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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婦人全部呆傻掉,有嘴快吃了下去的後悔不已,沒有吃的忙掏出帕子來細細包好,藏在懷中。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文蘭大大長臉,對文竹感激不已,心道,我倒是錯怪這個妹子了,三妹的鬼點子還真多。
見女客們吃罷了飯,燕娘又朗聲道:“為表虔誠,我家夫人把今日請了歌舞大家的銀子都捐了香火錢,給諸位每人點了一盞長明燈。”
這幫子夫人太太們不管心裡如何想,面上都露出了滿意的表情,燕娘又喚人搬進了一堆佛書,每人發了一本,給夫人太太們無聊打發時間用的。
另一邊,被文竹派去上菜的女子們戰果斐然,這些客人本就是她們平日裡的常客,熟的不能再熟,初見時,頗為詫異,一個個裝的道貌岸然,不為所動。
酒過三巡,便有人開始動手動腳,其他人見那些女子並不反抗,也開始效法。
文竹那兩箱銀子迅速見底,有喚人搬了五箱來,那些女子鬥志盎然,每進去送一道菜,便出來領銀子,互相之間插身而過時,還交流交流心得,哪桌的客人收最不老實,哪桌的客人最喜動口。
待撤了酒席,醉醺醺的一眾人等,眼見穿花蝴蝶般的少女們潮水般退去,俱都失望不已。
女子們荷包滿滿,準備告辭時,文竹笑了笑道:“你們還想不想再賺上一筆?”
安娘帶著她的歌舞班子上場表演,應了文竹的要求,演了最是聲色誘人的《九天玄女謫凡塵》,眼見一個冰清玉潔的仙子淪落人間,一身聖潔逐漸沾滿污垢,一眾男賓俱都興奮起來。
此時又有一眾青衣小婢來上茶,細細看去,五官秀美,竟是方才酒席之上衣著暴露的傳菜女子。
她們從頭到腳被包裹的密密實實,卻越發讓人想起方才袒頸露肩的裝扮,男賓們心中慾火一發不可收拾,這些青衣婢子似乎變成了那九天玄女,讓人想好生褻瀆一把。
客人們一個個怨尤地看著嚴慎行,這新任嚴家家主倒是個懂事的,只是怎麼也不提點一聲,早知如此,何必帶著家中的黃臉婆出來?!
又不老實的開始伸出手腳,故意磕碰,青衣婢子們要麼冷若冰霜,要麼惶若驚兔,卻都是閃避了去,倒是越發吊了人胃口。
夫人太太們中午沒有吃飽,又看了一下午佛經,腹中飢火燒上心頭,這嚴家還不停的送著茶水,喝的人直反胃,都盼著晚飯快快到來,那叫燕娘的卻多嘴說了一句:“禮佛一定要虔誠,夫人說了,好事做到底,晚上便和中午一樣罷。”
各位夫人太太何曾受過這種罪,平日裡便是吃素,那也是吃飽了肚子的,屁股扭來扭去,終有人坐不住了,先行告辭,立刻響應如潮,所有人都站起來告辭。
文蘭留了留,見眾人去意已決,便送她們出府,行至前院時,遠遠便傳來絲竹之聲。
一眾夫人太太們皺著眉頭互相望了望,有平日裡頗指氣使慣了的,惱道:“且去看看,搞的甚麼名堂。”
她們悄無聲息地接近了宴堂,見房門大開,各自的夫君直勾勾地望著場中的青衣婢子,伸出手去強拉強拽,僧多粥少,賓客們視線交會之時風雷之聲大作,隱隱已是男人們身份地位的比拼。
眾位夫人肝火上升,心道,老娘在後面吃齋誦佛,你在前面喝起花酒,還對人家的婢子動手動腳,一家老小的臉都丟光了。
一眾母老虎氣勢洶洶地沖了進去,直接把桌子椅子,能掀的都掀了,又舉起茶杯茶碗,力氣大的直接舉起椅子,便向自家老爺身上狠狠砸去。
一眾老爺被夫人捉了現行心虛不已,只顧閃避,卻不防被茶水淋了一身,一時間頗為狼狽。夫人們理直氣壯,先下手揪住耳朵,捏住鼻子,再開口大罵,一時間,場面混亂到了極點,無人注意到,那些小婢俱已悄然退下。
文竹看著眼前鬧劇,忽覺得心灰意冷,無趣至極,二姐和姐夫感情甚篤,已經比這些婦人強上千百倍。她轉身出門,吩咐燕娘傳話給二姐,自行離去。
上了馬車,正要吩咐起駕,門帘一掀,閃進來一個男子,文竹一驚,看清楚他眉眼,登時放下心來,靜靜地等他發言。
嚴十六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響起:“一次丟出去十萬兩銀子,文家真是好大的手筆。”
文竹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毛,靜待下文,嚴十六亦挑了挑眉毛:“這次倒是要感謝你,此事過後,怕這些賓客對嚴家新任家主都要印象深刻了。”
文竹嘴一撇,冷笑道:“這就是閣下沒有組織我的原因麼?”
第111章 省試
嚴十六突然咧嘴一笑:“不暗,我喜歡看那些人出醜。”
話罷,轉身跳下馬車,身後傳來了文竹略顯沙啞的聲音,卻異常清晰:“怪不得你不笑,你的牙真醜,以後少吃點糖吧。”
嚴十六一個踉蹌,待文竹行的遠了,從懷裡摸出包酥糖,待要丟棄,又捨不得,最後摸出塊丟嘴裡細細嚼了,好甜。
二月十五的早上,天剛泛起一絲亮光,文曉梅睜天眼,小心翼翼地把孫慕白的胳膊從身上移走,他猶在半睡半醒間,感到懷中虛空,不滿地嘟囔了聲。
文曉梅拿起她的枕頭,放到孫慕白懷裡,他立刻收緊雙臂,滿意地砸了砸嘴,文曉梅抿嘴一笑,下了地放下床帳,悄無聲息地穿起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