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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站在我旁邊,鼻子不停的抽動,我覺得奇怪,想要問他怎麼了,卻見他狠狠瞪我一眼,“大祭司來了,你自己收拾了去見他!”說完之後,他竟然飛奔著離開了。
難道我身上很臭?莫非昨晚西瑞趁我睡著對著我打飛機還把某種噁心液體抹到我身上了?
我深深的惶恐了!
我立即抬起胳膊,使勁嗅了嗅,隨後掀開被子仔細檢查沒有任何不妥之後,才鬆了口氣。
大約亨利是鼻炎了吧!
【31】
每天伺候我用早餐的僕人消失了。
幸好輪椅在床邊。我穿好牧師袍子小心翼翼地坐到輪椅上,即便如此小心,屁股還是很痛。
好吧,那不能算是屁股了……
我推著輪椅出房門,依稀記得門口有一級台階的,現在怎麼沒有了?
一路沒有見到一個生物,整個城堡死氣沉沉,仿佛一夜之間,會動的生物都消失了,一片死寂。
我雞皮疙瘩瞬間爬滿了手臂……
“人”都到哪裡去了?
還有,明明記得是階梯的地方,怎麼變成了斜坡,雖然這樣方便我自己進出,但是才一個夜晚的時間啊。我忽然就覺得,這個城堡幽深恐怖起來,難不成這裡被惡魔占領了?又或者,其實這坑爹的世界不僅僅是種馬小說,它還是一部驚悚鬼片!
直到我到了花園,才看到一個背影。
淡金色的頭髮,象牙白的長袍,我突然心頭湧起了一陣錯覺,那是金沒錯,但根據鬼片定律,他轉過頭來的時候,肯定是一張吐舌頭的鬼臉,我會窒息的。
那個背影轉過身來。
我真的窒息了……
仿佛心跳停了一拍。
那一霎那,光線匯集成一簇,撒在他的臉上,太過明亮耀眼使得他的五官並不清晰,而唇角邊的一抹微笑,卻猶如一朵悄然綻放的山茶花。
金朝我走了過來,“早啊,蘇!”
然後他朝我伸出手,讓我下意識的想到了吻手禮。
我害羞帶怯的將手伸了出去。
結果……
金遞給我一個熱乎乎的蛋和一個青果。
金依然笑得溫柔,“還沒用過早餐吧,我給你帶的。”
我垂下頭,用很微弱的聲音說了聲謝謝,然後整個人有一種異常憂鬱的滄桑感,如果說此刻給我添加一個背景,那就是一排大雁從頭頂上飛過,一會兒排成個S,一會兒排成個B。
我一邊剝不知名有籃球大的蛋,一邊問:“金你怎麼知道我沒吃早餐?”
畢竟城堡里有這麼多僕人。
難道他知道為什麼這些僕人會失蹤?
“昨晚西瑞就跟我說會潛走所有僕人一個月。”
“喔。放假?”我舉著籃球大的蛋,左右看了看,思考著應該如何下口。
“恩!算是吧!”金點點頭。
於是我去花園采了一片形似地球芭蕉葉的葉片,放到椅子上,再將蛋擱到上面,然後拿起那個青果開始啃。
金對我的行為不解,“你在做什麼?”
我啃著青果含糊不清的回答他:“那個留著當午餐和晚餐。”
城堡空了,我不覺得西瑞會記得家裡還養了一條需要進食的寵物魚……
吃過早餐之後,金開始上課。
他講的依然是植物的屬性和採摘藥草所需要注意的事項,這些東西書上都寫得很簡略,所以我聽得很仔細,時不時做筆記。只不過因為屁股很痛,坐一會兒我就要挪動一下,如此反覆多次,終於引起了金的注意。
他停住了,有些愧疚的問我:“是講得太乏味麼?”
我頓時擺手,“不是不是,怎麼可能!”
“那為什麼蘇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他伸過頭來,視線落到我的筆記本上,睫毛撲扇著,讓人忍不住想摸一下。“你都無聊到開始畫一些奇怪的東西?”
我:“……”
我真的沒有不認真,這個是漢字,當然,大概算狂草吧……
我:“昨天西瑞拔掉了我三片鱗片,很痛。”
金愧疚的眼神讓我羞愧,只得老實說道。
他眉頭一凜,一臉嚴肅地道,“你應該早告訴我,傷口在哪裡?我可以用聖光術幫你治療!”
我頓時下意識的把雙手伸到了屁股底下。
“哈……不用了!”在金的面前,我找回了被西瑞折騰得近乎麻木的羞恥感。
雖然我現在是一條魚,但我有一個人類的靈魂。
在西瑞面前,我沒有選擇的權利,但是現在,那點兒羞澀來自於我對金的細微好感。
金見我的動作,若有所悟。片刻之後,他道:“我讓白來替你治療。”說完之後他從衣兜里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球,隨後拿出法杖對著那小球一揮,那小球就泛出一道白光,幾分鐘之後,裡面傳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哥,什麼事?”
“蘇受了點傷,你過來替她治療一下。”
“你是大祭司耶,用得著我麼?”
聽聲音,白似乎還沒睡醒。“我骨頭都要散了……”
我瞬間想到了激情洋溢的夜生活,不過昨夜西瑞不是一直在我旁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