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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花和衛燎不約而同地把視線投在了趙洛搭在文竹肩上的右手,嘿嘿訕笑兩聲,文竹仰頭看看三個男人,最後鴕鳥地決定事不關已,高高掛起。
趙洛自是不會親自下廚了,喚了人來去買了些燒酒牛肉,以及下酒小菜,四個人圍桌而坐,楊花和衛燎頗有默契地搶占了方桌對面的兩個位置,文竹後知後覺地坐下後,見趙洛一臉陰沉地坐在了自己對面。
楊花和衛燎無視趙洛的存在,一徑勸酒,文竹先還婉拒,後來二人搬出多年交情,一個說守衛她身邊許多年,一個說北方打拼很是辛苦,文竹卻不過二人的面子,勉強喝了幾盅,頭略有些暈了。
偶爾抬眼看到對面趙各,一雙眼睛如同野獸般,緊緊盯著自己,手裡的酒一杯接一杯灌到了嘴裡,不禁有些心疼,正要開口勸他少喝些,楊花舉起酒杯,溫柔地看向文竹,輕聲笑道:“想當年咱們三人還曾同榻而眠,如今君的榻邊卻是換了新人了。”
文竹一怔,尚未反應過來,已經看到對面趙洛的臉色大變,狠狠地丟掉酒盅,抓起一旁的酒壺徑直倒到了嘴裡。
一旁的衛燎火上燒油,趁機道:“不如今天咱們三人徹夜長談,不醉不歸罷。”
趙洛的眼睛如同探照燈一般,刷地就照了過來,文竹趕緊謝絕他的好意,“這個,咱們點到為止,點到為止罷。”
楊花幽幽一聲長嘆,舉起酒杯自酌自飲,喃喃自語道:“記得那一天風輕雲淡,咱們幕天席地,先是衛兄與你同睡,接著換我睡到了你旁邊……”
文竹已經不敢去看趙洛的臉色,硬著頭皮端起酒杯,拼命地勸楊花喝酒,絲毫不敢再讓楊大嘴有半點空閒。
楊花實在奸滑,文竹勸酒,若是她不喝,他便也不喝,衛燎又三不五時地纏進來碰上一杯,一旁的趙洛只顧一個人喝著悶酒,文竹畢竟是女子,終究量淺,未幾,看人已經模糊起來。
她望了望天,嘿嘿傻笑兩聲,單手支腮,另一隻手握著酒杯搖搖擺擺,嘟嘟囔囔地道:“你們兩個倒也有趣,咱們三個一起睡的那個晚上,你們兩個居然心有靈犀地面朝牆壁,只把後背留給了我,唔,可是我還是覺得尷尬,就像旁邊有兩個火爐一樣……”
楊花和衛燎齊齊愣了一下,隨即一起掉頭看向趙洛,趙洛果然沒辜負二人期望,俊臉上陰雲密布,騰地站起,大步跨到了文竹面前,從她手裡拽出酒杯,毫不顧忌楊花衛燎二人,把文竹打橫抱起,冷冷地丟下一句:“兩位還請自便了。”
抱著文竹徑直回到了房中,趙洛心中有氣,手腳卻都小心翼翼,生怕顛了她,用腳將門輕巧地踢開,穿過桌椅,把文竹輕輕放到了床上,轉過身關了房門,點了蠟燭。
文竹精神恍惚,靠在床頭,手舞足蹈,依然笑的傻乎乎,搖頭晃腦地道:“哦哦,對了,還有一次,咱們露天而眠,我記得睡覺前明明是衛燎在我旁邊,為什麼到了後來變成了楊花呢?”
趙洛心中憋悶異常,恨不能吐出一口血來,又恨不能活活掐死文竹,見她如此痴痴傻傻,卻又放心不下,板著臉浸濕了帕子上前,為她抹了把臉。
文竹臉上掛著傻兮兮的笑容,突然伸出手來,拇指和食指掐住了趙洛的臉頰,輕佻地一捏,嘻嘻笑道:“你長的真好看。”
趙洛手中動作一頓,這是,被調戲了嗎?
未待趙洛有所反應,文竹的手鬆開,衝著趙洛打了個酒嗝,滿口的酒氣熏的他皺起了眉頭,文竹右手揮動,似要衝散酒氣,她微一動作,身子就搖擺起來,眼見就要跌落床下,趙洛眼疾手快地把她一把扶住。
文竹軟綿綿地靠進了趙洛懷裡,仰頭望著他,目光遲滯,伸出右手,沿著他的眉毛畫起了他的輪廓,順著眉毛向下輕過臉頰,在嘴角打了個彎,停在了他的唇上,無所事事地按了又按。
許是覺得有趣,文竹自己嘿嘿樂了起來,趙洛薄唇緊抿,一張臉上怒氣勃發,若是平日裡朝堂之上,眾臣工早就瑟瑟地噤聲了,文竹恍若未覺,再次開口挑戰趙洛極限:“唔,你果然很俊啊。”
趙洛眉毛一挑,心道,這小女人說了兩次難道還要他謝主隆恩麼?卻聽得文竹傻傻地又道:“比楊花和衛燎俊多了。”
轟,趙洛腦中的理智之弦完全崩斷,難道和他在一起就是因為他長的最俊?
他嘴角撇了撇,邪惡地一笑,放低身體,故意在文竹耳邊呼出一口熱氣,柔柔地道:“還有更俊的,你想不想要?”
文竹眨了眨眼睛,嘿嘿一樂,用手背抹了一把口水,含含糊糊地道:“要~啊~要~啊~”
趙洛眼睛笑的彎彎的,輕輕把文竹推到床頭,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放低了聲音哄道:“等等啊,馬上就看到了。”
文竹大力地點了點頭,食指含在了口中,乖乖地看著趙洛,趙洛邪邪一笑,毫不猶豫地開始解起了自己的腰帶,轉眼間他已經脫得一乾二淨,文竹上下掃了幾眼,再次眨了眨眼睛,惋惜地搖了搖頭,死到臨頭猶不自知地道:“沒看頭,不如楊花,更不如衛燎。”
對坐喝著悶酒的楊花和衛燎齊齊打了個噴嚏,不知道某人已經在認真考慮是否叫他們從這世界上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