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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道,或許行為是一回事,性格好不好相處又是另一回事。
她自覺該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見周銘澤沒有回應,也不敢再看他的臉色,趕緊快步往就診室那邊走去。
而一旁的周銘澤,望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閉眼,壓下眸子裡的失望之色。
輕吐了口氣,轉身離開。
看到陸嘉諾母親正臉的那一瞬間,一種強烈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幾乎讓他心臟都瞬間停跳了。
與他對視似乎令她有些慌亂,像小鹿一樣亮晶晶又寫滿了驚慌的眸子,緊張的時候咬唇的小動作,都和他的瑤瑤有種奇異的神似感。
並不是說兩人的五官真的相似,而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那一瞬間,他覺得仿佛站在面前的就是他深藏在心底的那個可愛少女。
陸瑤,兩個人都叫陸瑤,還給他如此熟悉的感覺……
停頓的心跳回到身體,重新泛起了生機。
他心中再次生出了曾經那種虛無縹緲的僥倖希望。
會不會,眼前這個人就是她,或者和她有所關聯?
但她卻很快澆滅了他的希望。
她畏縮地避開了他的目光,像個市儈的母親一樣,感激他對陸嘉諾的關照,態度恭敬又謙卑。
那種熟悉感頓時消退得一乾二淨,他甚至懷疑剛才只是他今晚喝了點酒產生的錯覺。
他的瑤瑤做不來這樣的事,也不會有這樣的神態。
就像曾經很多次,找到或長相相似或性格相似或小動作相似,甚至幾者都兼具一些的人一樣,其實都是空歡喜一場。
那些人不是她。
眼前的人也不是她。
他興不起繼續驗證下去的興趣,離開醫院,內心再也掀不起一絲波瀾。
剛才的乍然驚喜又失望,已經撲滅了他最後一點僅存的僥倖。
*
陸瑤不知道他的想法,自覺做了該做的事,便去找李丹了。
她剛交了費,文雙也趕到了醫院,兩人一起聽了醫生的診斷。
醫生的診斷也證實了陸瑤先前的狗血猜測,果然是被下了催|情藥。
兩人守了李丹兩個多小時,輸完了兩小瓶點滴,李丹才悠悠轉醒。
她其實記得所有事情,只是被藥物控制很難把控自己的行為,一看到陸瑤,立刻感激地道:
“瑤瑤,今天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就遭了他們的算計!”
文雙在一旁連忙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誰給你下的藥?”
李丹便說起了這個夜晚發生的一切。
下午她們在劇組拍完戲,有位投資人來劇組探班,杭倩起鬨讓投資人請他們去吃飯,然後投資人便帶了一群主演,並且特地點明了讓李丹一起去聚餐。
那種情況下,她作為一個小角色根本無法拒絕,只能跟著去了皇冠酒店,吃了飯,幾人又去唱歌。
唱歌的時候,杭倩一直找藉口灌她酒,投資人也不時對她動手動腳,她逐漸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便藉故躲進了廁所里,打電話找人求救。
“杭倩!肯定又是她在中間作妖!”
文雙咬牙切齒道。
“又?”陸瑤敏感地抓住了這個關鍵字眼,她最近在拍戲沒怎麼回公司,也不知道公司發生的事,“杭倩她之前還做了別的什麼嗎?”
文雙便道,之前和李丹拍一場戲的時候,文雙假戲真做,直接把李丹的臉打腫了。
陸瑤上次便感覺到了杭倩的敵意,沒想到她沒能進《清風劍》劇組,就去李丹的劇組折騰她。
“她到底是為什麼?大家曾經都是同一個公司的,何必這麼為難我們!”
她很生氣,卻又對杭倩無可奈何。
文雙卻態度很強硬:
“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們馬上報警!”
李丹趕忙拉住了她的手,央求道:
“雙姐,算了,別報警!要是報了警,我就在劇組混不下去了!”
“而且,都這樣了,他們肯定也毀滅了證據,警察去了也不能把他們怎麼樣。”
比起討回她被算計的公道,她更在意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角色。
如果真的報了警,和劇組鬧僵了,又得罪了一個投資人,她這麼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劇組肯定會換人。
文雙看她這樣,沉重地嘆了口氣。
這就是公司日漸式微的悲哀。明明對方做了很過分的事,但公司給不了藝人更好的資源做替換,那就只能忍氣吞聲。
當然,文雙和彭書月也是娛樂圈的人精了,就算不報警,也不是真的就這麼算了。
第二天,她就帶著李丹的診斷報告和酒店監控去了一趟劇組。
即使不報警,她也會讓劇組知道,絲悅傳媒的演員絕對不能憑白受這麼大委屈。
如果真的因為昨天的事情砍了李丹的角色,那絲悅傳媒也不介意把事情鬧大。
絲悅傳媒自稱手裡掌握著證據,劇組自此對李丹倒是比以前客氣多了,還給她加了幾句台詞作為補償。
杭倩沒能讓李丹吃這下這個大虧,劇組卻迫於絲悅傳媒的威脅,從此對李丹客客氣氣。這個結果讓她非常不甘心。
過了幾天,無意間聽人說起,陸瑤曾經被人十萬塊請去做了頓飯,她心裡便又生出一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