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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生子依然一抽一抽的道:“我們……快……死了。”
文竹急了,一連串的問:“怎麼了啊,怎麼就快死了,把話說清楚啊,你們倆個死孩子,呸呸,你們倆個孩子,要急死姐姐了。”
雙胞胎指著褻褲哭訴道:“姐姐,好多血呢。”
姐妹幾人方看到那純白的褻褲上化開了好大一塊紅暈,格外扎眼,文曉菊嚇得臉色煞白,偎進了文曉梅的懷裡,顫聲問道:“六姐七姐不會死吧?嗚嗚~”
輕嘆一聲,文竹一邊為兩個妹妹穿好褲子,一邊放低了聲調,柔柔的道:“沒事兒的,這個叫葵水,證明你們是大人了,姐姐們也都有呢。”
雙胞胎像是兩隻受驚的小鹿,睜圓了眼睛向姐姐們望去,見文蘭笑得極為溫柔的點了點頭,文曉梅亦是一臉笑意,不禁齊齊鬆了口氣,偎進了姐姐的懷裡,抱怨道:“可是很不舒服呢。”
文竹再次輕嘆了聲,和文蘭擁著她們回到了書齋,這種事情就交給文家無所不能的大姐解決吧。
文菊和文梅滿面焦急的盯著書齋的大門,見雙胞胎面色平和的在姐妹們的簇擁下回來,立刻詢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卻是一齊出聲,分毫不差,便像是雙胞胎在說話一般。
文竹無奈苦笑,文蘭暖暖的笑道:“六妹七妹來葵水了。”
文梅一怔,隨即笑道:“六妹七妹十二歲過半了,算算年紀,也差不多了。”
文梅伸出手,把扭扭捏捏的雙胞胎拉到身邊,輕聲低語的講了半天,文蘭那邊吩咐人去備了裝著草木灰的乾淨布包來。
雙胞胎一臉羞澀,倒似一下子長大了幾分,文竹不禁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心酸之感,頗有些懷念兩人從前胡鬧的日子。
到了午時,姐妹幾人便在書齋隔壁的小院裡擺了飯,燉了盅蘿蔔羊肉,又端上來黑米紅棗熬的稀飯,裡面特意加了紅糖,都是為了照顧雙胞胎的身子吩咐廚房做的。
吃罷飯,為了安撫雙胞胎的情緒,姐妹們一起去了梅閣午睡,文竹一邊摟著一個妹妹,響起了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情景,也是姐妹三人睡成了一團,嘴角不知不覺的揚了起來。
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文竹意識漸漸模糊,腦子裡浮現出洛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唔,再加上洛就好了。文竹猛的睜開眼睛,洛是北楚皇子,若是她嫁過去,不是極難見到姐妹們了麼?
對了,招贅好了,唔,給妹妹們也招贅,這樣就不會分開了,文竹放下心來,片刻便睡死過去。
醒來時,日頭偏西,下午過了半了,姐妹幾人整理了下妝容,又閒聊了會兒,便到了傍晚,要去臨江閣吃酒了。
文梅身子不便,直接回了將軍府,文菊腿腳不利落,文蘭許了她待她生日的時候再擺一桌,文蘭、文竹和文曉梅帶著幾個小的便出發了。
到了湖邊,一排小舟依次排開,每個小舟旁都有個青衣婢女,撐著篙,笑意盈盈的待著四方來客。文蘭看著姐妹笑道:“咱們二人一舟,自選舟子便是。”
話音剛落,雙胞胎便喊道:“咱們來比比,看誰的船快。”
文竹二話不說,立刻拉了身量最小的文曉菊過來,跳上了眼前的舟子,撐舟的婢子也聽到了文家姐妹們的賭約,一撐岸,小舟便射了出去。
雙胞胎大喊:“三姐好奸猾!”手挽手跳上了最近的舟子,連聲催促著船娘,那舟也箭一般的劃出。
剩下的文蘭和文曉梅相視一笑,文蘭四面望了望,帶著文曉梅上了一條舟子,那舟輕快的從水面上盪了出去,竟後發先至,最先到了臨江閣的樓船前。
文竹不發一言的帶著文曉菊下了舟,片刻後,雙胞胎的舟子也到了,兩個人一起向著文蘭鬧道:“二姐才是最奸猾的,竟然用了兩個船娘。”
文蘭一攤手,笑意盎然的道:“那舟也在湖邊,你們沒有選,怪著誰來?”
雙胞胎憤憤的跟在幾個姐姐的後面上了船,順著船邊德樓梯盤旋而上,直上了二樓,方發現這樓船三層,二樓中空,下面兩層是打穿的。
姐妹們進了包間,見裡面空間甚大,四壁掛著些字畫,中間空出,兩邊各放了一排矮桌,卻是一人一榻,桌上另有文房四寶,甚為風雅。
文蘭笑著解釋道:“這藝樓也不過是個飯館,有些歌舞罷了,多在一樓演奏,若有喜歡的,也可喚上來表演一番。二樓的包間一共八間,姐姐訂的這個甲字第一間卻是視野最好的。”
文竹等人透過門口的珠簾向下望去,一樓果然一覽無餘,包間臨湖的一側又開了窗子,湖風陣陣,明月當空,精神俱為之一振。
陸載安親自迎著徐祈元並另一位貴客上樓,後面跟這些生員,身著白色綢衫,胸前赫然寫著“進球”二字。
自從皇上御駕親臨了文淵書院的驚天一戰後,踢球的生員們便炙手可熱起來,平日裡也穿著球衫,趾高氣昂的引以為榮。
陸載安親自把他們送到了甲字二號房候,熱情的寒暄了下,便退了出來,行到甲字一號房的門口卻被人拉住,他低頭一看,不由贊道,好一個標誌的小娘子——巴掌大的瓜子臉上一雙墨玉般的眼珠滴溜溜的看著他,櫻桃小嘴泛著玫瑰色的光澤,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