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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搶下狼牙,陰沉地道:“準備馬車,目標,另外一個文家小姐的所在地。”
那手下一時迷糊,還在看著主子手裡的狼牙,嘴巴里卻先應了聲諾,待他出了門,涼風吹過,方清醒了些,哦哦哦,主子一定是在告誡自己,努力就會得到狼牙,自己做的還是不夠啊。
狼牙武士!
大漢的心裡燃起了熊熊烈火,打定主意,一門心思地做好主人的吩咐去了。
耶律保保連哄帶騙,又是作揖又是求饒,終於把文曉蘭這個姑奶奶從樓上弄了下來,左顧右盼,卻見眼前只有一輛馬車,馬車之中只有一張軟榻,那手下笑的一臉痴呆地坐在了車夫的位置上。
耶律保保小心翼翼地把文曉蘭送入了車廂,關好車門,回過頭來一腳把那手下從車夫的位置上踹了下來,自己親自坐了上去,心道,等回去了叫這傢伙放羊去,不堪重用的混蛋,差點叫自己羊入虎口。
耶律保保心急如焚,又不敢駕的太快顛壞了車裡的祖宗,只能強自按捺住性子穩穩地駕著馬車。
段佑卻沒耶律保保這般的好運氣,連找了兩輛馬車,都是無關的路人,他亦是一路緊趕慢趕向著最後的馬車行去,耶律保保居然比他早了一步。
那個倒霉小首領的事情已經先一步在護衛們中傳開了,以至倒霉的文曉竹維持著五花大綁的樣子躺在馬車之中,卻無人敢給她解下繩子。
耶律保保眼見文曉竹可憐兮兮的樣子,氣得七竅生煙,恨不能把一眾手下都打發到長江邊上下餃子。他站在馬車邊上,探進去大半個身子,掏出腰間彎刀,極輕盈的揮舞了兩下,文曉竹身上的繩子悉數斷裂。
他顧不得一眾手下就在旁邊,亦顧不得文曉蘭就在他身後,兇猛地把一身小衣筒裙的文曉竹扯進了懷裡,一雙蒲掌上下摸索,生怕她有丁點閃失。
遠遠傳來了一聲怒吼,段佑如同炮彈一般沖了過來,一拳揮出,耶律保保眼睛上已是多了一拳黑暈。
耶律保保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敏捷地退了兩步,雙拳橫起,擋在胸前,虎視眈眈地盯著來勢洶洶的段佑。
眼見自己摸都沒有摸過的娘子被這個野獸困在懷中,溫文爾雅的大理世子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毫無章法地撲向了耶律保保,二人很快廝打成了一團。
文曉竹迷迷糊糊地看著眼前一切,最後看向英明神武睿智無雙的六姐,卻見她泰然自若地走向段佑的坐騎,輕車熟路地取出一個小包,又向自己行來。
文曉竹懂事地伸出雙手把六姐拽上了馬車,文曉蘭把小包解開,芳香四溢,卻是一包熱乎乎地滷牛肉,姐妹二人擠在車門處,你一塊我一塊吃的不亦樂乎,看著打鬥中的二人,不時點評兩句,“左邊,打他左邊,別光用手,也上腳踹兩下。”“對對,用牙咬住他,別放口。”
段佑和耶律保保先還傻傻地按著姐妹二人的指使出手招架對方,半晌後方才清醒過來,兩個人同時止了手,氣喘吁吁地看著鼻青臉腫的對方,段佑自認理直氣壯,率先發難:“你,你為甚麼抱我的娘子?!”
耶律保保微微一怔,隨即恍然,他苦笑著指向那兩個置身事外地小妞,問道:“哪個是你的娘子?”
哪個?段佑自信地一揚頭,伸手就指向了文曉竹,手伸到半途卻縮了回來,尷尬地摸了摸鼻子,很上道地喚了句妹夫,耶律保保立刻心情大好,決定不與這個傻瓜姐夫糾纏。
段佑卻偏偏又問了一句:“妹夫是如何知道她姐妹二人又玩起了這換裝遊戲?”
如何知道?能說自己幾乎在大姨子面前脫個精光嗎?
耶律保保打了個哈哈,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道,“不如問問她們為甚麼如此草率,終身大事也拿來兒戲罷。”
段佑深覺有理,二人互相謙讓了下,卻是一起邁步向那對無良姐妹行去,到了車前,又謙讓一番,段佑作為姐夫硬著頭皮上前,笑的一臉諂媚:“啊,娘子,是不是喜歡這草原的嫁衣?早說嘛,為夫給你做個十件八件。”
文曉蘭滿嘴牛肉,嘟囔著應了聲,耶律保保十分鄙視只會討好老婆的段佑,他從腰間解下水囊,遞到了文曉竹手裡,溫柔地道,“喝點水罷,慢慢吃,別噎著了。若是喜歡這大理的衣服,咱們做上幾百件就是了。”
文曉竹端著水袋,錯愕地看向他,直言道,“我沒有很喜歡啊,是姐姐叫我換的了。”
話罷,三人一起看向文曉蘭,文曉蘭毫不客氣地抓過耶律保保手裡的水囊,小口吞咽了些,方淡淡地道:“大理玩膩了,想去草原逛逛罷了。”
就為了這個?就為了這個就互換衣服,互換新郎?耶律保保顫抖著聲音道:“你嫁了人來看妹妹不是一樣的麼?”
文曉蘭一怔,眨了眨眼睛,懊惱地道:“是哦,當時怎麼沒想到呢?!”
耶律保保心道,萬幸中的大幸,這個不是我老婆,他同情地看向段佑,卻見段佑面色溫柔地看向文曉蘭,輕聲道,“那咱們現在就一起去草原,到你玩夠了再回大理,可好?”
下卷 天下 第一百七十章 鹽荒
文竹得了楊木送來的消息,知曉那四人已經聯袂往北方草原去了,大是鬆了口氣,掐指算來,大姐和姐夫琴瑟和鳴,二姐和二姐夫也苦盡甘來了,四妹一個人似乎很是逍遙,五妹和五妹夫自行其是,寶貝雙胞胎也終於嫁出去了,如今只要再做一件事,就可以去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