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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覺一道視線從側後方灼灼燒來,文竹正欲回頭一窺究竟,恰在此時,見局面逐漸失控的眉娘無奈三擊掌。
文竹只覺一團烈火從身側跑了過去,定睛看去,中間的空地站了一個紅衫少女,與眉娘的艷紅不同,這少女的紅仿若一把火在熊熊燃燒,再仔細看她的眉目,文竹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氣,這世上,這世上竟真的有所謂的傾城傾國!
膚若凝脂,吹彈可破,仿若上等漢白玉般白的透明,文竹見過的女子中只有文梅可相媲美,卻不若文梅般隱隱透著一股青。
眉眼唇鼻無一不精緻,組合起來又如夢似幻,眼神到處,傳來陣陣低呼聲,不笑不語,猶如一塊冰川極地里屹立了千秋萬載的寒冰,偏偏和那一身火紅的長裙極端詭異的和諧無比,從頭到腳,盪著一股動人心魄的美。
只可惜年紀略幼,身量尚未長成,文竹暗忖,假以時日,此女之色,必當禍國殃民。
這少女的美已跨越了性別,堂上眾女皆痴迷地望著中間那少女,眉娘滿意地看著場中間的少女,笑道:“這是我家主人特意請來為大家助興的洛大家。”話音剛落,四下響起紛紛議論聲:
“就是她?那個在三月三觀音法會上技壓全場的洛大家?”
“果真傾城傾國。”
“聽聞她歌舞雙絕,有歌動九天,舞帶銀河之說。”
……
站在中間的洛大家對眾人的話恍若未聞,舉步向外走去。她一動,四下的議論聲漸小了,待她行至門口,便又回復了鴉雀無聲。
洛舉頭看向天上明月,長長的水袖迎空一揚,一腳踏出,一絲恍若呻吟的低語從她喉中逸出:“明月皎皎,我心遙遙,迢迢銀河,織女牽牛……”
隨著洛聲音的漸漸增大,洛的舞開始激烈起來,與文竹想像的不同,洛大家踏的並不是柔美的洋溢女子氣息的輕盈舞步,相反,那是剛硬堅定的巫之舞,一伸手,一抬足,充滿了鬼魅迫人的張力。
洛的嗓子漸漸放開,她的聲音也非文竹以為的清爽脆朗,而是低沉略帶沙啞,歌聲蒼茫而悲涼,傾訴著遠古諸神的寂寞。
洛大家仿佛從眾人的視線中消失了,眼前只有一團火焰在燒,那火由開始的星星點點,漸漸燎原,似乎要焚盡八荒。
在火焰之中,文竹看到了一雙野獸的眼,緊緊地盯著自己,就如一頭猛獸,急欲噬人而食。
文竹一陣心悸,登時便想奪路而逃,恍惚間,洛已停下腳步,依然冷冷地站在中間。
此舞實在震撼,片刻後方傳來眾人的吐氣聲,竟皆因太過專注以至屏住了呼吸。
眉娘玉手端著酒杯,緩緩走下主位,並不因洛大家選擇與自己一樣的曲目而惱怒,淺笑道:“洛大家歌動九天,舞帶銀河,果然不凡,請飲此酒。”話罷,微低下頭,舉杯過頂。
洛大家伸手接過,以袖遮面,仰首一干而淨,還回杯子之際,淺淺一笑,她本就國色天香,這一笑,端的是傾城傾國,縱身為女子,也恨不能把她揉入身體狠狠愛撫一番,眾人又是一怔。
似是習慣了眾人的反應,洛隨即斂起了笑容,低首道:
“洛有一不情之請,還望諸位答應。”
不待眉娘詢問,接著道:“今日眾佳麗雲集一堂,實乃洛生平僅見,若能一窺眾位小姐芳姿,以便洛效法一二,則實乃洛之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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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番外之章 第十九章 鬥豔
眉娘笑道,“洛大家不說,諸位小姐也要解下面紗的,戴著面紗只為比試公平起見,還請洛大家稍待。夢軒閣女生網 ..”
洛微一點頭,不再言語,在眾人的注視下,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文竹略一偏頭,卻原來洛大家就坐在自己身後,洛無視眾人的關注,自斟自飲了起來,那動作曼妙無比,看的人好不羨慕,舉手投足都是如此賞心悅目。
眉娘輕咳,待眾人的注意力重回自己身上,道:“‘絕艷’之爭正式開始,首比詩詞,還請諸位於一炷香內作詩一首,為示公平,無需題名,註明桌號即可。稍後送往對面高台請諸才子評鑑,佼佼者將請本人當眾誦讀。”
文竹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心中有些搖擺不定,是否出這個風頭,論起詩詞,文竹堅信無人能出其右,這詩詞的才名不過探囊取物般。只取了這虛名又有何用?猶豫間,卻想起方才諸般凌辱百般嘲笑,罷罷罷,便叫你們見識一番。
待眉娘命丫鬟點上香後,文竹略一思索,平時至為喜歡的一首詩便浮上了腦海,提筆疾書,一蹴而就,寫完瞄了眼號碼牌,隨手寫上了“甲九”的字樣。
眉娘親力親為,逐一收好眾佳麗的佳作,吩咐了身邊一個看上去至伶俐的青衣婢子送到對面。浪客中文- ..
接下來,卻是比的彈奏的功夫。眉娘命人在堂中擺了把焦尾古琴,有心一試的便可上去彈奏。
文竹自忖此等功夫卻不便造假,便安心坐在了一旁當觀眾,看諸閨秀你方彈罷我登場,有彈的出色的,博得陣陣喝彩聲,那彈的差的也有,諸女倒也耐著性子聽完。
諸閨秀的表演漸入佳境,每彈完一曲,許久方響起另一曲,均是給眾人留足了回味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