青河上場,只出一劍就能擊敗對手,根本看不透他深淺。如今弄出個幻境,再有個劍道高手試探,總能讓青河露露底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看到幻境中的青河,蘇竹漪感覺到了一絲不妙。
青河現在就是龍泉劍,若是那幻境是什麼血腥煞氣的環境,會不會讓龍泉劍再次出現問題。想到這裡,蘇竹漪立刻打量起了比武台,神識一點的掃了過去。
比武台內的幻境是通過陣法來布置的。這種陣法名為蜃景,裡面出現的景色都是真實存在過的,身處幻境之中的話,就好似身臨其境,雲霄宗好大的手筆,不過一個弟子比劍,都用了蜃景陣法。蘇竹漪繞著觀戰台轉了一圈,趴在那看台邊緣,衝著裡頭的青河大聲喊,“師兄,師兄,師兄那人在你左前方三丈處,快劈了他!”
她今日依舊粉黛未施,但頭髮沒有簡單束起來,而是綰了個凌虛髻,上面也沒什麼別的首飾,只是有一朵粉嫩的花朵鑲嵌發中,她肌膚白嫩,髮髻上的粉花跟臉頰上的緋紅相映,加上此時撐著看台的石欄杆,身子前傾後腳微微翹起的動作,更顯出了一派天真,明明五官是那種很耀眼奪目猶如牡丹一般的妍麗高貴,但那神情動作,又好似清水出芙蓉,是一種介於艷和純之間的美,猶如天上那耀眼的光,卻又被雲遮了一半,輕輕柔柔的透出來,讓人轉不開眼的盯著看,只覺賞心悅目移不開眼。
本來麼,圍觀的修士是不能靠近看台,把手撐在石欄杆上的,但蘇竹漪擔心師兄站在那裡輕喝,聲音又悅耳動聽,也就沒人那麼不長眼,呵斥她離開了。還有人笑著提醒,“你師兄在幻境裡頭,他聽不到你說話的。”
蘇竹漪的手指悄悄在石欄杆上畫符,她只能通過這樣的方法,給裡頭的青河傳一句話。
傳什麼話才好呢,能讓他反應過來呢?
眼看青河神情似乎有些不對,眸子微微泛紅,蘇竹漪就緊張起來,她心念一轉,在陣符畫完的一瞬間,大喊,“師兄,快打完了出來,師父給我們來了傳訊玉簡,說她很想我們呢!”
柳長老:“……”
她絕對不信洛櫻會說出這樣的話。
偏偏這話有用得很,青河腳步一動,一劍刺出,速度極快,那劍影都無法捕捉,在飛劍刺向對方心窩的時候,青河眸光清明,手往一側移動,刺在了他肩膀上。
隨後,沒等別人解除幻境,他自己足尖一點飛入空中,竟是從幻境之中一躍而出,破了那蜃景幻境。
他落到蘇竹漪旁邊,問:“玉簡呢。”
氣勢驚人,好似她不拿出來就會被他直接一劍斬了一樣。周圍的人都被那威壓波及,覺得難受,偏偏蘇竹漪還能看著他笑,“幻境裡頭啊,玉簡肯定也是假的。”
“你覺得師父會給我們傳訊?”
他神色一黯,轉身離開。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頭,示意蘇竹漪一塊兒走。
等回到了蘇竹漪暫住的房間,他沉聲道:“龍泉劍的煞氣除不盡,消失後又會重新滋生,除了,除了……”
說到這裡,青河臉色就不對了,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道:“除了那個法子,還有沒別的辦法。”
畢竟劍身裡頭有他祖先的血肉元神,有無數冤魂怨氣,煞氣一時被壓制,也會重新生出。他本以為浸泡十年煞氣消失了,沒想到,他們又來了。剛剛在幻境中,他險些讓龍泉劍得到機會,大開殺戒。
“不知道。”蘇竹漪搖頭。
“小師妹,你為何能懂那麼多?”青河知道幻境裡,是蘇竹漪幫了自己,他一直都挺好奇,不過也懶得過問,但昨日天雷都劈歪到了她身上,而她準備的替身草人也派上了用場,這讓青河越來越詫異,終於沒忍住問了。
“天雷為什麼會劈你,我看這好似在你預料之中,早早做了準備。”
蘇竹漪斜睨了他一眼,呵呵笑了兩聲,“因為我美得天怒人怨,因為我不僅美還聰明。”她先是雙手捧了下臉,接著又用手指了指頭,一臉得意地道。
青河淡淡瞥她一眼,輕哼一聲,一臉不屑地走了。
蘇竹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