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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傲然道:“乃是爹爹許以五倍高利,嚴家為利所驅,自是肯收回那一筆款子!”
文竹深深點頭,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商人逐利而居,嚴家所為,倒也沒什麼值得爭議的,況文章定是把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出的我口,入的你耳。
文竹問道:“那如今孫家可是改了口?”
文蘭眉頭輕皺,低聲道:“還要過段時日才清楚了。”
文竹安撫地捏了捏文蘭的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二姐無需太過憂慮了,況我文家富可敵國,五妹不嫁他孫家又如何?”
文蘭頓時如醍醐灌頂,再次以嶄新的目光審視文竹:“三妹所言甚是,是我想多了。”
文竹淺笑,“正所謂當局者迷,所以妹妹這個局外人倒比姐姐看的清楚罷了。”
文竹對文蘭柔聲相勸,心裡卻燒著把火,孫家,此事若能善了便罷。
文蘭長袖善舞,八面玲瓏,轉過話題便談論起了今日要去的相國寺。相國寺位居小香山頂,乃是當年聖僧玄奘西去取經歸來坐禪之所,據說有佛祖保佑,香火極為旺盛。
現任主持空竹大師佛法精湛,兼與皇室修好,又廣結善緣,在天下間也是有數的得道高僧。
文家的幾個夫人俱是信佛的,經常上香,出手大方,一向是主持空竹大師的座上客,倒也不用和那平頭百姓般,擠在前殿上香,自有後路登山。
到了山腳下,女客們都換了軟轎,由那健壯的僕婦抬著,走著青石小路,直奔後廟,因事前知會了主持,路上並無閒雜人等。
前殿乃是給香客上香禱告之用,後山才是和尚們起居打坐之所,占地甚為廣大,層層廟宇,古樸深幽,文家女眷上山時,正趕上和尚們在做早課,廟宇里迴響著誦經聲,舒緩祥和,滌盪心胸,文竹腦中頓時一片空靈,便願如此萬世千年。
主持空竹大師,約莫四十歲的僧人,瘦骨嶙峋,一雙眼平淡無波,對著文徐氏雙手輕輕合十,先念了句阿彌陀佛。
文徐氏雙手合十,道:“長江水患,文家願出十萬貫香火錢,求大師布下粥棚,賑赦災民。”
空竹大師古井無波的臉上也不禁有一絲動容,雙手再次合十,道:“如是,小僧代天下蒼生多謝文居士了,阿彌陀佛。”
許是感文氏虔誠,空竹大師親自作陪,文家這次拜佛求的是如來,夫人們按位次,依次上香,女兒們也按年紀輪流上前,見文蘭拜完佛,文竹接過招財手中的香,卻因外出不便,這次出來只帶了招財。
不管信不信佛,自己既然來到這個世界,一定存在某種神秘的力量,天威難測,還是心懷敬畏的好,文竹虔誠的燃了香,拜了三拜,願我父身體安康,願我姐妹平安幸福,願災民早日得返故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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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情番外之章 第二十五章 上香(三)
上完香,夫人們紛紛受邀聞聽空竹大師講述佛法,文竹怕自己中途睡著丟醜,便推脫不去,只在廟中閒逛。五2書庫 ..
時下禮佛者重,縱是極惡不赦之徒進入寺廟,只要他放下屠刀,昄依我佛,官府也不再追究,是以,廟中極為安全,文蘭便放心文竹自去閒逛。
觀音殿,羅漢堂,一個個泥塑的菩薩栩栩如生,每到一地,便有僧人來為文竹釋義,觀音為何男生女相,降龍伏虎羅漢因何落下凡塵。這些知客僧俱是精心挑選的口齒伶俐之輩,文竹聽的津津有味。
到得後來,不知不覺竟已把後殿轉了一圈,方覺得腿腳酸麻,索性在後園中僧人日常種菜之所尋了個陰涼所在,招財拿出墊子,文竹隨意坐下,覺得有些口渴,便喚招財去打些水來。
躲在樹蔭里,見四下枝椏繁密,文竹拿了帕子抹了把臉,拿著扇子使勁兒的扇,暗道,招財今兒個動作怎麼這麼慢。
突聽得一男子溫煦祥和的聲音傳來,“二弟,父親母親都甚為惦念,還是隨我回去吧。”
文竹透過枝葉間隙向外看去,卻見一白色背影和一黑衣男子對面而立。那黑衣男子眉目極為清秀,白皙異常,嘴角上調,似對白衣男子的話不屑一顧,喝道:
“父親,他眼中除了母親還有何人?”
“有你?有我?”
每說一句,便往前踏一步,白衣男子隨之向後退了兩步,卻恰恰退到文竹隱身之所,再往後一步,便要撞到文竹的鼻尖。 ..
文竹聞得那黑衣男子的聲音有些耳熟,低沉沙啞,似在哪裡聽過,正思索間,聞得那白衣男子再次開口道:
“洛。不許如此說父親。”已是帶上一絲薄怒。許是察覺自己語氣有些嚴厲,那白衣男子又放低語調好生相求:“母親很是惦記你。我出來前囑咐我定要把你帶回去。”
洛?洛大家??文竹猛地想起了。這個聲音不正是洛大家嗎?原來洛大家竟是個男子。八卦。大八卦。頓時興致盎然。祈求招財千萬千萬晚點回來。
洛聞得兄長提及母親,那臉上霎時綻放了一朵笑容,天地為之變色,奪人心神。若說洛的女裝魅惑眾生,男裝卻妖氣橫生。截然不同。
洛的聲音越發低沉:“母親?我們一個月能見幾次母親?”說話間,又向前邁了一步。
見白衣男子又要退。@..文竹伸手從發上扯下個簪子,對著白衣男子便是一紮,那白衣男子後背一僵,話間語氣已是做了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