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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曉菊把藥丸遞給了文菊,淡淡地道:”其實是為了給姐姐送這個來的。爹每次過來,娘都給他吃這個,曉菊有一次問了娘,娘說,這是可以讓男人俯首稱臣的東西。“文菊半信半疑地接了過來,一旁的趙治耳朵支楞起來,讓男人,俯首稱臣?!
文曉菊拽了拽趙治的腰帶,淡淡地道:”四姐,那我回去了。“文菊應了聲,有些不放心地想要跟上,文曉菊無可奈何地道:”四姐,馬車就在門口了,不會有事的,對了,那藥丸你要化水沖開,給徐草包喝了才管用。“話罷,文曉菊當先而行,趙治被她拉拽在後,見那小妞七拐八拐,半晌,竟是到了二人最初相遇的地方。
文曉菊鬆開腰帶,福了一福,低聲道:”有得罪處,還請公子勿怪,今日之事請勿說出去。“趙治一怔,這小妞前倨後恭,轉變之快讓人措手不及,不解地問道:”你怎知我不會說出去?“文曉菊直視他的眼睛,解釋道:”我觀公子行路之時挺胸抬頭,不像久居人下者含胸塌背。而且我方才束縛公子的手時,發現公子的手細膩光滑,比女子有過之而無不及,定然從未做過粗話。所以,我判斷,公子並非歹人,應是徐祈元的狐朋狗友前來戲弄一番罷。“這小妞,聰明過頭了罷,趙治心道,唔,還好不是朕的妃子,不然被整得死去活來的還不知道是誰了,不甘心一直落於下風,趙治想起方才小妞所言,討價還價道:”你把方才給你姐姐的藥丸給我兩個,我便答應你。“文曉菊想了想,從袖中掏出那瓷瓶拋了過去,輕聲道:”我一共拿了三丸,剩下兩丸都給你罷,後會無期了。“趙治心道,無期無期,咱再也不見了,見文曉菊要離開,卻又多嘴說了一句:”你都不會笑的麼?“文曉菊眨了眨眼睛,嫣然一笑,少女的明媚動人里,眼角眉梢尚帶了幾絲嫵媚,透著一股耐人尋味的風情,似朵含苞的玫瑰,雖尚未完全綻放,亦可想像到日後的絕色無雙。
可惜那笑容如同曇花一現,未待趙治回過神來,小妞已經恢復了面無表情,冷冷地道:”傻瓜。“話罷,文曉菊轉過身,施施然地向徐府外行去。
第七十九章 歡愛
文菊把桌上酒壺蓋子打開,將那藥丸丟了進去,又晃了晃,蓋好蓋子。見天色不早,打了個呵欠,三下兩下脫了嫁衣,翻出一套乾淨褻衣換上,掀開被子,把床上的花生桂圓向地下一掃,爬到了床上去。
正要蓋上被子蒙頭大睡,文菊想了想,又下床把喜燭一一吹滅,光腳爬回床上,呼出一口氣,片刻後,婚房裡響起了微微的鼾聲。
辭別賓客,徐祈元娃娃臉上殷紅一片,眼睛卻清澄明亮,盼了這麼多年的洞房,終於……
望向漆黑一片的婚房和房前跪倒一片的丫鬟嬤嬤,徐祈元怒火中燒,陰沉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餘人皆不動,管事嬤嬤向前跪行來幾步,顫抖著答道:“少夫人把奴婢們都轟了出來,還不許在新房附近逗留,奴婢們只好遠遠守著。
誰值得,二更剛過,房裡地喜燭一下都滅了。老奴不敢進去,便跪在外面,請主子責罰。”
徐祈元暗忖,菊兒,你是不想和我白頭到老么?心中煩悶異常,擺了擺手道:“你們明天領家法去罷。”
丫鬟嬤嬤們無聲地磕了個頭,魚貫而起,悄然退下了。
徐祈元輕輕推開房門,摸出火摺子,點燃蠟燭,見床上隆起一塊,心道,不會睡著了罷,抬腳便向床邊邁去。
“嘎吱,嘎吱……”
什麼聲音?徐祈元疑惑地向腳下望去,見滿地的花生桂圓,心中怒火更盛,好麼,早生貴子也不要了。
憋著一口氣,徐祈元大步行到了床前,燭光下,文菊雙眼緊閉,睫毛微翹,蘋果臉上紅彤彤的煞是喜人,心中怒氣登時消了大半。
徐祈元伸出手,摸了摸文菊地臉,滑嫩滑嫩,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又拍了拍,見她絲毫沒有醒來的痕跡。收回手,指尖在鼻下嗅了嗅,有股子水果的清香,這丫頭,真的乏了呢。
徐祈元臉上的線條柔和起來,看來只有用那個屢試不爽的法子叫她起來了。
徐祈元低下頭,湊到文菊耳邊,又嗅了嗅,水果香氣更濃了,低聲道:“徐祈元來了。”
文菊猛地坐起,抓起枕頭揮舞著,大喊道:“徐草包何在,吃我一拳!”
依然靈驗,徐祈元喜怒參半,抓住了文菊揮舞的手,帶著玩味的語氣道:“徐草包在這裡呢。”
文菊一驚,抬腳便是一踹,“混蛋,坐得這麼近,想嚇死我啊。”
徐祈元鬆開她的手,避開了這一腳,不知為何,心情變得輕鬆起來,四下望了望,伸手抓起酒壺倒了兩杯酒,向文菊遞來,戲謔道:“娘子獨自揭了蓋頭,獨自褪了嫁衣,那便和為夫喝上一杯交杯酒罷?!”
文菊臉上一紅,越發地像個蘋果,搶過一杯酒,一干而盡,塞回徐祈元手中,抱怨道:“好了罷,我要睡覺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可以出去了……
徐祈元涵養功夫再好也禁不住變了顏色,額上青筋暴突,把手中酒杯向地上一摔,抓住文菊雙手,陰沉地道:“恐怕要讓娘子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