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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勢轉的太快,待負責監視的小太監報給馮順的時候,文曉菊已經被奴役了好些天,秀女們也結束了最後一輪汞迭,總計立了才人兩名,姜人兩名,不日格與趙治合房。
正當秀女們以為塵埃落定的時候,一道聖旨,欽點秀女文曉菊為朝陽宮女官,領正五品銜。
朝陽宮,趙治寢宮!
聖旨一出,太皇太后立刻知道被這個孫子忽悠了,從頭到尾,他根本就是一直盯著文家的那個小女兒,居然和祖母耍起了心機,若是立為妃嬪,反倒不如女官般可以朝夕相處,這個孫子,竟然中意這個丫頭到了極點。
一躍成為皇上近侍,文曉菊立刻身價百倍,眾多秀女追悔莫及,兩宮妃主並各位才人美人的打賞紛至沓來,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趙治一身簇新的明黃色龍袍,頭戴九龍戲殊金冠,對著鏡子照了又照,又問馮順:“聯這身打扮可還妥當?”
馮順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心道,祖宗哎,您一個早上問了我十八
遍了,不過是新進一個女官,祭祖也沒見你這麼鄭重過,話說回來,皇上似乎忘了差點讓人家去了夜寢司的事情.?
趙治在殿中邁著大步,反反覆覆來來回回走了幾百趟,心忽如焚地道: “怎麼還沒來, 朝陽宮到儲秀宮有這麼遠嗎??”
一話音列’l落,被他才苦談到門外候著的馮順連跑帶墨夏地奔了采: “來了,采了……”
趙治眉毛一挑,大步流星的迎了出去,到了門口,宮人們跪倒一
地,文曉菊剛剛從轎子裡出來,見了他亦是一拜, 趙治心花恕放,小妞還是一貫的面無表情啊。
他強自按捺激動的心情,遣退了左右。 馮順收了文家的錢財,不情不願地退了出去, 心道,小祖宗應該不至於如此急色吧,不然也不會只叫文家八女當個女官了。
見四下無人,趙治湊近了曉菊,文曉菊直直地看著他,心道,這個傻瓜又要做什麼蠢事了。
趙治嘿嘿一笑,低聲道: “你再叫我一句傻瓜好不好?”
果然是傻瓜,文曉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地道:“傻瓜。
趙治喜的連翻了幾個跟頭,他看著文曉菊, 求道: “多喚幾聲嘛。 “ 文曉菊心道,你當我和你一樣傻麼?卻是偏過臉去,理都不要理他。
當日晚上,趙治品出不對勁了,他兩條腿緊緊地夾到一起, 躬著身子亂跳,吼道: “夜壺呢?馮公公,朕的夜壺呢?”
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 “奴婢提出去清洗了。 ”趙怡順著聲音望去,見文曉菊垂著頭,十分恭謹的樣子,只覺渾身乏力,有勁沒處使,顫抖著聲音道: “你,你先出去。 ”
文曉菊福了一福,轉過身,慢悠悠地向外走, 口中悠閒地哼起了小曲:“噓,噓,噓噓噓噓^”
隔天,文曉菊被分了主管趙治膳食,她特意去問趙治: “陛下有什麼要求麼?”趙治嬉皮笑臉地道: “你喜歡吃甚麼,朕就愛吃甚麼。
文曉菊定定看了他半晌,直到他白皙的臉上泛了紅,方道:“媽‘。 ”
早飯,玫瑰千層私, 八寶稀飯;
中午蜜汁甜藕,桂花山藥,紅豆糯米飯:
晚上牧絲地瓜,桂圓紅棗羹,芝麻濃糊。
連續三天,趙治甜的嘴巴泛苦,他喚來馮順,有氣無力地吩咐道:“還是叫她管理御衣司罷。 ”話罷,想到他這幾日吃甜食吃的反胃,曉菊想必也渾身乏力,不禁起了些許私心,又囑咐道: “晚上喚她來服侍朕就寢。 ’
文曉菊看著堆滿了三間屋子的龍袍發怔,一件件簇新無比,仿佛根本沒有穿過,一旁的宮女解釋道: “皇上對衣服挑的很,有時候袖子稍短或者下擺長了點就不肯穿,有時候拿了出去又臨時變了心意,要試上許多套才滿意。
文曉菊撇撇嘴,自家開裁縫店的都沒他這麼能折騰,每年也就換季時做上幾套時新的衣服。
晚上,文曉菊幫趙治褪了外袍,僅著裡衣的趙治興奮無比,在龍床之上蹦來蹦去不肯就寢,嚷嚷道: “你說話麼, 說說話麼。
文曉菊犯著困,木然地看著他,問道: “說甚麼?’
趙治坐在床沿之上,眼晴閃亮地道: “講個故事罷。 ”
文曉菊直直地看著他,平平地開口道: “從前有戶人家,死了老爹, 停靈在郊外……”
趙治忽覺得渾身發冷,他蹭地竄到了被窩裡,蓋得嚴嚴實實地,方道: “換一個罷,這個不好聽。
文曉菊困的兩眼打架, 聞言, 憂恍惚惚地就換了個故事: “有戶人家,妻子喜歡上兒子的教書先生……腸流滿地,慘不忍睹……”
趙治瑟縮如同寒風中的秋葉,他顫抖著聲音道: “你,你去睡罷,朕,朕,這裡,不用你服侍了。
文曉菊掀開趙治的被子,湊近了問道: “不用奴婢服侍了?”
趙治抬眼望去,剛好看見文曉菊一雙眼睛上翻,露出了白色的眼仁,他嗷的一聲,連連點頭,卻是駭的說不出話來。
到了第二天, 卻是選好的喜日,趙治要和新進的美人圓房。
文曉菊服侍他換上大紅的袍子, 一邊給他穿, 一邊道: “這衣服本來不是紅色的,有個繡娘,晝夜趕工, 累的吐出血來,一點點的把衣服染成了紅色,最後被監工知曉,她怕連累家人,就用這衣服吊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