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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燎和楊花看到了下面的趙洛,衛燎雙手捲成筒狀,大喊道:“我和楊兄已經猜拳做了決定,我住北邊,他住南邊,將來若是成親有了孩子,就結成兒女親家。”
趙洛冷漠地瞥了他們一眼,不置可否地拉起文竹,拂袖回了院中。
文竹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瞄趙洛,趙洛剛好也斜眼來看她,見狀淺淺一笑,像是春雪初融,又像是新月掛空端的是美色逼人,穩住微微一怔,惴惴不安地提議道:“不如咱們換個地方住罷?本來不也打算週遊四野嗎?”
趙洛依然在笑,那笑看在文竹眼中卻變了顏色。寒風凜冽夜色悽厲,雖俊美如故,卻帶了三分悍氣,淡淡地道:“這裡山清水秀,這裡住著正好,為什麼要搬?”
文竹:“&mdot;&mdot;&mdot;&mdot;&mdot;&mdot;”
趙洛臉上笑容漸漸斂去,一雙眼睛怒的要噴出火來,雙拳握緊,咬牙切齒道:“凡事有個先來後到,要搬也得讓他們搬!”
說罷,趙洛轉念一想,臉上復又出現笑容,志得意滿地湊近了文竹,壓低了聲音道:“等他們蓋好了房子再把他們踹走,那房子不就是咱們的了麼?”
文竹斜著眼睛看著趙洛一臉的興高采烈,心道,您當初偌大的皇宮都不新鮮了,如今倒惦記上兩個破院子了&mdot;&mdot;&mdot;&mdot;&mdot;&mdot;楊花和衛燎辦事效率極快,兩日便在兩旁各起了一個宅院。原本空空蕩蕩的山坳中如今有了三戶人家,倒是略顯擁擠,只有楊花和衛燎,與文竹二人一般,也沒有雇使下人,三座偌大的宅院只住了四個人,冷冷清清。
在這兩日裡,文竹和趙洛關緊房門,兩個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個看看書,一個算算帳冊,平靜的像是一對老夫老妻,只偶爾的菜色上或咸或淡讓文竹吃的愁眉苦臉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吃下去。
第三天頭上,聞得外面安靜了許多,趙洛心緒稍寧,卻是親自下廚弄出了一桌好菜,一張圓桌上擺的滿滿當當。糖醋排骨,蟹黃豆花,酸鍋魚&mdot;&mdot;&mdot;&mdot;&mdot;&mdot;熱氣騰騰,事物的香氣撲鼻而來,文竹這兩天被各種菜品完美的賣相騙過不止一次,此時不禁猶豫起來,拿起筷子遲遲沒有動手。
趙洛滿面笑容,連連為她布菜,文竹盛情難卻,小心翼翼地挑起一小塊魚肉來在在嘴邊磨蹭再三,抬眼望見趙洛一雙眼睛殷殷地盯著她,只得硬著頭皮吃下,入口鮮美無比,魚肉瞬間化為湯汁直入喉間。
文竹眼睛一亮,伸出筷子又挑了一筷子,正要送到嘴裡,門外傳來了大笑聲:“哈哈,趕得早不如趕得巧,你看,我就說他們正吃飯呢吧.”
衛燎&mdot;&mdot;&mdot;&mdot;&mdot;&mdot;定然還有楊花&mdot;&mdot;&mdot;&mdot;&mdot;&mdot;
文竹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洛迅速站起,把每一道菜來都吐了一口口水,只放過了文竹面前的那一道魚,隨後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打開房門,對著不請自來的楊花和衛燎笑的天真無邪,“正愁這一大桌子的菜吃不完,可巧兩位兄台就來了。“楊花亦是笑容滿面,兩個人客套再三,一旁的衛燎鼻子抽動幾下,一雙眼睛死死黏在了桌子上,上身前傾,一雙狼爪已然伸了出來,抓起一塊排骨就啃了起來。
楊花側過臉去裝作沒看到衛燎滿口滿手油膩的樣子,自行坐下後,小指微微翹起,十分優雅的拿起勺子,輕輕一撩袖子,舀了一勺豆花,他眉間一跳,對著文竹大是讚賞道:“香而不膩,餘味饒舌。往日裡竟不知道你有這等的好手藝。”
文竹訕笑兩聲,面不改色地接受了楊花的讚美,看趙洛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毅然決定不要參與其中,專心致志的只吃自己眼前的魚。
趙洛手藝果然不凡,衛燎吃的甚是開懷,筷子點的點的如同疾風暴雨,每伸出去一次,盤中菜餚就明顯缺了一塊。楊花動作優雅卻是專挑些貴的來吃,那盤紅燒鹿筋幾乎被他一個人做掉。
楊花吃得半飽時,隨意掃了幾眼,發現文竹和趙洛兩人只吃那盤子魚,他筷子一滯。狀似貌不經心地問道:“你們兩個怎麼光吃魚呢?這鹿筋也很有營養的。”
說著他夾起了一大筷子紅燒鹿筋不由分說地塞到了文竹碗中,文竹盯著那塊散發著誘人醬香的鹿筋半晌,實在分辨不出上面的油光里有沒有趙洛的吐沫星子,她乾脆地放下筷子,假假地笑道:“我吃飽了,你們慢用罷。”
楊花立時起了疑心,他狐疑地伸出筷子,把桌上的每盤菜都撥拉了一遍,衛燎不滿地道:“你要吃就吃,不要這麼亂翻,筷子上占了你的口水誰還要吃?!”
楊花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門道,這桌上的東西,排骨,鹿筋豆花,蹄髈,也沒有互相衝撞的,看上去顏色鮮亮,一望即知很是新鮮,他皺眉看了看衛燎,這傢伙每樣都吃了,也吃了半天了若是巴豆之類,早該奔著茅廁去了&mdot;&mdot;&mdot;&mdot;&mdot;&mdot;正當他胡思亂想之際,趙洛把那一碟子魚吃的乾乾淨淨,盤子裡只剩下一副魚刺,他兩指拈起一塊潔白的面巾,輕輕擦拭了嘴巴,喝了口茶水,醞釀了一下情緒,對準桌子上的菜餚,又是一盤一口口水。
楊花和衛燎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洛有條不紊把桌上菜品一個不落的吐了個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難不成這些菜,剛剛就已經被此人的口水荼毒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