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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麵露喜色,彎腰行了個禮,蒙上面紗出了門,一路行到大門口,對著等候的嚴慎語不假辭色地道:“我家主人很忙,您還是改日再來吧。
話罷,烏拉轉身就走,理也不理嚴慎語伸出的手,那手上端了個精緻的銀盒,赫然是紅顏坊的特等胭脂。
嚴慎語若無其事地收回手,向外行了兩步,那銀金從他和中滑出,他一腳踏上,對著身側的小廝吩咐道:“叫朵姑娘把給兩個大人的請帖送出去吧。
小廝應了聲,趕緊傳信去了,嚴懼語也不走遠,就在附近找了個酒樓,自酌自飲起來。
阿卜巴斯臥在羊毛毯上,正夢見尊貴的哈里發大人請他喝酒,二人觥籌交錯,稱兄道弟好不痛快。
突然房頂搖動,掉落許多石塊,阿卜巴斯連忙驚慌.失措地嚮往逃,逃到一半聽到了侍女烏拉的聲音:“老爺,醒醒。”
睜開眼晴,阿卜巴斯一臉的不痛快:“甚麼事?那個嚴家的小子不是走了麼?”
烏拉見老爺不快,連忙匍匐在地,恭敬地道:“有兩隻公雞在門前鬥起來啦。 ’
“公雞?”阿卜巴斯一頭霧水,不耐煩地喝道:“轟走便是了,這麼點小事兒還來麻煩老爺,看來下次真要把你送人了。
烏拉一臉委屈,不滿地道:“是守門的田哥兒叫我告訴您,說是寧國的兩個大人物一起來了,不過他們似乎很不和睦,正向公雞一樣鬥著那。 ”
阿卜巴斯皺著眉頭道:“是哪兩個大人物?
烏拉支支吾吾半天,突然回頭向外跑去,邊跑邊喊道:“烏拉不記得了,再去問一次。”
阿卜巴斯無奈苦笑,這個烏拉,人是好的,就是腦袋不夠靈光。
片刻功夫,烏拉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嚷嚷道:“老爺老爺,是左相和右相大人。
阿卜巴斯的眼晴滴溜溜一轉,重新倒回了羊毛毯上,拿起手邊的酒杯喝了一口,乾脆利落地吩咐道:“說老爺我沒空,叫他們改日再來罷。 ”
烏拉睜圓了眼晴,“可是田哥兒說他們是很大很大的人物,老爺不見的話會不會有麻煩。”
阿卜巴斯摸了授老鼠鬍子,仔細的提點著小侍女:“咱們做生意的,客人最大,他們會買我的香料嗎?他們會買我的珠寶嗎?”
說完,撇了撇嘴巴,補充道:“這兩個傢伙,一個只有一個老婆,一個又窮的要死,都不要理他們。”
烏拉恍然大悟,狠狠地點了點小腦袋瓜,用崇拜地眼神看著阿卜巴斯: “老爺真是英明啊,烏拉這就去告訴他們,叫他們不要來了。
阿卜巴斯笑著點了點頭,看著小侍女屁顛屁顛地跑了出去,蓋好被予,合上雙眼,希望能再次見到哈里發大人吧。
左相莫仲文和右相蕭東流一向不和,此時見了,旁邊沒有甚麼重要人物,只有個看門的下人,看上去又呆呆傻傻,便直接撕破了臉。
蕭東流最先發難,他面上帶笑,吐出來的話卻如刀子一般:“莫大人一向自命清高,怎麼來此銅臭之地了?”
莫仲文亦是皮笑內不笑地道:“聽說這裡的胡女風情萬種,蕭兄就不怕家裡的太座知道嗎?”
二人各自擊中對方痛腳,齊齊的冷哼一聲,偏過頭去不再搭理對方,過得片刻又忍不住回頭互瞪半晌,接著又是冷哼,再次偏頭,如此反覆。
烏拉跑出來時見這兩隻公雞還在互瞪,大聲嚷嚷道:“我家主人說了,沒空搭理你們,叫你們趕緊走吧。
蕭東流和莫仲文互望一眼,俱都覺得十分沒面子,又想到對方也被掃了面子,真是痛快,一時間心情矛盾,又是歡喜火是惘悵。
二人人老成精,衡量半晌得失,竟然同時拱起手來,一起說道:“兄台(賢弟),就此別過。”話音剛落,均知對方心意,一起大笑。
出了門,都是一往左,一往右,連連道著晦氣。
未及走遠,身後傳來烏拉的大嗓門:“田哥,那兩個傢伙再來就說主人不在,主人說了,他們一個只有一個老婆,一個窮的要死,是不會買咱們的香料和珠寶的。
莫仲文和蕭東流同時打了個趔趄,氣得青筋暴突,想到老冤家就在身後,卻是不敢回頭,狠狠一跺腳,急急走掉了。
阿卜巴斯幸運地再次夢到了哈里發大人,這次是哈里發大人請他欣賞珍藏的珠寶。阿卜巴斯以賣珠寶起家,哈里發大人的收藏里卻有許多想都想不到的珍品,那鵝蛋大小的綠寶石,一黃金打造的宮殿,看得他直流口水。
哈里發大人仁慈地允許似隨意挑選一件,阿卜巴斯拜倒在地,連呼感謝真主,正準備挑選時,房子再次劇烈的搖動,掉下了許多石塊,阿卜巴斯呆呆的站立著,看著哈里發大人和珠寶從眼前一點點消失,耳邊傳來了熟悉的喚聲:“老爺,醒醒。”
阿卜巴斯睜開眼,猛地坐起,憤怒地喊道:“這次又是誰,就是他們大寧朝的皇帝來了,老爺我也不見!”
小侍女烏拉睜著無辜的眼睛,大聲道:“是段公子啊,老爺不是說了麼,若是段公子來了,無論老爺在做甚麼都要立刻通報嗎?”
阿卜巴斯立刻眉開眼笑,著急忙慌地嚷道:“你怎麼不早點叫醒老爺,快,快服侍老爺穿上袍子,要那件最華貴的見客人穿的,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