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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哪裡好開口,自己有孩子進去了,立場就不合適。更何況,混到這份上,誰又是傻子,明顯是皇上給他們下馬威嘗嘗。
也怪他們心急,將皇上當做沒有主意之人,試探中過了火,便燒到了自己身上。
六月聽趙熙得意洋洋說上一番,心裡那叫一個無奈,這手段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
“好好的去折騰這個做甚,朝堂上的事情朝堂上解決,倒牽扯進這麼多孩子。”六月便勸道。
趙熙不屑一顧,“你不知道,那些人在朝堂上道貌岸然,說個什麼事情,他們就好像自己站在大義一邊,能從古說到今,就是不干正事。現在這樣多好,也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道義,讓他們站不住腳,看怎麼說大道理。”
好吧,招數不怕陰,有效就好。六月也覺得這些人看不清形勢,非要和皇上較勁。歷朝歷代總有君臣博弈過程,誰弱了誰就被牽著鼻子走。她可不希望自家夫君是被欺負的那個。
是以,等朝中權貴大臣家眷紛紛遞了帖子來見之時,六月心中很是有底。
既然大家很是想見她,她就滿足大家願望也好。不過,一國之後哪裡有那麼些功夫一一接見,何況她如今肚子都大了,精力可跟不上。
六月也很簡單,直接辦了個茶會,請大家來一起喝茶,聊一聊人生,談一談天氣,也很不錯。
順道,六月還邀請了許皇貴太妃和德貴太妃二人。二人就笑,“人家都是花宴、酒宴,你倒好,辦起了茶宴。”
六月便笑,“尚在孝期,不好熱鬧,這樣雅致一些。”
二人便點頭,皇后成長很快,什麼事情都做個滴水不漏,不讓人抓住把柄。受到獨寵,還能如此謹慎,將來不論如何前程都差不了。
“我可是聽說,皇上將那些人都給弄得沒有脾氣了。有人還求到我們這裡來,我們不過是養老之人,哪裡還能摻和這等事情。”許貴太妃就笑。
那胡家也是可笑,不顧錦繡候府體面,硬是不讓那小四同日進門。這遇到事情,竟然還有臉求到她這裡。說什麼大家都是親戚,她可沒有這檔子親戚。
她雖然不待見娘家,但也沒有好脾氣到任由別人來作踐。
林相夫人帶頭前來,這次倒惟有她一人,沒帶她那掌上明珠。雖然那庶子寄到她名下,但又不是親生的,哪裡就當真擔心,面相倒還好看。
這林夫人和女兒還私下說呢,最好那庶子從此不得走入仕途才好,只好好守著家業,以後還能聽她擺布。若是以後能耐了,哪裡會將嫡母和姐妹放在眼裡。
胡相夫人則不同,雖說有三個兒子,但哪個都是肉,怎麼可能不心疼。聽說五城兵馬司的人也是老混子,竟然誰的情面都不給。她家那寶貝小兒子都挨了三回打,當真要心疼死她。
眾人先是恭維一番皇后娘娘,又問候兩位太妃身體康健,便將話題拉到正事上來。
胡相夫人忍不住先開口,“娘娘,我家那個小子,當真是糊塗,竟然就做下這等不恥之事。他爹還說,這樣不忠不孝之人,很該打斷了腿才是。只是妾一介女流,哪裡就忍心。娘娘如今也懷了身子,都是做母親的,該有這樣體會才是。”
德貴太妃忍不住笑道:“胡夫人說話可忒有趣,你家小公子胡鬧,娘娘肚子裡這孩子可乖巧可愛的很,將來定也不會做下這等醜事。這種時候,可不能隨便比較。”
放眼整個京城,敢明著不給胡夫人面子的可沒有幾人。她家雖不是權貴,但也是清流世家出身,從小就備受寵愛。後來,相公又稱為右相,也是朝堂上響噹噹人物。像德貴太妃這樣直接笑話她的,當真從未遇到。
她忍不住便是臉紅,不知是氣的還是著急,說都說不利索。
許皇貴太妃便笑,“妹妹也是,怎好隨意打趣別人家。咱們兩個老磕磣今日是來喝茶聽故事的,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雖然自謙為老磕磣,這裡除了六月,是個人都比她們老。且這二位,自從隆正帝去了,不用小心翼翼伺候隨後發作的病人,日子很是好過,可說是越活越年輕。
眾人便跟著賠笑。能有資格面見皇后的,哪個不是人精,聽著三位主子貌似隨意逗趣,實則是話裡有話,不是很給她們臉面。這些人也知道,今日這事不是很了斷。
聊了小半個時辰,六月也累了,便笑道:“今日難得眾位聚齊,本宮這裡準備了簡單飯菜,請用完再回吧。哎,如今國庫艱難,民不聊生,用於救助上都困難,如今宮裡也跟著縮減用度。只得委屈各位一二,隨意用些飯菜便是。”
六月藉口身子累了,回東宮休息,只留她們一眾貴夫人在此用膳。
還當真簡單,不過一個青菜湯,兩個素菜,一絲魚肉皆無。當然了,新皇很是孝順,這三年膳食簡便也是常理,但何至於到如此地步。
這些人互相看看,再琢磨一番皇后娘娘所說之話,便不是很明白。難不成,皇后娘娘這是開口要銀子?這還真是夫唱婦隨,逮著一次機會便大開口啊。
國庫艱難關臣子何事?民不聊生那也是天災人禍,和她們更無干係,為何要讓她們救助那些個窮鬼。
只是誰讓她們家中有兒孫被拘在小牢房裡,不說放也不說定罪,就這樣無限期關著才最是可怕。若是定罪,好歹也能放心。可國孝期間喝花酒玩女人,這罪過就可大可小,量刑很是不好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