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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身後之人的沮喪,六月微微嘆息,這人一向驕傲自信,昨日之事當真給他一個很大刺激。
“人心最是難測,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村子裡有一家人父親去世後鬧分家,親兄弟竟會為了一根木頭歸誰打破頭。還有妾入宮那年,村裡有個小姐妹被父母賣進那骯髒之地,只為多得幾個銀子。更有那好賭之人,賣妻兒媳婦的不是少數。一家人尚且為了利益反目,何況不過是侍衛,也沒什麼好難過。”六月輕輕拍著他的手安慰道。
這人雖然嘴壞,行事有些不羈,但當真不算什麼惡人。他從小沒有爹娘疼愛,又生長在那樣環境,只長歪到如此程度,已經很是不易,不能過於苛求。
身後之人默默不語,良久才道,“這麼多年,竟然只你一人關心過我。父皇只想著美人,母妃去的太早,沒多少印象。若你有個三長兩短,我當真不知如何是好。”
六月自然是不信他最後一句。多少帝王對美人說過一生一世之話,最終卻成了和眾多美人一生一世。皇家之人,富貴之家,女人是最不值錢之物。有些話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這二人在人家晉陽王地盤膩膩歪歪,卻不知宮裡早已風雨欲來。
六皇子遇刺,不止是皇家家事,乃是一國大事。何況這遇刺之地還是京郊,不得不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京城治安壞到如此地步,總要有人負責。
最後追查下來,不過是流寇作亂,最終推出幾個蝦米砍了腦袋,可誰不知這事背後大有文章。
普通流寇有幾個膽子刺殺皇子。當然,也可以當不識貨,畢竟馬車上沒有皇子標誌。可大盛朝馬車規制嚴格,六皇子所用馬車明顯為官府所有,多沒見識的人才不懂這個。
且那些人箭矢製作如此精良,數量如此之多,是流寇能有的?再眼瞎之人也知必是準備良久,只為這一戰。
隆正帝雖沉迷女色,但他當年能踩著兄弟們登基為帝,豈能是一傻子?
“哎,一個個心都大了,朕當真不知如何是好。朕還活著,他們就兄弟相殘,若哪天真去了,這天下還不定如何。”
皇上躺在淑妃腿上,享受美人按摩。他曾經是一皇子,為了登基可以不擇手段。可作為皇上。希望兒子們都和和樂樂才好。當然,最好他永生不死,孩子們永遠不會長大。
淑妃伺候皇上多時,豈能不懂帝王之心。只她如今不好多說什麼,便手指翻揉不斷,讓皇上得以舒緩。
“妾又沒生養過,實在不懂這些,好在六皇子福大命大,逃過一劫,皇上何苦再多想這些。不過,聽說多虧了那個明側妃呢,不然六皇子也夠危險。”淑妃說著,將皇上頭部放在自己肥沃玉團之處,慢慢轉動起來,直讓皇上舒服到呻~吟而出。
皇上舒緩過後,躺在淑妃懷裡感嘆,“朕還是不夠努力,不然早讓你懷上。放心,朕這月全宿在你這裡,保管讓你生一個皇子。”六皇子那邊,他很快就忘在腦後,只讓人多多賞賜六月而已。
淑妃日夜伺候於他,哪裡不知皇上身體早已不行,不過強弩之末而已。皇上近日越發依賴那些個道士,還不是為了那些長生極樂丸。
子嗣她是不再多想,只求平安度日即可。
“皇上,你還是雨露均沾吧,夜裡那樣兇猛,可要將妾累死不成?妾還要活的長長久久,一直賴著您。”淑妃抱著皇上脖子不撒手,嬌滴滴笑道。
不僅誇了皇上做男人功夫一流,還有祝福他長命百歲之意,是個男人都受不住美人這樣捧。
隆勝帝握著淑妃玉足揉捏,很捨不得放她走。放眼整個後宮,能如此伺候合意的,也唯有她了。麗妃也還好,可論樣貌,論床上手段,論這一手按摩功夫,當真不及淑妃多亦。
也罷,國庫尚可,且北蠻與安國公實在該死,是時候給他們些厲害瞧瞧。
只定國公實力太強,萬一成為另一個安國公可怎生是好。且他是小六外祖,權力過大,對他這個皇上可半點好處都無。
淑妃見皇上臉色陰晴不定,便試探問道:“皇上,可是有什麼為難之事?妾能否為你分擔一二?”
因淑妃並無子嗣,皇上倒是偶爾和她說些朝中之事。“能有何事,還不都是北蠻那可惡之人。”
淑妃趕緊跪下求道:“皇上,妾雖低賤,但再無回去之理。您一向疼愛妾,妾再不能給您丟臉,行那對不起您之事。妾只求三尺白綾,死得乾乾淨淨!”
皇上將她摟在懷裡,“朕怎會捨得你,明日朕就派西昌侯出征,為你討一個公道。”
淑妃心中冷笑,果然不出那人所料,皇上果真派了西昌侯,毫不顧及百姓安全,只一味想著自己皇位。
第二日一早,朝堂上一錘定音。西昌侯滿面紅光,說不得大勝歸來便會被封公,再不用給那定國公行禮,好似矮他一頭。
沒過幾天,定國公稱病告老不再上朝,實在是心酸皇上所為。外孫還真是了解他的父皇。
此時六月已經傷勢全好,六皇子便不再呆在這晉陽王別莊。實在是這色皇叔日日派不同風味女子來他這裡轉悠,惹來六月太多冷笑。
六月聽說要回京,便溫柔一笑,“殿下不把偶遇的那幾個女子帶回?聽說可是有幾人將您撲倒了呢。”